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突破點,笑著坐到了我的身旁。
“你看浩浩也不是壞人,要是找人養(yǎng)老還不如這個知根知底的孩子,等他繼承了遺產(chǎn)肯定浩浩孝順我們的。”
“我又不是他媽怎么還孝敬到我的頭上來了?!蔽依湫χΤ隽艘化B賬單。
“去年你說去瑞士考察,實際是陪他們在滑雪度假村住了三個月;我生日那天你說在公司加班,其實是在給林浩買跑車。林舟,你把我當(dāng)傻子耍了二十年!”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嚇人:
“晚晴我錯了!但浩浩是無辜的,他畢竟是林家的血脈。你看爺爺?shù)漠a(chǎn)業(yè)這么大,總需要人繼承......”
“那又怎樣,那是你林家的血脈,跟我季家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不接受你的任何說辭,我們直接離婚吧。”
林浩聽后大笑:“離婚?好??!離婚直接就分走一半遺產(chǎn)!到時候這房子也是我的!”
我感覺已經(jīng)跟眼前這兩人無法溝通,下達(dá)最后的通知,讓他帶著他的私生子離開。
第二天。
這時林浩吊兒郎當(dāng)?shù)某霈F(xiàn)。
“這玩意兒挺值錢吧?”他把玩著脖子上的翡翠項鏈,那是我前年在香港拍賣行以八千七百萬拍下的帝王綠。
我看著林浩就像是看著趴腳面的癩蛤蟆,不咬人惡心人。
明明已經(jīng)叫林舟把他弄走,他還是把林浩留在了家里。
“脫下來?!?我的聲音平靜無波。
林浩挑眉,故意把項鏈往衣領(lǐng)里塞了塞:“爸說這是林家的東西,我戴著合情合理。季晚晴,你一個外人,別總占著茅坑不拉屎。”
樓梯口傳來輕咳聲,林舟穿著筆挺的西裝走下來。
他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浩浩,把項鏈給你季姨。”
林浩悻悻地扯下項鏈,扔在茶幾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切,誰稀罕,早晚都是我的。”
他轉(zhuǎn)身沖向餐廳,經(jīng)過我身邊時低聲咒罵,“老女人?!?/p>
“等我繼承遺產(chǎn)后,第一個就把你趕出去?!?/p>
樓梯口突然傳來香水味,我回頭就看見個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倚著欄桿。
她正涂著正紅唇膏的嘴彎成嘲諷的弧度:
“林舟,我說你就是太慣著她了。一個不下蛋的母雞,哪來的底氣占著正房位置?”
林浩立刻撲過去挽住她的胳膊:“媽你可來了!這老女人一直給我臉色看?!?/p>
我的血壓瞬間飆升,壓抑著怒火看著林舟,此刻他的臉比紙還白:
“淑芬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好... 說好晚些再來嗎?”
被稱作淑芬的女人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到我面前。
戒指上的鴿子蛋晃得人睜不開眼:“季小姐,我是林浩的媽媽,趙淑芬?!?/p>
她無名指上那枚眼熟的鉆戒,那是我去年生日,林舟說弄丟了的那枚。
她故意挺了挺胸,像是斗勝的母雞:“舟哥說你大度,肯定能理解我們母子的難處。
現(xiàn)在浩浩準(zhǔn)備要繼承千億財產(chǎn)了,我們提前適應(yīng)一下生活也沒什么的吧?”
“理解?”
“理解你們撬別人墻角,還是理解你們登堂入室當(dāng)鳩占鵲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