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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林霜,協(xié)議我都寄給你了,就算你現(xiàn)在跪下來求我,也絕無可能!”
他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篤定我就是來死纏爛打的。
我看著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李念晨,你想多了?!?/p>
我冷笑了一聲,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我只是回來,拿回我的東西?!?/p>
我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佑佑身上。
他從地毯上站起來,看著我,皺了皺小小的眉頭,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刻薄。
“那你拿完趕緊走?!?/p>
“你在這里,婉婉阿姨會不舒服的?!?/p>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guī)缀醮贿^氣。
李念晨說什么,做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
可這句話從佑佑嘴里說出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zhǔn)地捅在我最柔弱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哽咽,一個字都沒有再說。
我將所有東西塞進(jìn)行李箱,拉上拉鏈。
整個過程,不過十分鐘。
臨走前,李念晨不耐煩地說。
“趕緊簽了離婚協(xié)議,別耽誤大家的時間?!?/p>
我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又過了幾天。
李念晨沒有等來我簽好字的協(xié)議,卻等來了法院的傳票。
他的電話,幾乎是在傳票送達(dá)的下一秒就打了過來。
電話一接通,他壓抑著怒火的咆哮聲就從聽筒里炸開。
“林霜!你是不是有病?”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語氣平靜無波。
“沒什么,起訴離婚而已?!?/p>
“起訴離婚?”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聲音陡然拔高。
“你不是同意凈身出戶,孩子也歸我了嗎?你現(xiàn)在又搞這一出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不死心,還想著用這種方式來糾纏我,想跟我重歸于好?”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荒謬的篤定與嘲弄。
“我告訴你,做夢!我李念晨這輩子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我捏著手機(jī),聽著他氣急敗壞的獨(dú)角戲,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暴跳如雷的樣子。
“李念晨。”
我輕聲開口,打斷了他的咆哮。
“你急什么?”
“開庭通知,你應(yīng)該也收到了吧?!?/p>
“有什么疑問,”我頓了頓,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法庭上說,不是更清楚嗎?”
說完,我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將李念晨所有的憤怒、質(zhì)問與不敢置信,全都隔絕在了電話的另一端。
游戲,才剛剛開始。
開庭那天,我提前半小時就到了。
沒過多久,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出現(xiàn)在了法庭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