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dāng)我挽著江鶴洲的臂彎踏進(jìn)宴會廳時,全場目光朝我看齊。
而這一次,我挺起胸膛筆直腰板,毫不畏懼任何視線。
我清晰捕捉到有一抹怨毒的視線,回看過去果然是沈念汐。
與我明艷奪目的美相比,她今天搭了一身素白魚尾開衩裙,頭發(fā)側(cè)盤起。
好一朵玉蘭花,恬靜優(yōu)雅,但比起牡丹總是略顯失色。
我夠起唇朝她點(diǎn)頭示意。
下一秒只見她身邊的江淮序快步朝我走來。
我不由得緊張,下意識捏緊江鶴洲的胳膊。
而江鶴洲感受到我的信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壓迫感就將江淮序定在了原地。
簡單陪江鶴洲寒暄過后,我就被他帶到了江老爺子面前。
內(nèi)場的主桌上,江老爺子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
一身的氣派不怒自威。
但在看見江鶴洲的時候瞬間化成平凡的父親。
笑著招呼兒子過去。
“爸!這是周敏音,我未來的妻子?!?/p>
我這是第一次見老爺子,之前江淮序帶我見家長也只是見了他爸媽而已。
還沒等我緊張問好,便被江母高聲打斷。
“你個小賤蹄子你怎么在這?”
我不意外她會有如此反應(yīng),畢竟前兒媳搖身一變成弟妹換誰都受不了。
可江鶴洲不會容忍她,臉登時就黑了下來。
偏偏江母是個沒顏色的,還在繼續(xù)地說
“你真是賴在我們江家了是么!鶴洲啊,你可別聽她說的鬼話哈,我給你說...”
還沒等江母說完,江鶴洲就毫不留情地將它打斷
“許桂玲,你覺得自己很聰明么?”
低沉的嗓音如閻王一樣傳進(jìn)江母的耳中,她這時才想起自己這個小舅哥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主。
求救的目光朝自家丈夫看去,可江父和江淮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都是欺軟怕硬的,怎么敢和江鶴洲抗衡。
江父像縮頭烏龜一樣左看看,右瞧瞧。
任憑許桂玲怎么使眼色,江父就是無動于衷。
場面冷下來,桌上鴉雀無聲
看著眼前為自己抗衡所有人的江鶴洲。
我想起第一次帶自己回家的江淮序。
從還沒進(jìn)門時,江淮序就開始要求我見面要恭敬,說話要有理。
進(jìn)門后,在江母得知我是“孤兒”時,登時變了臉色。
說出的話雖算不上粗鄙不堪,但也著實(shí)讓我臊紅了臉。
我也曾向江淮序求救,但對方雖然護(hù)住了我,但依然將母親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
出了門后,對我百般挑剔。
江鶴洲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覺得可以毫無反顧依賴的人。
我主動打破僵局,上前祝壽,并將準(zhǔn)備好的禮物雙手送給江老爺子。
而姍姍來遲的沈念汐看到我手中小小的盒子,頓時鄙夷萬分
“哇,音音姐姐的禮物好精致小巧啊。不像我好笨,選了好久才選到最心儀的禮物。”
沈念汐的禮物被抬上來打開是一副名畫,赫赫有名的江南山河圖。
眾人嘖嘖稱奇,對其贊不絕口。
但只有我認(rèn)出這一副不是真跡。
因?yàn)檎娴哪歉痹谖业臅恐袙熘?,是?dāng)年?duì)敔斔臀业纳蕉Y。
我雖不會鑒畫,但著實(shí)喜歡收集,日日掛在書房觀摩,自然一眼辨認(rèn)出其中的不同之處。
“你這畫從哪里來的?”
沈念汐聽到我的疑惑頓時趾高氣揚(yáng)地說
“這是我早在三個月前和淮序哥哥在拍賣場上發(fā)現(xiàn)的!”
原來三個月前,江淮序就在著手準(zhǔn)備帶沈念汐為江老爺子祝壽了。
而我卻絲毫不知情,被蒙在鼓里。
怒從心中起,說出的話也絲毫不留情面。
“那便可惜了,你這畫是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