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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溫父溫母來了她還有一線生機,畢竟,她代替溫初梨陪在他們身邊那么久,也早就有了感情。
可溫父溫母只是看她一眼,就避如蛇蝎。
溫父扯開自己的褲腳:“別亂喊,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溫母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看著她,千言萬語,最終只只化作一句感嘆:“妍妍,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他們在程景聿走后,才翻閱起了那些資料。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這么些年,他們竟然將殺人兇手視為掌上明珠。
所有人都知道了。
許清妍徹底跌坐在地上,她唯一的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她坐在地上癲狂大笑:“你們一個個都是傻子!溫初梨在的時候你們把我當個寶,現(xiàn)在她走了,你們又一個個地全來懷念她?!?/p>
“她的離開,根本就是你們一手造成的!”
溫父氣急,直接扇了她一巴掌:“你還敢說!”
許清妍的嘴角滲出血跡,頭發(fā)凌亂,卻還是還嘴道:“我有什么不敢說的?難道不是你們親手注銷了她的戶口,然后又讓我和程景聿結(jié)婚嗎?要我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們?yōu)槲忆伮纺?,女兒明明沒死,卻讓女婿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p>
許清妍笑得甜美又惡毒。
溫父指著她的鼻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滾!我們溫家供不起你這尊大佛?!?/p>
許清妍最終還是被保鏢帶走了,程景聿為她安排了所有酷刑。
溫初梨所受過的車禍,抽血,跳江,所有種種。
這些狠毒的法子,他加百倍千倍的讓許清妍償還。
他冷眼看著這一切。
但他知道,許清妍做得事再壞,可她說的話卻字字珠璣。
他們對溫初梨,早在不知不覺中忽略了個徹底。
溫父溫母求他將溫初梨找回來,第二次失去女兒的痛,他們一把年紀了實在沒有辦法承受。
程景聿捂著額角,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在腦海中想了千萬個可能,他們一起去過的公園,他們一起爬過的山,他們的學校,甚至是······五年前他們出車禍的那段路上,他都找了個遍。
可派出去的人卻全都是無功而返。
就這樣過了半年時間。
他這才知道原來他一時的決定,注銷了溫初梨的身份信息,給現(xiàn)在帶來了多大的阻礙。
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心中的那個人,是何其困難。
最終,他將目標縮小到了機場,目的地鎖定在了巴塞羅那。
溫初梨從十八歲就一直想去的地方。
與此同時,愛爾蘭的實驗室里,精密儀器正在高速運轉(zhuǎn),這里運轉(zhuǎn)著世界上最龐大的計算機,承載著巨大的運算量。
“LIly,這次你打算參加全球總工程師大賽嗎?以你的水平,絕對能夠奪得桂冠?!?/p>
說話的人是溫初梨在工程小組內(nèi)的好友,一個可愛的英國女人,也是她的學姐。
“當然?!睖爻趵嬗煤V定的語氣說道。
五年半前,她離這個獎項近在咫尺,卻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停滯了整整五年。
這半年來,她比工程小組內(nèi)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努力。
科技發(fā)展速度之快,她躺在床上的五年根本無法想象,只能靠日復一日的實驗來追趕進度。
艾米麗靠在實驗室的桌子上仰天長嘆。
“江老師說,五年前如果你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獎項本來是你的,LIly,你永遠都是這么神秘。”
溫初梨怔住,她摩挲著手上無名指,那里因長期佩戴戒指而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到現(xiàn)在也沒抹去。
這半年,她習慣了獨來獨往,交集最多的也不過是艾米麗和紀明川。
這里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她也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她想做的事。
她接過艾米麗遞來全球總工程師大賽報名表,在上面寫上自己新的身份信息。
LIly,25歲。
這在這里,沒有人叫她溫初梨,永遠都是叫她LIly。
只為等一個,屬于她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