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媽？” 林浩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指著為首的青年笑到直不起腰。
“這老女人都快五十了，哪來這么大的兒子？怕不是從哪個孤兒院租來的演員？”
趙淑芬立刻附和：“就是！季晚晴你也太不擇手段了，為了搶遺產(chǎn)連假兒子都敢?guī)恚 ?/p>
我沒理會他們的叫囂，長子季承宇已將親子鑒定報告遞到二伯公面前。
燙金封面上 “季氏私立醫(yī)院” 的公章在檀香中泛著冷光，報告末尾的鑒定結(jié)論赫然寫著，“確認(rèn)季晚晴與季承宇、季承澤、季承安為母子關(guān)系，親權(quán)概率大于 99.99%”。
二伯公推了推老花鏡，手指在報告上頓了又頓，突然重重一拍供桌：“胡鬧！”
“現(xiàn)在我不管你們到底在鬧哪出，我大哥的遺產(chǎn)只能是帶著季氏血脈的孩子?！?/p>
聽聞此言林舟臉色慘白如紙，搶過報告翻得嘩嘩作響：
“不可能！你二十年來從沒離開過我視線，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這報告是假的！”
“二十年前你說丁克時，我就凍了卵?！?我撫過額頭的傷口，血珠滴在我手。
“倒是你，一邊跟我談先鋒生活，一邊讓趙女士懷上孩子，這時間管理真是厲害。”
次子季承澤突然輕笑，指尖在手機上劃了兩下，祠堂梁柱上的投影幕布瞬間亮起。
畫面里是林舟和趙淑芬十年前在產(chǎn)房外的合影，襁褓中的林浩手腕上戴著的長命鎖，與林舟送給我的結(jié)婚紀(jì)念鎖一模一樣。
“林先生，” 季承澤推了推金絲眼鏡。
“我在麻省理工的導(dǎo)師正好研究基因溯源，要不要讓他給林浩做個深度鑒定？看看他到底是‘林家血脈’，還是趙女士當(dāng)年跟別人生的野種？”
趙淑芬的臉唰地褪成青色，指甲深深掐進林舟胳膊：“你胡說！浩浩就是你的兒子！”
“哦？” 季承安突然上前，手里把玩著枚微型錄音筆。
“可上周我在您常去的美容院聽到，您跟閨蜜說‘當(dāng)年要不是看林舟有點用，哪會讓他當(dāng)便宜爹’?！?/p>
錄音筆里傳出尖利的女聲，正是趙淑芬的聲音：
“...... 那老東西要是早點死，浩浩十歲就能繼承家產(chǎn)，哪用等這么久？季晚晴那個不下蛋的，遲早被我兒子趕出去......”
祠堂里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二伯公的拐杖直接戳在林舟腳邊：
“林舟！你聽聽！這就是你帶進門的好東西！”
林浩徹底慌了，抓起供桌上的燭臺就往季承安頭上砸：“你敢污蔑我媽！”
季承宇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過，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那只戴著限量版球鞋的腳，狠狠踹在林浩膝蓋彎，讓他直直的就跪在爺爺牌位前。
“認(rèn)祖歸宗？” 季承宇的聲音比祠堂的青銅鼎還冷。
“先給我外公磕三個響頭，謝他當(dāng)年沒把你這種貨色扔進黃浦江?！?/p>
林舟撲過來想拉人，卻被季承澤伸腿絆倒，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香灰里：“晚晴！看在二十年夫妻的份上，放過我們吧！浩浩知錯了！”
“夫妻？” 我撿起被撕碎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你們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夫妻情分？”
這時，林浩突然掙脫束縛，抓起爺爺牌位就要砸向我：“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