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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也不算全無收獲,程景聿已經(jīng)明確知道溫初梨到過這,卻不長住在這。
這已經(jīng)是半年來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可程年的情況卻并不能讓他繼續(xù)查下去。
因為他這三天來的疏忽,讓程年的水土不服更加嚴重。
一開始,程年懂事地照顧自己,沒有打擾他,可癥狀卻愈演愈烈,到最后,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
程景聿最終沒有辦法只得中斷,帶著程年回國治療。
與此同時,京市機場內(nèi),溫初梨穿著一件駝色大衣正用著愛爾蘭語和自己組內(nèi)的同學交談。
這次全球總工程大賽的初賽設(shè)置的正是京市,她和組員特地回國參加。
落地故鄉(xiāng)的那一瞬間,溫初梨沒有近鄉(xiāng)情更怯,內(nèi)心懷揣著的,只有對比賽的激情。
半年過去,她早就把所有都放下了。
無論這次回國,她會遇到誰,會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擋她的腳步。
談笑間,紀明川已經(jīng)在托運處將她們的行李拿了過來。
一位濃眉大眼的愛爾蘭組員用著蹩腳的中文抱怨:“川,你總是只對LIly一個人這么上心,我們這些人可心寒了?!?/p>
談笑間,眾人已經(jīng)出了機場門,正準備上車。
程景聿帶著程年剛落地,許特助就趕緊帶著司機到機場門口接他們。
忽然,在前車,許特助的目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背影。
女人的側(cè)臉像極了溫初梨,他再定睛一看,人已經(jīng)坐到了出租車中。
他將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甩開。
程景聿昨天才說他在巴塞羅那發(fā)現(xiàn)了溫初梨的線索,現(xiàn)在她怎么會這么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京市呢?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最終還是沒能敲響前車的車窗。
沒過多久,程景聿也從機場出來。
兩輛車同時駛離機場,在高架橋上,最終分道揚鑣。
許特助坐在副駕給他匯報資料,這么久時間以來,關(guān)于溫初梨的線索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他試探地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程景聿,后者正抵著眉頭閉上眼睛休息。
“程總······這是全國總工程師大賽的名單和專利,您看看,這一期有沒有我們需要資助的潛力股,我派人去洽談?!?/p>
程景聿連眼睛都沒睜開:“這點事,你自己決定就好了,不必和我說?!?/p>
許特助啞然,不知道是自說自話還是說給程景聿聽。
“今年的比賽里多了幾個新秀,國外的工程租比較有特色,其中一個叫······LIly的,她研發(fā)的專利很多人看好,不少人押寶她會拿到今年的冠軍?!?/p>
程景聿猛地睜眼,他又讓許特助將這個名字重復(fù)了一遍。
“LIly······,程總,這個名字有什么問題嗎?需要我派人去跟進一下嗎?”
同樣的工程大賽,同樣富含深意的參賽名。
程景聿的心劇烈地跳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他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尋找了那么久的人,會如此輕易地出現(xiàn)在京市,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程景聿強按下心中的激動,他怕這次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沒事,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特別,回頭把她的資料發(fā)給我一份。”
“好的程總?!?/p>
晚上,全球總工程師大賽的開幕現(xiàn)場,所有參賽代表都會參加這個宴會,并且?guī)е鴪F隊一起展示。
程景聿本是活動的贊助人,可程年的病太過嚴重,他只能親自守在醫(yī)院,錯過了宴會。
宴會現(xiàn)場,觥籌交錯,亞洲面孔和歐美面孔聚成了一個全球性的交際圈。
溫初梨在會場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紀明川走過來,將她手里的香檳換成了牛奶。
“怎么了?不去了解一下對手的底細?”
溫初梨淡淡一笑:“算了吧?!?/p>
“從前每天都是待在實驗室做實驗,一時間面對這些人還有些不太習慣。”
她的目光在會場中游走,聚焦,盯著臺上那個名字。
程景聿。
她淡淡一笑,瞥過頭去。
原來他也原本會出現(xiàn)在這個宴會。
但他們之間,果真,還是差了一點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