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7小姑子慢慢靠近我,我瞬間蹲下了身子,抱著兒子一步一步挪到房后的樹旁。
可即便是這樣,只要她打開門,依舊會看到躲在樹后的我。我的心臟砰砰直跳,
抱著兒子的手臂開始不自覺的發(fā)緊。求求了,千萬不要發(fā)現我。就在這時,
小姑子不知道被婆婆說的什么話吸引了,漸漸停止了轉動門把手的手。屋內婆婆的聲音傳來。
“她去山上給你和孩子祈福了,沒那么快回來,你別天天一驚一乍的。
”“既然媽說用她的命換你跟孩子的命,那就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你不用天天跟個急猴子的一樣盯著她看?!薄叭f一被看出什么來了,可怎么是好?
那我們之前做的那些不就功虧一簣了?別忘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把許霆燁支走。
”許霆燁就是我的老公。我就說平時不怎么出差的老公,最近幾天怎么一直不回家?
原來是被婆婆支走了。想到這,我趕緊給老公發(fā)去信息??稍邳c開聊天框的瞬間,
我又愣住了。親妹妹和自己的老婆兒子相比,我不敢保證老公會選擇誰。雖然孩子是他的,
可他和他妹妹一母同胞,從小的感情深厚無比。孩子沒了,還能再要??扇绻妹脹]了,
那就,真的沒了。說來也奇怪,明明小姑子身體好好的。可好像自從生下了那個死胎,
她渾身的精氣神好像也被抽干了一樣,整天郁郁寡歡,一近她身邊時,
我能感受到她的低氣壓,好像站在我旁邊的不是一個活人,
而是一個剛從棺材板里爬出來的尸體。更不要說她生下死胎后,整個人都精神不振,
沒有活人氣息了??吹竭@樣的妹妹,老公難保不會放棄我和兒子,選擇救她的妹妹。
所以找老公救我不現實。我在門外躊躇猶豫了很久,直到這次天真的黑了下來,
才漸漸上前擰開了門?;氐郊?,小姑子和婆婆原本坐在飯桌上,聽到我開門的動靜,
兩人轉頭齊齊看向我。視線盯得我一陣發(fā)毛。我咽了口唾沫,急壓下心里的不平靜,笑著說。
“今天我去寒山寺給月嬌和孩子祈福了,人是真多呀,都抱著孩子拖家?guī)Э诘摹?/p>
”“求靈簽問靈掛的,我也給月嬌和孩子求了一只,是上上簽呢?!闭f到這,我看向小姑子。
“咱們家孩子命都苦,相信有了保佑,下輩子一定能夠重新投胎成人。
寒山寺的老方丈和我說了,那孩子和你有緣,即便你們這次錯過,下次還會再相遇的。
”小姑子聽了我這話,眼神閃動,詭異笑了笑,聲音啞的很?!吧┳诱f的是,
我跟孩子一定還會有再見那天的?!鳖D了頓,她又說:“或許馬上就能見面了呢。
”我緊緊攥著拳頭,壓下心底的怒火,面上依舊帶著笑。婆婆招呼我坐下。
“來清清快坐嘗嘗我給你熬的老母雞湯,你跟月嬌剛出月子沒多久,這女人吶,就得多補補。
”“來快嘗嘗,把孩子給我抱一會吧,你累了一天了?!闭f著,
婆婆就要伸手把兒子從我懷里抱走,嚇得我一個撤步,將孩子緊緊抱在了懷里。
這一個動作惹得兩人目光陰沉的看著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打草驚蛇,
于是磕磕巴巴解釋道:“沒事,媽,你這幾天做飯也辛苦了,為了我跟月嬌的事忙這忙那,
忙東忙西,我怎么能舍得再讓你給我看孩子呢?”“再說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楠楠總想要找媽媽,我只要一放下就開始大哭大鬧起來,小手擺弄擺弄著你給她的長命鎖,
我也是沒法子,這才一直抱著他?!痹S是提到了長命鎖,婆婆和小姑子臉色這才和緩一點,
大概是做賊心虛,婆婆哼笑兩聲,看了看兒子?!鞍パ?,這孩子就是從小讓你慣的,
最近就先這樣吧,以后可不行了,咱們得從小讓孩子培養(yǎng)獨立意識。那個金鎖沒準是太沉了,
給孩子壓的有點喘不上氣,但這畢竟是老物件,帶著能保平安就一直給孩子帶著吧,
可千萬別摘下來?!薄昂⒆幽阆氡Ь捅е桑秋埧傻贸?,
這可是媽從你走了之后就一直在熬的,骨頭都快鈍化了,對你來說可是大補呢。
”我被強制著按到了座位上,面前推來了一碗雞湯。雞湯一靠近我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湯面上還浮著油圈,一個雞頭大睜著空洞洞的眼浮在表面,雞嘴半張著。說是雞湯,
其實就是婆婆隨便燉的一只雞,多放了些水就大喇喇叭端了出來。估計是肉剛熟就端上了桌。
我推脫著。“媽不行啊,最近醫(yī)生說讓我清淡飲食,這雞我就吃不了了。
”“等到我身子好一些了,恢復了再吃您給我燉的湯行嗎?”說到最后,
我已經不自覺帶上了乞求。眼眶也變得通紅。我竭力壓制著情緒,不想被她們看出異常。
小姑子這時抬起了她冰涼無比的手,將那碗肉又推到了我面前,面上雖然笑著,
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吧┳?,你最近有點反常啊,之前不是最愛吃媽做的飯了嗎?
怎么最近一連好幾頓都沒吃飯?”“就算是減肥也沒有這么節(jié)食的呀,
更何況前幾天你還好好的呢,怎么自從媽把這長命鎖給楠楠之后,你就變得這么奇怪,
該不會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吧?”小姑子臉和我湊的極近,
我能清晰的看到她面皮下青紫的血管。她眼白極少,乍一看好像整張眼都黑洞洞的,
像是要把人吞噬進去。明明之前她還很正常,可最近幾天她真的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或許不只是她,就連我都變得不人不鬼了我無法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能半推半就說著。
“哪有啊,月嬌你就是太敏感了,最近幾天我?guī)Ш⒆佑悬c累,這才不想說話,不想吃飯,
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不用擔心我哈。”“媽做的飯,我自然是愛吃的,
只是最近實在沒胃口?!蔽仪敢獾目聪蚱牌?。可沒想到下一秒,婆婆突然動怒。
“不管怎么說,你已經好幾頓都沒吃飯了,奶水下不來,我大孫子也要跟著你挨餓,
今天這頓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薄笆亲屛椅鼓悖€是你自己吃?
”這話威脅的成分已經很明顯了。無奈,我只好忍著屈辱和害怕,一鼓作氣喝完了里面的湯。
胃里頓時翻涌起來,口中滿是描述不出來的怪味。我差點吐出來。但又被我壓了下去。
看著孤零零剩下的一個雞頭。小姑子笑道,“嫂子,還有個頭沒吃呢,這雞頭可是好東西,
你吃了對身體有好處的,快吃吧?!蔽遗?,有好處,她怎么不吃?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我快速擦去,一口咬在雞頭上。惡心的口感和味道在口中炸開,
我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咽了下去。兩人這才作罷。等了約莫一個鐘頭,聽到外面徹底沒了聲音,
我這才敢跑到衛(wèi)生間開始摳嗓子眼。剛才吃的那些東西悉數吐了出來。我心里這才好受一點。
晚上睡覺的時候,兒子依舊病怏怏的。脖頸上戴著的那個長命鎖裂痕更多了,
好像馬上就要四分五裂。我抱著兒子心里惴惴不安,不知不覺間緩緩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聽到細碎的人聲。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冰寒一片,
恍惚中有人把一雙冰涼的雙手放到了我的小腿上,從下往上滑動著。隨后,
一絲似有若無的腐朽氣息和我的鼻息糾纏。冰涼的氣打在我的額頭上,冷汗?jié)u漸滲了出來。
我緊閉著雙眼,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懷里的兒子在這時渾身不安地扭動起來。
發(fā)出細碎的嗚咽聲。我偷偷將眼睛睜開了一道縫,看到兒子帶著的長命鎖發(fā)出了震動。
它開裂的速度更加快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斷開。我將兒子和我貼的更近了,
故作自然的翻了一個身。長命鎖也被掩埋在被子底下。這時,周圍的動靜仿佛全部都停下了。
耳邊癢癢的,好像有人在拿著頭發(fā)絲,在我的耳邊來回撥弄。
我知道這一定是小姑子又和我靠的極近了。不,不只是小姑子。我又聽到了那些奸細的笑聲,
小姑子把她那個死胎也抱來了!想到那個渾身青黑發(fā)紫的嬰兒,我心底的恐懼再一次上升,
恨不能現在就尖叫出聲,可是想到我和兒子的性命,我忍了下來。
尹康天之前和我說每晚睡覺之前我要用中指的指尖血在我和兒子的額頭點一個血痣。
用了她的咒語和手勢,點上血痣就能保我一晚平安度過。可是今天下午遇到了那個老道,
我知道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老道說尹康天也是想借我命的人。他給了我一張符紙,
讓我回到家后把福紙燒成灰灑在我和兒子的心口。這樣做才能保我和兒子平安。
和老道也說這符紙只能發(fā)揮一次,那就是只有在威脅到我和兒子的人身安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