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妹妹結婚，男方家因為條件好，要求我們家出888萬陪嫁。
為了妹妹到了那邊不受委屈，我狠心賣掉了自己唯一的房子，替她湊齊了嫁妝。
婚后第三年，妹妹哭著跑回來。
“姐，他家暴還堵伯！”
我安慰她。
“我們去法院起訴他，把嫁妝全要回來！”
“要不回來了，錢早就花完了?！?/p>
我驚了。
去找妹夫理論，要求看他公司的銀行流水。
妹夫卻慌了。
1、
林凱跪在我面前，額頭緊貼在地磚上。
“姐，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把這錢還你們。”
我身后的妹妹陳曦竟下意識地想去扶他。
我伸手攔住了她。
“時間？888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一句給你時間就想算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公司投資失敗了，所有的錢都賠進去了，真的，我一分錢都沒亂花。”
“投資失?。磕悄惆压举~目、銀行流水都拿出來，我們一項項對清楚?！?/p>
他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曦拉了拉我的衣角。
“姐，看他也不像撒謊，要不算了吧。”
我回頭瞪了妹妹一眼，她的臉上滿是心軟和猶豫。
我心里嘆了口氣。
“陳曦，這又不是幾千幾萬塊錢，這是我賣房子的錢，更是你以后生活的底氣?！?/p>
我轉向林凱，再次開口。
“拿不出賬目是嗎？那我們就法庭上見?！?/p>
聽到法院兩個字，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抓住我的手。
“別！千萬別！姐，我給你錢！”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里。
“這里面有一萬八，你先拿著，剩下的我分期還給你，好不好！”
我看著手里的卡，不禁冷笑。
“一萬八就想堵住888萬的窟窿？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我把卡扔回到他的身上。
“三天之內，我要看到完整的財務報表，否則后果自負?！?/p>
說完，我拉著還在發(fā)愣的陳曦，轉身離開了。
2、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是陳玥吧，我是林凱的母親，我們在清風茶館見一面?！?/p>
她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按時赴約。
林凱的母親，周雅芬，穿著一身精致的高定套裝，正優(yōu)雅地品著茶。
她示意我坐下，服務員立刻為我倒上一杯茶。
“陳小姐，我知道你為了你妹妹的事情在奔走?！?/p>
她放下茶杯。
“林凱年輕不懂事，投資失敗，是我們林家管教不嚴。”
“所以呢？”
我面無表情看著她。
周雅芬從手邊的皮包里拿出一張支票，輕輕推到我面前。
“這里是八萬八，作為給你們的補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她帶著施舍的眼神看著我。
“另外，只要你們以后不再糾纏，陳曦可以隨時去探望孩子?！?/p>
我看著那張支票，不禁想笑。
“周女士，我們當初給的陪嫁可是888萬?！?/p>
“這錢，一分都不能少！”
我的態(tài)度很堅決。
周雅芬的臉色沉了下來。
“陳小姐，做人不要太貪心，見好就收才是聰明人?！?/p>
她的威脅已經毫不掩飾了。
我針鋒相對。
“那筆錢到底用在了哪里，我想你比林凱更清楚。如果你們堅持不給，那我們就只能申請對林凱的公司進行破產清算?！?/p>
周雅芬的嘴角冷笑。
“年輕人，別以為懂點皮毛就能嚇唬人，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姐妹倆在這座城市待不下去？”
她說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
“支票留給你，想通了隨時可以兌現?！?/p>
她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了。
3、
我沒拿那張支票。
但麻煩很快就找上了門。
我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客戶經理，那天，我的直屬領導把我叫進了辦公室。
他的表情異常嚴肅。
“陳玥，最近公司接到了幾起匿名投訴，指控你利用職務之便，向客戶索要好處，并且參與地下錢莊的洗錢活動?！?/p>
我瞬間懵了。
“領導，這怎么可能！肯定有人誹謗我！”
領導把一沓打印出來的材料推到我面前。
上面是我和幾個客戶的合影，配上了充滿暗示性的文字，甚至還有偽造的轉賬記錄截圖。
這些材料也被發(fā)到了公司的內部論壇和一些行業(yè)社群里。
“空穴不來風，公司需要時間進行調查。所以在此期間，你先停職接受調查。”
我走出辦公室，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同事們的目光全都變成了猜疑和疏遠。
這就是林家的報復！
他們不僅要賴掉那筆錢，還要徹底毀掉我的事業(yè)。
我回到家，妹妹陳曦正坐在沙發(fā)上哭。
她的手機屏幕上，是那些抹黑我的帖子。
“姐，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林凱媽媽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只要我們放棄那筆錢，她就讓那些帖子消失，還能讓我每周都見到孩子?！?/p>
她哭著哀求我。
“姐，我們不要錢了好不好？我不能沒有孩子，你也不能沒有工作啊！”
看著她樣子，我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現在知道后悔了？簽了協議，一切都能恢復正常?！?/p>
短信里滿是炫耀和挑釁。
既然他們把事情做絕，就別怪我不走尋常路了。
4、
我平靜地將那條挑釁的短信徹底刪除。
“哭什么哭，哭能解決問題嗎？”
我的聲音很冷，沒有任何感情。
“姐，我......”
陳曦想說什么，卻被我打斷了。
“從現在開始，你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其他的事情交給我?！?/p>
安頓好妹妹，我獨自坐在客廳，腦子飛速運轉。
林家的路數很清晰，就是用潑臟水的方式逼我就范。
他們以為我沒了工作，沒了名聲，就會像一只喪家之犬一樣搖尾乞憐。
他們錯了。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沒有聯系的號碼。
“喂，哪位？”
“張航，是我，陳玥?！?/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聲輕笑。
“喲，這不是我們金融系的系花嗎？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張航是我大學同學，畢業(yè)后沒進金融圈，反而開了家偵探事務所，專接一些見不得光的案子。
“我需要你幫我查個人?！?/p>
我開門見山。
掛了電話，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林凱公司的公開信息。
工商注冊，年報，股東信息。
一切看起來都天衣無縫。
但我知道，越是完美，背后隱藏的秘密就越大。
林家，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我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我停職前跟進的一個大客戶那里。
李總，一個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江湖。
他看到我，并沒有像公司同事那樣避之不及。
“小陳，你的事我聽說了?！?/p>
他親自給我倒了杯茶。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隱去了家事的細節(jié)。
李總聽完，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的人品，林家那種暴發(fā)戶，能干出這種事倒也不奇怪?！?/p>
他看著我。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您幫我引薦一下王科長?！?/p>
李總愣了一下。
“這是最快能讓他們露出馬腳的辦法?！?/p>
李總沉吟片刻，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一個小時后，我坐在了王科長的辦公室里。
我將一份實名舉報信遞了過去。
舉報信的內容很簡單，我懷疑林凱名下的公司涉嫌偷稅漏稅，并且有大額不明資金往來。
王科長看了看舉報信，又看了看我。
“陳小姐，舉報需要證據?！?/p>
“證據，你們去查了，自然就有了?！?/p>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如果查出來沒有問題，我愿意承擔一切法律責任?！?/p>
王科長他收起了舉報信。
“好。”
走出大樓，陽光刺眼。
我知道，我已經將林家推到了懸崖邊上。
而我的手機，也在這時收到了張航發(fā)來的第一份資料。
資料里，是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名字。
5、
張航的資料顯示，林凱那筆所謂投資款，最終流入了一家名為盛世宏圖的投資公司。
而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名叫林富貴。
這個名字土氣又張揚。
更重要的是，他是林凱老家的一個遠房堂叔。
一個遠在鄉(xiāng)下的農民，怎么會是一家投資公司的法人代表？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我立刻驅車，根據資料上的地址，朝著幾百公里外的那個偏遠小鎮(zhèn)開去。
經過五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我終于找到了那個叫林富貴的男人。
他住在一個破舊的瓦房里，院子里養(yǎng)著雞鴨，看起來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看到我這個開著豪車的陌生女人，他顯得非常局促和害怕。
“你......你找誰？”
他結結巴巴地問。
“我找林富貴，盛世宏圖投資公司的董事長?！?/p>
我靠在車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林富貴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找錯人了?！?/p>
他轉身就想跑回屋里。
我沒有攔他，只是悠悠地開口。
“法人代表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尤其是當公司涉嫌金融詐騙和洗錢的時候?！?/p>
林富貴的腳步僵住了。
他回過頭，驚恐地看著我。
“你到底是誰？”
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扔在他面前。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捅出去，你猜猜你會在牢里待幾年？”
林富貴渾身發(fā)抖，汗如雨下。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事不關我的事??！都是林凱和他媽讓我干的！”
他終于崩潰了。
他告訴我，三年前，林凱和周雅芬找到他，給了他五萬塊錢，讓他用自己的身份證注冊了這家公司。
他們告訴他，只是走個賬，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三年來，他除了每年能收到一萬塊錢的“封口費”，對公司的事情一無所知。
“錢呢？那筆錢去哪了？”
我追問道。
林富貴哆哆嗦嗦地說。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林凱那小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好幾次都有人上門來要砍他的手?！?/p>
賭債！
我心里瞬間明了。
原來所謂的投資失敗，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謊言。
那888萬，根本就不是賠進了公司，而是被林凱拿去填了堵伯的無底洞！
“他們有沒有留下什么證據？”
我繼續(xù)問。
林富貴想了想，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破箱子。
箱子里，是他和周雅芬簽的代持協議，還有每次收到封口費的銀行記錄。
他甚至還偷偷錄了音。
“我怕他們以后不認賬，就留了個心眼?！?/p>
他把錄音筆和所有材料都交給了我。
我看著手里的東西，知道，林家的死期到了。
我給了林富貴一筆錢，讓他暫時離開這里，找個地方躲起來。
“等事情結束，我會保證你的安全?！?/p>
林富貴對我千恩萬謝。
我開車返回市區(qū)，心情卻無比沉重。
陳曦嫁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惡魔。
回到家，陳曦正焦急地等著我。
“姐，你一整天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p>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把錄音筆放在了她面前，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里，清晰地傳出周雅芬和林富貴的聲音。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只要簽個字就行......”
“......小凱在澳門輸了上千萬，這筆錢是用來救命的......”
陳曦的臉一點點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她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他......他騙我，他們一家都在騙我......”
我蹲下身，抱住她。
“現在，你還覺得他們值得原諒嗎？”
陳曦在我懷里放聲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6、
妹妹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擦干眼淚，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和我一樣的堅定。
“姐，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會的。”
我沒有立刻把證據甩在林家人臉上。
貓捉老鼠的游戲，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我先是把一部分錄音和代持協議的復印件，匿名發(fā)給了王科長。
郵件的標題是：關于林氏集團涉嫌利用空殼公司轉移資產及巨額偷稅漏稅的補充證據。
做完這一切，我給張航打了第二個電話。
“幫我查清楚，林凱在澳門的堵伯記錄，越詳細越好，包括**、時間和金額。”
“這個難度有點大，得加錢?！?/p>
張航的聲音依舊懶洋洋。
“價錢你開?！?/p>
我需要的是一擊致命的武器。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異常平靜。
每天陪著妹妹，買菜做飯，就像真的在休假一樣。
但林家，卻已經翻了天。
稅務局的稽查組正式進駐了林氏集團，封存了所有賬目。
周雅芬動用了所有關系，卻發(fā)現根本無濟于事。
周雅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
我一個都沒接。
她又開始轟炸陳曦，各種威脅利誘。
但這一次，陳曦沒有再心軟。
她只是冷冷地回復了一句。
“法庭上見?！?/p>
林家的股票開始暴跌。
一些合作商聽到風聲，也開始撤資。
林家的資金鏈，岌岌可危。
這天下午，我正陪著陳曦在樓下公園散步，林凱突然沖了出來。
他幾天不見，整個人憔悴不堪，胡子拉碴，雙眼通紅。
他一把跪在我面前。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
“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們家一條生路吧！錢我還你，我馬上還你！”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陳曦下意識地想躲。
我卻拉住了她，讓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丑陋的嘴臉。
“現在知道錯了？當初騙錢的時候，家暴我妹妹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楚。
林凱哭喊著。
“都是我媽逼我的！她說陪嫁的錢不要白不要！堵伯也是她讓我去的，說能贏大錢！”
他開始瘋狂地甩鍋。
我冷笑一聲。
“是嗎？那正好，我這里也有些東西，不知道你媽想不想看?！?/p>
我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是張航傳給我的，林凱在澳門豪賭的畫面。
他左擁右右抱，一擲千金，意氣風發(fā)。
和眼前這個跪地求饒的懦夫，判若兩人。
林凱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我的手機。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
“我有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p>
我收起手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滾回去告訴你媽，明天上午十點，清風茶館，我等她?！?/p>
“如果她不來，這些視頻，就會出現在網上?！?/p>
說完，我拉著陳曦，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最后的決戰(zhàn)，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