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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芊芊驚呼一聲,躲進(jìn)顧景洲懷里,“景洲哥,姐姐她......她是不是瘋了!”
顧景洲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周若蕓,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動你?”他怒吼道,眼中燃著熊熊怒火。
手腕上傳來鉆心的疼痛,我試圖掙脫,他卻握得更緊。
拉扯之間,我的手肘撞到了車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一股尖銳的刺痛從手臂傳來,我悶哼一聲。
顧景洲沒有察覺我的異樣,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我的“不知好歹”上。
“怎么,想用苦肉計(jì)博取同情?”他譏諷地勾起嘴角。
“就算你今天死在這里,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p>
為了凸顯對我的不屑,他還摟著身邊的周芊芊吻了下去。
身邊的黃毛那些人都怪叫著起哄。
周芊芊做害羞狀把頭埋在他肩膀處,卻還不忘抬眼對我挑釁地冷笑。
他喋喋不休的惡意,讓我找不到一絲開口的縫隙。
在黃毛他們起哄的間隙,我終于抓住機(jī)會,用盡全力嘶吼出聲:“顧景洲!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姓韓!”
“你們最好老實(shí)點(diǎn),否則我爸媽和我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這一聲怒吼,終于讓他們安靜了片刻。
他們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從震驚到懷疑,最后定格在嘲諷上。
黃毛李少第一個笑出聲來。
“親生父母?難不成你想說你是羊城韓家的千金?”
“周若蕓,你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幻想自己是什么流落在外的豪門千金?。俊?/p>
另一個人也附和道:“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編出這種謊話來?!?/p>
周芊芊從顧景洲懷里探出頭,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
“姐姐,你怎么了?”
“我知道你一時(shí)無法接受離開周家的事實(shí),但也不能這樣胡言亂語啊。”
顧景洲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精神病人。
“夠了,周若蕓,別再糾纏我了?!?/p>
他說著,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扳手,用力砸向我。
為了不被迎面飛來的扳手打中,我趕緊向旁邊躲開。
但因?yàn)槟_下的泥濘濕 滑,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我倒下去的時(shí)候,下意識地抓住了離我最近的勞斯萊斯的后視鏡。
只聽“咔嚓”一聲,后視鏡居然被我硬生生拽了下來。
我重重地摔在泥水里。
手臂的傷口撞在堅(jiān)硬的地面上,劇痛讓我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過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以及我手中那個“殘骸”。
顧景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周若蕓!”他幾乎是咬著牙喊出我的名字。
“你故意的,是不是?”
“得不到我,就想毀了我的車?”
周芊芊也回過神來,沖過來指著我的鼻子尖叫。
“姐姐,你怎么能這樣!”
“這輛車是景洲哥最喜歡的,是限量版的!一個后視鏡都要幾十萬!”
“你賠得起嗎你!”
幾十萬......
我看著手中這個后視鏡,又想了想我身邊這輛價(jià)值幾千萬美元的老爺車,只覺得荒謬又可笑。
我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手臂和腳踝傳來的劇痛讓我渾身無力。
雨水無情地沖刷著我的身體,帶走了我最后一絲溫度。
顧景洲一步步向我走來,皮鞋踩在泥水里,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蹲下身,從我手中奪過那個后視鏡,眼神冷得像冰。
“看來,不給你點(diǎn)教訓(xùn),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p>
我不想再辯解,只是強(qiáng)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
可顧景洲顯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將我重新按回泥水里。
“周若蕓,你以為你這點(diǎn)小把戲能騙過我?”他的眼神陰鷙,“故意弄壞我的車,然后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讓我心軟?”
“你打錯算盤了。”
周芊芊立刻附和:“就是啊,姐姐,你這樣做真的很讓人失望?!?/p>
她假惺惺地嘆氣,“明明可以好好說話,為什么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呢?”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鬧得夠兇,景洲哥就會重新關(guān)注你?”
我用盡全力推開顧景洲的手,咬牙切齒:“我沒有故意弄壞你的車!是你先撞了我的車!”
“還在狡辯?”顧景洲冷笑,“你剛才那一下,明明就是故意的?!?/p>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泥水中的我,眼中滿是厭惡。
“五年了,你還是這么惡心。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當(dāng)年是你自己非要跟芊芊比較,才鬧成那樣。你不想想看,你一個假千金,憑什么跟芊芊一樣待遇?”
“當(dāng)初要走的是你,現(xiàn)在來碰瓷的也是你,周若蕓,你能不能要點(diǎn)臉?”
黃毛李少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洲哥,這種女人就是得給她點(diǎn)顏色看看,不然她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p>
“對啊,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還妄想攀上洲哥?真是癡心妄想!”
我繼續(xù)掙扎,想要爬起來,卻被顧景洲一腳踢在肩膀上。
巨大的力道讓我重重摔回泥水里,后背撞在堅(jiān)硬的地面上,劇痛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眼前一黑,差點(diǎn)當(dāng)場暈過去。
耳邊傳來周芊芊故作驚呼的聲音:“哎呀…”
可她語氣中的得意,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周圍的嘲笑聲和議論聲再次響起。
“為了重新攀上洲哥,還真是拼了啊?!?/p>
“這下玩脫了吧?自作自受?!?/p>
我躺在冰冷的泥水里,聽著這些刺耳的聲音,感覺手臂疼得像是已經(jīng)斷掉。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被暴雨拍打在岸上的魚,只能無助地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我疼的快要崩潰的時(shí)候,一道明亮的光束破開雨幕,照亮了這片狼藉。
一輛5個8牌照的黑色賓利緩緩駛來,停在了不遠(yuǎn)處。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高定西裝,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步伐沉穩(wěn),氣質(zhì)矜貴,與這里的混亂格格不入。
我看著他,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