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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意昕甩出老職員瀆職的證據(jù),老人們瞬間無話可說。
她揉了揉太陽穴,不愿露出疲態(tài),語氣有些譏諷。
“我倒要看看,這溫氏是誰的公司!”
溫意昕甩門而去,猝不及防地與傅淮恩對視。
隨即,她沒有多留一個眼神,毫不猶豫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傅淮恩緊緊跟在身后,坐在沙發(fā)上。
溫意昕只當沒這個人存在,將頭埋在文件里。
分公司太久沒有掌權(quán)人,底下的蛀蟲生出了一批又一批。
面對溫意昕這個空降的私生女總裁,不服氣的大有人在。
而溫爸爸存了考驗她的心思,連半點幫助都沒有。
傅淮恩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眉眼,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眼神有多眷戀。
“昕昕,別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晚點我?guī)闳ザ碉L放松下好不好?”
溫意昕放下手機,起身露出笑顏。
傅淮恩有些緊張,做足了準備等她撲進自己懷里。
就看到溫意昕笑著和他擦肩而過,撲進了霍厲行的懷中,親昵地蹭了蹭。
傅淮恩抬起的手懸在半空中,很快又掩飾下去自己的失態(tài)。
霍厲行撫了撫溫意昕的腦袋,語氣無奈又寵溺。
“累了吧,要不是我每天來催你下班,你都要把自己當成轉(zhuǎn)不停的陀螺了?!?/p>
“我的大小姐,也留點時間籌備我們的婚事吧?”
溫意昕吐了吐舌頭,牽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一雙手牽住了她,回頭一看傅淮恩眼神晦暗不明,原本準備好的腹稿也變得艱難。
只剩下一句。
“昕昕,你真的要結(jié)婚了嗎?”
溫意昕漫不經(jīng)心地揚起兩人交疊的雙手,手中的鉆戒在折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刺痛傅淮恩的眼。
霍厲行語氣不輕不重,一根根將他的手指掰開。
“難道過去式還認不清自己的地位?”
傅淮恩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溫意昕連背影都帶著喜悅,全然不見從前在傅淮恩身邊時,那股委曲求全的小心。
傅淮恩捂著心口,呼吸有些艱難,忍不住抬腳跟了上去。
直到他看著他們拐進婚紗店,理智險些被沖垮。
傅淮恩本以為,那新聞是溫意昕買通的稿子,用來刺激他的。
他算遍了所有可能。
可能昕昕看見他的時候,會生氣趕他走。
可能會落淚,哭他這么晚才來找她。
也可能會質(zhì)問,質(zhì)問他過去溫柔的殘忍。
可他從來沒想到,溫意昕的眼神冷靜,像看待陌生人。
傅淮恩覺得,這還不如溫意昕生氣打他一頓,也好過她什么都不說,只是沉默。
柔和的射燈下,溫意昕一身潔白的婚紗,裙擺拖了五米長。
可從前,傅淮恩在設計婚紗時,她特地叮囑。
“不要拖尾的款式,我到時候檢查會場不方便。”
如今她卻放心的,將一切都交給霍厲行。
霍厲行拿著平板,反復挑選著,遲遲拿不定主意。
“這件也好看,那件也好看,要不都選了你換著穿?”
溫意昕被逗笑了,嬌嗔地看了一眼他。
“說什么呢,婚紗又不是常服?!?/p>
傅淮恩看著那抹笑,魂都好像脫體而出,跟著她走了。
他忍不住沖進婚紗店,手指點向所有讓溫意昕滿意的婚紗。
“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好嗎?但我希望你能在我們的婚禮上穿,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傅淮恩眼底帶著從未見過的卑微,溫意昕卻不為所動,整理著發(fā)絲。
她語氣聽不出喜怒。
“給你什么機會?婚禮上再放我鴿子的機會?”
傅淮恩臉色寸寸白了,視線緊緊盯著霍厲行搭在她腰間的手上,一字一句地擠出來。
“你們才接觸多久,就準備結(jié)婚?!難道比起他,不是我值得托付終生嗎?”
溫意昕聽得想笑。
霍厲行是她從小的青梅竹馬。
在被尋回溫家時,就已經(jīng)是鄰居。
只是沒想到,命運弄人。
兩人一個是溫家的私生子,一個是霍家被偷天換日的真少爺。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再次重逢。
得知她已經(jīng)喜歡上傅淮恩后,霍厲行留下祝福,出了國。
沒想到在溫意昕飛機剛落地,見到的第一個人。
就是手捧鮮花的霍厲行。
他什么也沒提,只是安靜地陪著溫意昕,快速地上手公司的各項事務,成為她的百事通,背后堅實的后盾。
而溫爸爸也認為,霍家如日中天,鼓勵溫意昕考慮霍厲行。
知根知底的人,溫意昕也覺得不錯,就應了下來。
可這一切,她都不準備向傅淮恩解釋。
如今兩人形同陌路,她沒有義務多費口舌。
想到這,溫意昕揚眉,不在意地撞開傅淮恩。
“有你什么事?千金難買我樂意?!?/p>
傅淮恩面色慘白,對上霍厲行戲謔地眼神。
再也忍不住,一拳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