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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秀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是舒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規(guī)范極了。
而她的新鄰居也是個懂事的,每每下海捕魚,都會給江文秀送來幾只。
也多虧了從前被顧母磋磨,她才練就了一身好廚藝,烤魚做的一絕。
這里風(fēng)景秀麗,哪里都好,若江文秀沒有發(fā)現(xiàn)金忪勛的秘密,或許她會過得更加愜意。
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后。
江文秀吃完了烤魚,揉著肚子在海邊消食。
忽的聽到森林里傳來了一陣絲絲的響聲,自從被蛇咬過,她就對蛇類的聲音很是敏 感。
金忪勛正在低頭訓(xùn)斥那頭蛇:“叫你不許傷人,為什么不聽?你是不是真的想變成蛇羹?”
“我叫你記住她的氣息,是為了保護(hù)她,不是讓你去傷害她的?!?/p>
那棕色的小蛇縮了縮脖子,露出討好的樣子,蹭了蹭他的腿。
知道它窩囊,可是金忪勛還是不解氣,雙手抓住蛇的兩端,給它打了個活結(jié),丟在地上。
“好好反省?!?/p>
姜文秀沒有想到,不過去散個步,還還能看到這種大瓜,那小蛇竟然是金忪軒的寵物!
她知道有些人會把蛇當(dāng)成寵物,但第一次見到還是有些稀奇。
原來他說的,有人會養(yǎng)這種蛇作為寵物,說的就是自己啊......
江文秀摸了摸蛇頭,小蛇立刻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表現(xiàn)的很是親近。
江文秀被逗樂了,上前小心的將扣子解開。
只是看著金忪勛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便落了下去,她越發(fā)覺得金忪勛出現(xiàn)在海島另有所圖。
只是如今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實在是不適合撕破臉。
接下來的幾天,江文秀都盡量避免和金忪勛的接觸。
只是人畢竟是群居動物,江文秀自己一個人呆久了,倒也生出幾分寂寥。
“在想什么?”
聽到金忪勛的話,江文秀才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對著海面發(fā)呆許久。
“在想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江文秀不是拐彎抹角的人,金忪勛要是真的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那她逃也逃不掉,與其整日里提心吊膽,倒不如問個明白,死個痛快。
誰曾想,金忪勛竟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直白到可愛?!?/p>
江文秀錯愕的看向他:“你認(rèn)識我?”
看見她這樣,金忪勛有一點失落。
“我是你母親的學(xué)生,當(dāng)年獨自來中 國留學(xué),中文不好,被很多人欺負(fù)笑話,是你母親將我?guī)У郊依?,教我認(rèn)字?!?/p>
江文秀隱約記得有這么一回事,那大概是10年前的事情了,一個小小的混血男孩,被幾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學(xué)生欺負(fù)得滿頭是血。
她當(dāng)時剛好去學(xué)校給母親送飯,看到校園霸凌立馬出聲制止。
那男孩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向她道謝。
母親聽說了這件事,立馬把他帶回家,教了他半年的中文。
也因此他成為了江文秀童年第一個玩伴。
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不告而別,害的江文秀傷心了好久。
“你,你是小金豆?”
這是江文秀給他起的綽號。
金忪勛眼前一亮,點了點頭。
“當(dāng)年我父親搞出來三個私生子,家里著急叫我回去爭家產(chǎn),沒來得及跟你好好道別?!?/p>
“這不,那老登剛死,我就回來找你了。只是沒有想到,得到了老師去世的消息?!?/p>
他甚至沒來得及見恩師的最后一面。
提到母親,江文秀心情也有些低落,是她識人不清,害了自己,更害了母親。
金忪勛緊了緊拳頭,手試探性的放在江文秀的肩膀拍了拍。
“如果老師在天有靈,也不會怪你的,她只會心疼自己沒有保護(hù)好你。”
江文秀咬緊了下唇,眼淚奪眶而出。
若是從前,沒人安慰,她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但是童年的玩伴在此時出現(xiàn),倒像是把她偽裝的堅強破開了一個口子,委屈再也忍不住宣泄而出。
她靠在金忪勛的肩膀,眼淚侵濕了他的衣服,也潮濕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