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星氣上頭了想拎著枕頭走,又怕某人害怕,氣了半天,自己把自己說服了。
話頭是他先提起來的,只能怪自己多嘴。明知江時危心里藏事,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卻還是抱有一絲僥幸的問了句。江時危無論說什么,他都不能真的不管他。
人坐在沙發(fā)里看他,池硯星皺著眉,兇神惡煞的,“看什么看,睡覺?!彼グ褵絷P了,
連落地燈都沒留。池硯星氣的給人個背,縮成一團,被子鼓了包。江時危坐在那里很久,
視線落在床上,眼底一片晦暗。他知道池硯星沒把他話放心里,
不然以他的脾氣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了很久,翻了幾次身,
身上的被子跟隨他翻身的動作滑落。江時危站起身來,把快掉在地上的被子拉了拉,
動作溫柔的蓋在他身上,啞著聲音呢喃?!氨蛔佣忌w不好,
我該拿你怎么辦……”氣成這樣都不走,江時危著實不忍心,也狠不下心。
今晚的話是他竭盡全力對他說出最狠的話了。因為池家對他有恩,他總要顧忌的多些。
池硯星可以隨心所欲,他不能。人生就是這樣,獲得一些,失去一些。
池家給他的都太過珍貴,不是輕易就能夠還清,
所以注定要失去些什么來填補這些年安穩(wěn)的生活。每到深夜,理智與欲望糾纏。
那日池家晚餐。他整顆心懸著,他在祈禱,祈禱長輩能接受這幾乎不被世俗認可的取向。
那晚,只要長輩點頭接受,池硯星這輩子只能是他的??珊髞?,池恒又再次找他,
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徹底破滅。他總是想,要是沒被寄養(yǎng)在池家就好了。
但換做少年時期的自己,守著空蕩的別墅,肯定會想要是有人陪就好了。
江時危是個擰巴的矛盾體,他自己深知,卻沒辦法改變。他沒辦法辜負對爺爺?shù)某兄Z,
更不能昧著良心辜負池家二位長輩,也做不到不愛池硯星。把自己逼進死胡同,什么也不說,
默默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池硯星中間醒了一次,半夢半醒間看到坐在床邊的人,
“我剛夢到江爺爺了,他說讓我別怪你?!彼庾R昏昏沉沉的,說出的話也沒經(jīng)過大腦,
可能等第二天自己都記不得了。他小聲呢喃,
“你還記得兩年前你在江爺爺墓地找到我那次嗎?”“你想知道那天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江時危想知道,“可以告訴我嗎?”池硯星裹著被子翻了個身,聲音越來越小,
“只要你愿意朝我邁一步……我就告訴你?!贝稳铡3爻幮菦]多想,由于太困,
夢與現(xiàn)實混淆了。他抽空回了趟家,池恒還是不理他,甚至不愿跟他交流,
見到他轉(zhuǎn)身上了樓。池硯星清楚知道父母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