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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后,她哪里有什么以后!”
原本想等舒洛禾死了再說的,可如今謝凌這么冷心冷情的樣子,她幾乎迫不及待地說:“真痛快啊,她那個賤人娘死了,她也得了癌癥馬上就死!真是上天憐憫我,讓我的報仇這么順利——”
謝凌愣愣的聽著,幾乎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猛地沖過去,攥住她的手腕,沉著臉道:“你說什么?”
“癌癥!我說癌癥!”夏妤兒死死盯著他,紅著眼睛,唇邊還是帶著笑的,像毒蛇吐信,每一個字都帶著毒液。“她快死了哈哈哈——你跟我試婚紗的這幾個月,她躺在病床上,臉色白得像鬼,連走路都搖搖晃晃,你不知道嗎?”
謝凌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宛若羅剎。
懷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他輕聲問:“我出車禍那個晚上,你找到我,跟我說是舒洛禾為了謝家的助力才會離開,她想讓我死,是真的嗎?”
“怎么可能!我都沒想到你會那么蠢,直接信了,活該被我利用,舒洛禾那會兒焦頭爛額處理她家的破事兒呢,誰有功夫管你!”
夏妤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心中的恨意達到了巔峰,對舒洛禾的,對謝凌的,也許還有對自己的。
她分不清了。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是你要報復她才會縱容我一次次的害她,她死了也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謝凌眸色赤紅,呼吸急促,“啪!”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打得她跌坐在地。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不是因為憤怒,是恐懼,一種前所未有的像是從骨髓里滲出來的恐懼。
他緊緊閉上眸子,深呼吸幾次,終于平靜下來。
他渾身顫抖,指尖冰涼,冷冷的盯著她,卻啞聲笑了一下?!跋逆海悴皇菃栒l打來的電話么?洛禾母親的案子,警方查到了你頭上。瞞著我做了這么多事,真有手段啊?!?/p>
夏妤兒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瘋狂瞬間凝固。
“不......不是我......”
謝凌沒再看她,轉身拿起外套。
“我會親手把你交出去。”
他丟下這句話,大步流星地走出婚紗店,將身后的哭喊和咒罵徹底隔絕。
大雨不知何時下了起來,砸在車窗上噼啪作響。
謝凌的車開得像瘋了一樣沖向機場,輪胎在濕.滑的路面上打滑,他卻渾然不覺,腦子里只剩下夏妤兒那句“她快死了”。
癌癥......
他想起舒洛禾在醫(yī)院吐血的樣子,想起她總是捂著胸口皺眉,想起她全妝也遮不住的蒼白.那些被他解讀為裝可憐的細節(jié),全是她命不久矣的預示。
“訂最快一班回國的航班?!?/p>
他給助理打電話,即使克制過,聲音還是抖得不成樣子。
飛機穿越云層,謝凌看著窗外的黑暗,疲憊的捂住臉。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沒合眼。
落地京北時,天剛蒙蒙亮,雨還在下。他驅車直奔舒洛禾的公寓,用備用鑰匙打開門的瞬間,心臟驟然緊縮——
房間空了。
謝凌踉蹌著后退,撞在門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