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祁然這天放學,總感覺后面有人跟著她,可當她一回頭,卻又沒了人,只有在她身后來來往往的人群,左祁然皺了皺眉。
跟蹤的人一直跟著左祁然,看著左祁然忽然拐進了一個樓后面,然后沒了影子,跟蹤的人明顯慌了一瞬,立馬也轉(zhuǎn)了進去。
下一秒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震,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他喉結(jié)滾了滾,目光向下,鋒利的刀刃抵在了他脆弱的喉前。
“別動”
左祁然手握著一把折疊刀,聲音如同淬了毒般,叫人不寒而栗。
“司音”
跟蹤的人沒有想到左祁然能認出來他,他和左祁然不能算說很熟,但進行接觸的時候,他也還小,更何況現(xiàn)在還戴著帽子口罩,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司音雙手舉起,剛想往后退一步,左祁然手中的利刃更深了一點,這把利刃似乎被主人經(jīng)常地進行打磨,就只是稍稍往前了些,司音的脖子就出現(xiàn)了一道小口子。
“我說了,別動,刀子不長眼,萬一給司少爺個好歹,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司音倒也沒反抗,靜待左祁然的下一步動作
“說,為什么跟蹤我”
司音聲音懶散,卻也充滿了挑釁
“左同學還真是好眼力,我都打扮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能認出來,實屬佩服”
左祁然不禁冷笑,她怎么可能認不出,就算司音成灰他都能認得出來,這,才是迫使寧安截肢的罪魁禍首,而這個真正的兇手,不光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病痛纏身,甚至還敢跟蹤他,左祁然怎么可能不恨。
“都說恨比愛更長久,我覺著這句話說的挺對的”
司音看向了站在墻邊的女生,眼里的瘋狂不加掩飾
“奧——”
他拉長了尾音,隔著校服抓著左祁然拿刀的手腕,仍舊保持著左祁然用刀抵著他脖子的姿勢,左祁然身后就是墻,她知道自己退無可退,可也沒有懼怕。
“那左同學還真是……我想想啊,該用什么詞形容一下呢”
“別廢話,回答我剛剛那個問題,為什么跟蹤我”
司音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我只是想知道左老師住在哪兒,順便看望一下,沒想到,左同學這么敏感”
左祁然顯然是不信他所說的,司音是什么人,她哥哥現(xiàn)在成這樣和他脫不了干系,一家人穿一條褲子,她才不會信,司音會忽然說要看他哥,誰知道這狗肚子里面埋的什么壞水。
左祁然可不是一個傻帽,她可不會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別人,司音是誰?敢搞寧安就敢搞她。
“那,你來的時間不對,真不巧,我哥哥今天不在家”
左祁然收了刀子,警戒心卻沒放下,剛要準備走,司音的聲音鉆進了她的耳朵
“那還真是不巧,左同學,下次見”
左祁然頓了一下,沒理他,司音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著姑娘,吐著信子,蓄勢待發(fā)。
“哥!哥!”
左祁然進了家門,將書包放在了地上,滿額頭都是汗,她跟無頭蒼蠅一樣,滿屋子找人。
“怎么了?怎么這么著急?”
左祁年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嚇了左祁然一跳,她攥緊了校服衣擺,盡力克制著后怕帶來的身體反應
“哥,司音他,跟蹤我,我們倆,交鋒了”
左祁年聽后,立刻上前,手搭在左祁然肩上,聲音都提高了八個度
“你有沒有受傷?!左祁然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和他交鋒!”
左祁然看出左祁年明顯生氣了,她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
“我沒有受傷,哥,你別擔心,我手上有一把防身的刀子,而且……”
“而且什么?”
左祁然抿了一下唇,還是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的目標不是我”是你
左祁年聽到這兒反而松了口氣,可他還是不敢大意
“不管是不是你,這幾天別一個人出行,放學我讓司機來接你,你以后不許再冒險了,聽到?jīng)]有”
左祁然難得的沒有和他哥對著杠,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她記下了。
左祁年回到了房間,仍舊驚魂未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馬去翻看日歷,他瞬間了然。
前兩日,是司音叔叔刑滿釋放的日子,看來左祁然所感覺的沒有錯,確實是沖著他來的,這是對他把司音的叔叔送進里面吃“不愁飯”懷恨在心吶。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左祁然都沒有單獨的出現(xiàn)在外面,連滑板都不出去玩了,就在都稍微放松了些警惕時,變故還是在第二個周末來臨,吐著信子的蛇,也終于肯出現(xiàn)。
“哥,我去找江緣寫作業(yè)去了”
左祁年放下了手中的書,看向在玄關處穿鞋的左祁然
“你們是去圖書館?還是?”
“哦,去江緣家里,她父母都在,你放心”
左祁年點了點頭,叮囑她到地方給他打電話,左祁然比了個“OK”的手勢就出了門。
晚上七點,左祁然依舊沒有回來,給左祁年發(fā)的消息是還在江緣家里,左祁年也沒有催她,有司機接送他還是比較放心。
八點半的時候,外面的門被敲響,左祁年有些緊張,這若是左祁年回來了,那還真是,有點麻煩。
外面的感應燈沒有亮,看上去,好像不止一個人,為首的男人低著頭,看不清樣貌,忽然,一只眼睛對上了貓眼,即使有所準備,左祁年被驚的往后踉蹌了一下,腿磕在了鞋柜上,發(fā)出聲響。
外面的人顯然是聽到了里面的動靜,以為他們會說什么,沒想到直接二話不說開始用斧頭砸門鎖。
左祁年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即他就勾了勾唇,一切似乎都在被安排著,好像都是有所預謀,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他沒有慌不擇路地選擇躲起來,而是后退了幾步,手里握著手機,下一秒,門鎖被砸開,烏泱泱的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人直接把他手機摔了個稀爛。
為首的人,左祁年認了出來,這其中就還有司音,他手指死命地陷進了手掌心,在掌心處留下深深的月牙。
“左老師,好久沒見啊,可還記得我嗎?”
左祁年怎么可能不記得,司音的叔叔,司徒,也就是當年他車禍的始作俑者,他猜的沒錯,確實是沖著他來的。
左祁年收了平常一貫的溫和,眼神犀利,看了看周圍私闖民宅的人,可目光卻落在了站在司徒身旁的司音上
“你比祁然大一歲”
左祁然今年十七,比左祁然大一歲,就是在告訴司音,十八歲了,也可以吃“不愁飯”了。
司音一臉不在乎,掂了掂手中的錘子,笑的一臉惡劣
“左老師是說左同學啊,我們前一陣子還碰見了呢,您看看,我這脖子,就是左同學給我的見面禮”
“呸,少和他廢話,姓左的,當時把我送進去的時候,想沒想到有這么一天,反正老子現(xiàn)在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今天把你弄死了,大不了我再進去”,司徒像是想到了什么,嗓子里發(fā)出一陣怪笑,“等你死了,我再把你那個寶貝妹妹玩死,我要你一家都不安寧”。
左祁年眼神冰冷,即使整個人身上還縈繞著病氣,氣場絲毫不被壓制
“哦?弄死我?你憑什么覺著你幾年前沒把我撞死,今天就能弄死我”,他停了一下,勾起了一抹瘋狂的笑意,“你侄子校園—霸—凌—其他同學,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不是罪有應得的嗎?我這條命也不一定能活的久,你想要拿去就好了”
左祁年眼神狠毒,絲毫沒有畏懼對面如同倀鬼般要鎖他命的人,也不知道現(xiàn)在誰更瘋,左祁然目前不會有危險,而這群畜生也不知道他的對面就是寧鳶和寧愿,他沒什么可怕的。
“至于你說要玩死我妹妹?誰玩死誰,還不一定吧”
左祁年趁著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一個花瓶直接砸向了司徒,等到司徒反應過來的時候花瓶直擊他的面門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穿透了左祁年的耳朵,左祁年卻像是聽到了仙樂一般,勾了勾唇角。
司徒被砸的滿臉是血,司音看到自己的叔叔倒在地上,也慌了神,立刻蹲下身,扶著司徒,眼神兇狠的看向左祁年,司徒扶著腦袋,尖叫出聲
“快!上去,給我弄死他!都上!一個病秧子,我還不信了!”
司徒帶著的人得了令,馬上朝左祁年擁了過去,卻都沒有將人抓住,司徒氣的大喊
“廢物!一群廢物!連個病秧子都抓不住,摁住他!別讓他跑了,要是讓他報了警,你們也得完!”
左祁年退到玄關處,可一回頭,心一下子冷了下來,有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堵在門口,顯然是料到了他會跑。
“呃……”
左祁年發(fā)出一聲痛哼,他腹部被踹了一腳,迫使他跪了下來,兩個人將他的手反勒在后面,司徒緩了過來,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臉上的血還沒擦,看著十分滲人。
他走過去,狠狠給了左祁年一巴掌,左祁年的頭被迫偏了過去,嘴角滲出了血
“死瘋子,跑啊,怎么不跑了!還敢砸我?!活膩了吧你是”
左祁年抬起頭,嘴角滲出的血讓他的唇瓣反而有了顏色,像是雪中盛開的白梅,散發(fā)的卻是罌粟花的氣息
“還真是蠢貨,你以為你把我搞死,你就可以逃之夭夭了?腦子瓦特掉了?”
“司徒,你最祈禱好今天我能死在這兒,不然,我要讓你——”
“牢——底——坐——穿”
左祁年最后的幾個字尾音拖得很長,嘶啞又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在耳邊低語,司徒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像是為了證明他不怕左祁年一樣,他手死死地掐住了左祁年的脖頸
“你威脅誰呢?敢威脅我?!”
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收緊,空氣被粗暴地截斷在喉嚨口,左祁年的呼吸變得逐漸困難,他眼底依舊透露著瘋狂,艱難地從喉嚨里面擠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話
“司……音,校,園,霸,凌,罪有……應得……我,死了……他同樣……能進去……我,不……呃,死……他,照樣”
司徒猩紅的雙眼被這段話刺激到了,手收的更緊,像是要把血管里的奔涌的血捏碎
“你要死!我滿足你!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帶下去見閻王”
左祁年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他想努力地呼吸,可是眼前昏花一片,太陽穴疼的厲害,像是有一根針在他腦子里面攪動一樣,千鈞一發(fā)之際,外面的警笛聲響起,司徒手松了一瞬,左祁年強大的求生欲,將他的手甩開,滾落在一旁,虛扶著脖子,開始劇烈地咳嗽。
司音也慌了
“叔叔,警察來了!”
司徒瞪了一眼旁邊如同死魚一樣的左祁年,走上前去,似乎想要一腳踹死他,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死瘋子,我還真是低估你了,敢報警!”
“不許動!警察!”
司徒被這一聲喝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和警察一起進來的還有寧鳶和寧愿,寧鳶徑直的沖向還在地上跪著咳嗽的左祁年,雙手顫抖地將人摟進懷里面
“左祁年?左祁年?不怕了,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我在,我在,我來了”
左祁年眼神渙散,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寧鳶沒有聽清,將耳朵湊近了他的唇
“快走……危險……”
寧鳶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砸在了左祁年的臉上
“沒事兒的,已經(jīng)安全了,你別怕,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他的語言系統(tǒng)已經(jīng)紊亂,說出來的話沒有絲毫邏輯,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左祁年。
醫(yī)護人員上來的很快,死命地將左祁年和寧鳶分開,寧鳶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懷里似乎還殘留著左祁年的體溫。
“先生,先生,您還好嗎?”
寧愿看著警方押送著那些人上了警車,才回過頭,她頭發(fā)也有些凌亂,卻比失魂落魄的寧鳶要好太多太多。
“鳶兒,沒事兒了,左祁年已經(jīng)上了救護車了,來,起來”
寧愿扶著寧鳶起來,寧鳶卻沒有聽進去警方說的一句話,他不敢想,不敢想如果自己今天要是不在家,或者晚來一點點,左祁年是不是就會被掐死,這樣的想法,如同海水倒灌,讓他后怕,喘不上來氣。
寧愿轉(zhuǎn)過頭對警察說道
“警察同志,我弟弟現(xiàn)在受到了驚嚇,你們能不能在樓下等我們一下,馬上我們就跟你們?nèi)ゾ肿龉P錄”
警察聞言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離開了現(xiàn)場,寧愿知道現(xiàn)在寧鳶精神渙散,說什么都是沒用,干脆利落地給了寧鳶一巴掌,不重,但足夠讓寧鳶清醒過來。
“寧鳶聽著,你要是想快點見到左祁年,現(xiàn)在就和我去醫(yī)院做筆錄,做完我們趕快去醫(yī)院,你現(xiàn)在這樣渾渾噩噩,根本不行”
寧鳶恢復了一絲清明用力地點了點頭,拉著寧愿就往樓下沖。
兩個人做完了筆錄,馬不停蹄地趕往醫(yī)院,電梯還要等好久,他們倆干脆爬樓梯上去的,愣是爬了十一樓,出了樓道,兩個人皆是一愣。
現(xiàn)在是晚上,樓道里沒有什么人,左祁然靠坐在墻上,低著頭,叫人看不出情緒,她將身體蜷縮起來,似乎這樣才是最安全的,額前的劉海甚至還在往下滴著水,那是她一路狂奔過來的汗。
她聽到了喘息聲和腳步聲,抬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聲音壓抑
“寧愿姐姐,我好想你”
寧愿臉上的冷靜終于掛不住,她低下身子,抱住了那個顫抖的身子
“好了好了,不怕了,姐姐來了,昂,不怕了,走,我?guī)阆瘸鋈ヒ幌拢粫涸倩貋怼?/p>
她將抽噎不止的左祁然拉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帶她往樓梯間走去。
寧鳶看見左祁然被帶走,克制地推開房門,放緩腳步,生怕驚著昏睡的人。他看到了左祁年,只是這一眼,他又哭了出來。
昏黃的燈光下,左祁年仍舊面色蒼白的幾乎與被子融為了一體,胸口的起伏微弱到幾乎看不出,各種儀器滴滴作響,拉扯著寧鳶的神經(jīng),還有左祁年紅腫的嘴角和脖子上刺眼的大片青紫,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示著他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怎樣的酷刑。
寧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看著左祁年昏睡的眉眼,不自覺地牽起他沒有輸液的手,握在手中,那只手,好看,修長,卻冰涼的如同一塊兒捂不熱的石頭,寧鳶也沒說話,順著光線,一點一點描摹著這副漂亮的皮囊。月光悄然地從窗簾處鉆出,配合著燈光,拉長了寧鳶的影子。
左祁然被寧愿帶下來了樓,左祁然坐在醫(yī)院樓下的長椅上,似乎還沒有從恐懼中緩沖過來。
她當時剛從江緣家出來,準備等司機來接她,結(jié)果先一步接到的是寧愿的電話,那一刻所有的聲音她好像都聽不見了,腦子如同化成了水一般,從剛剛的話語中拼湊了一條信息
“左祁年有生命危險,現(xiàn)在在醫(yī)院”
她幾乎想也沒想地掛斷電話,開始狂奔起來,風將她的頭發(fā)吹亂,她卻絲毫不在意,冷風灌進她的腦子里,讓她變得無比清醒
“哥,別走,別丟下我,活著,左祁年,一定要活著”
她一邊狂奔,一邊在心里祈禱著,眼淚模糊了雙眼,她卻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放慢速度,落下來的淚都是冰涼的,然后被風吹干。
她中考跑八百都沒有這么不要命過,從江緣家到目的地,一共兩公里,她只跑了七分四十八秒就到了。
她見到了殷淮,沒有哭,即使嗓子充血,讓她喘不上氣,她也顧不上
“殷……殷淮哥……我哥……我哥他”
殷淮看著面前一身狼狽的女孩,放柔了聲音
“你不要著急,你哥沒事兒,聲帶沒有造成神經(jīng)性損傷,不會留后遺癥,就是有些水腫,我給他注射了安定,讓他睡一會兒吧”
他哥沒事兒,他哥沒事兒,大腦處理完這段信息后,左祁然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因為疾跑的原因,方才還不覺著,現(xiàn)在只感覺惡心,她不停地干嘔著,現(xiàn)在神經(jīng)放松了下來,汗也流個不停。
殷淮看她跪了下去,趕忙就要叫護士,卻被左祁然死死地拉住了手腕
“殷淮哥,咳咳,我沒事兒,不用擔心我,我能去,看看他嗎?”
殷淮看著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讓她動作輕些,左祁然站了兩次,才站起來,進了病房,只是看了左祁年一眼,她就出來了,靠著墻把自己蜷縮起來。
“給,快喝吧,看你嘴唇干的”
左祁然接過了水
“謝謝姐姐”
寧愿在她身邊坐下,也沒開口,左祁然喝完水,忽然說道
“都怪我,明明那天我都發(fā)現(xiàn)了司音在跟著我,我應該小心的,要是我今天不出去,我哥,我哥也不會……”
她話沒有說完就被寧愿攬進了懷里,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不能怪你,為什么要怪你呢?祁然別這么想,要是你在,結(jié)局不一定要比今天好,不要自責,左祁年也不想看到你自責,左祁年命大,要怪應該怪那個殺千刀的”,她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相信姐姐,也相信你寧鳶哥哥,左祁年今天受的委屈,你寧鳶哥哥都會討回來的”也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白白擔驚受怕。
左祁然漸漸地在寧愿懷里面放松了下來,也逐漸地在依賴寧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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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這一章寫的有些不對位置,因為后面還安排了一個章節(jié),嘖,這樣一來,會不會虐左祁年有點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