葉言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答應得這么干脆,畢竟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是那個為了他可以忍氣吞聲的未婚妻。
"你說什么?"
他皺著眉頭,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復。
"我說,好,解除婚約。"
包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在我和葉言之間來回游移。
葉言的臉色從驚愕迅速轉(zhuǎn)為難堪,他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氣話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蘇晚晚見狀,立刻挽住葉言的手臂,用那種故意放軟的聲音說。
"言哥,算了算了,別為這種小事生氣嘛。"
她斜睨了我一眼,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有些人就是天生愛管閑事,還沒結(jié)婚呢,就跟個老媽子一樣,管東管西的,真讓人窒息。"
這話像是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葉言的自尊心。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
葉言一把推開我,力道之大讓我踉蹌了幾步。
他轉(zhuǎn)身從桌上拿起另一瓶未開封的冰可樂,擰開瓶蓋,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我今天就喝了,你能怎么樣?"
說完,他仰頭就灌,冰冷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滑進胃里。
那冰涼刺骨的感覺本該屬于他,可下一秒,熟悉的絞痛卻在我的小腹里炸開。
像有一把冰刀在我的子宮里瘋狂攪動,劇痛讓我瞬間彎下了腰,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我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聲音,但雙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軟。
契約……竟然還沒有解除!
我這才反應過來,契約的解除條件是雙方自愿。
我同意了,可葉言剛剛那句解除婚約,不過是為了面子說的氣話,他心里根本沒有這個念頭。
"林清,你又在裝什么可憐?"
葉言冷冷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厭惡和不耐煩。
他覺得我是在裝模作樣,用這種方式博取同情,讓他更沒面子。
他得意地把空瓶子往桌上一扔,發(fā)出響聲。
"你看,我沒事吧?"
葉言轉(zhuǎn)頭扶住蘇晚晚的肩膀,像炫耀戰(zhàn)利品一樣。
"身體好就是本錢。"
蘇晚晚立刻星星眼地看著他,滿臉崇拜。
"言哥你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不一樣。"
她故意提高音量,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不像有些人,小題大做,矯情做作。"
我強忍著疼痛,扶著墻壁慢慢站直身體。
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但我不想在這群人面前示弱。
"林清,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葉言假惺惺地說。
"別在這兒影響大家的興致。"
他的話語里沒有一絲關(guān)心,只有嫌棄和趕人的意思。
而我,在難以忍受的劇痛中,終于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
要解除這個要命的契約,不能指望他的良心發(fā)現(xiàn)。
我必須讓他從心底里,真正地想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