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花了五分鐘,讓我那自以為是豪門的妻子,變成了負債八個億的窮光蛋!
就在五分鐘前,她為了她那剛做過包皮手術(shù)的弟弟,抓著我的頭發(fā),讓我跪下。
她說,是我做的結(jié)婚紀念日蛋糕,刺激到了她可憐的弟弟。
真是天大的諷刺。
她讓我祭奠的,正是她親手埋葬的丑聞。
她要我下跪懺悔,可我上一世彎下的膝蓋,是用我滿門的鮮血鋪就的。
這一次,我重生了。
我擦掉臉上的奶油,只打了一個電話。
“爸,我不想玩了?!?/p>
游戲結(jié)束,清算開始。
......
再睜眼,又冷又黏的奶油糊了我一臉。
耳邊是小舅子陳子芮尖銳的哭喊:“姐!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我剛做了手術(shù),心情不好,還故意做這種東西來刺激我!”
我回到了三周年結(jié)婚紀念日的宴會上。
回到了我親手做的九層翻糖蛋糕,被砸在我臉上的這一刻。
前世,就是從今天開始,我的人生加速墜入地獄。
為了證明我不爭風(fēng)頭,為了不讓陳雅為難,我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給陳子芮跪下道歉。
我告訴自己,他剛做完手術(shù),情緒不穩(wěn)定,我應(yīng)該體諒。
可我的退讓,只換來了他們變本加厲的欺凌和蔑視。
這一世,我不會了。
陳雅快步過來,卻不是扶我,而是第一時間將他弟弟陳子芮護在懷里,緊張地檢查他的手。
“小芮,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
她轉(zhuǎn)過頭,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對我怒吼。
“林肅,給小芮跪下道歉!”
她的聲音,和記憶里宣布我父母死訊時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沒有動,只是伸手用指尖刮下臉頰上的一點奶油,然后,緩緩地放進嘴里嘗了嘗。
很甜。是我最喜歡的白巧克力味道。
為了做這個蛋糕,我學(xué)了三個月。
我的沉默和這個詭異的舉動,讓整個宴會廳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帶著看好戲的輕蔑和不解。
陳雅的眉頭擰成一團,她覺得我在挑戰(zhàn)她的權(quán)威。
“我讓你跪下!你聾了嗎!”
她上前一步,像前世一樣,伸手就抓住了我的頭發(fā),想把我整個人按在地上。
頭皮傳來一陣刺痛,這熟悉的痛感,讓我瞬間清醒。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林肅真是上不了臺面,你看他那樣子,跟傻了一樣?!?/p>
“就是,孤兒院出來的,就是沒教養(yǎng)?!?/p>
岳母李芳,那個前世一邊勸我大度,一邊幫著女兒算計我的惡毒女人,此刻又扮演起了她的和事佬角色。
她走過來,拉了拉陳雅的袖子,語氣卻是在指責(zé)我。
“小肅,你就服個軟吧。小芮身體不好,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都是一家人,別讓外人看了笑話?!?/p>
我看著眼前這三個兇手,看著他們上演著姐弟情深、母慈子孝的惡心戲碼,笑了。
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解鎖屏幕,找到了那個我刻在骨子里的號碼。
前世,這個號碼的主人,為了來救我脫離苦海,死在了海城的高速公路上。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通了。
“喂?”那是我父親的聲音。低沉,穩(wěn)重。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平穩(wěn)。
“爸?!?/p>
“嗯?小肅?”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驚喜和溫柔,“怎么突然想起來給爸爸打電話了?”
我一字一頓,用盡了所有的克制,說出了那句埋藏了兩世的暗號。
“爸,我不想玩了?!?/p>
這場我自以為是的愛情游戲,這場讓我家破人亡的婚姻,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陳雅見我打電話,臉色更加難看,她以為我在找人求救,這讓她覺得顏面盡失。
“你裝什么?給誰打電話?我告訴你,今天誰來都救不了你!你必須給小芮跪下!”
電話那頭,我父親沉默了兩秒。
以他的智慧,瞬間就明白了這句話背后隱藏的巨大危機。
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冷靜而威嚴,那是屬于環(huán)球資本創(chuàng)始人的氣場。
“知道了。小肅別怕。按我說的做?!?/p>
只有一句,讓我穩(wěn)住。
我明白了。
游戲要換一種玩法,而這一次,我是莊家。
“掛了電話,我就給你弟弟下跪?!蔽覍﹃愌耪f,聲音平靜得讓她感到一絲陌生。
她以為我服軟了,臉上露出得意的冷笑,松開了抓著我頭發(fā)的手。
電話并未掛斷,我聽到父親在那頭沉穩(wěn)地吩咐著什么。
我將手機放在耳邊,對著話筒,用不大卻足以讓電話那頭聽清,也足以讓近在咫尺的陳雅和陳子芮聽見的聲音,平靜地開口:
“陳雅,你讓我跪下,是想讓我祭奠你和陳子芮那個見不得光的孩子嗎?”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炸彈,炸起的不是喧囂,而是死寂。
一種比剛才更加徹底,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賓客們的議論聲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斷,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陳雅臉上的得意和兇狠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源于骨髓的驚恐。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血口噴人!林肅你瘋了!”
聲音也因為心虛而變得尖利刺耳。
“瘋了?”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拔爷偭?,還是你覺得所有人都瞎了?你敢當著海城所有名流的面,指著你身邊的弟弟發(fā)誓,之前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嗎?”
陳子芮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
“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姐,你快撕爛她的嘴!”
他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反而坐實了內(nèi)心的恐慌。
岳父陳衛(wèi)國,宏遠集團的董事長,終于無法再保持鎮(zhèn)定。
他猛地從主桌站起來,那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我,手指劇烈顫抖。
“反了!我們陳家真是瞎了眼,讓小雅和你這么個搬弄是非的東西結(jié)婚!保安!保安死哪里去了!把這個瘋子給我轟出去!”
幾個保安聞聲而動,眼神不善地向我靠近。
陳雅也在這時反應(yīng)過來,惱羞成怒讓她失去了理智,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牛,向我撲來,目標是我手里的手機。
她以為我還會像過去那般,被她一聲怒吼就嚇得瑟瑟發(fā)抖。
但我只是冷漠地看著她,在她沖來的瞬間,我沒有后退,反而向左側(cè)靈巧地一旋身,同時腳下不著痕跡地伸出,輕輕一勾。
陳雅巨大的前沖力收勢不住,腳下又被我這么一絆,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狼狽不堪地向前踉蹌好幾步,一頭撞在旁邊擺滿香檳塔的桌子上。
“嘩啦啦——”
高腳杯碎裂的聲音清脆而刺耳,在死寂的宴會廳里顯得格外響亮。
金黃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四濺,陳雅的額頭瞬間被劃出一道血口,鮮血混著香檳流下來,她那身名貴的裙子上沾滿了酒漬和奶油,整個人狀如瘋狗。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賓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姐!”陳子芮的尖叫劃破了死寂,他沖過去扶起陳雅,看到額上的血,立刻指著我瘋狂嘶吼:“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姐!你居然還敢動手!”
陳雅在弟弟的攙扶下站穩(wěn),她抹了一把額頭的血,看著指尖的猩紅,眼中的理智徹底被怒火燒盡。
“你找死!”
她低吼一聲,徹底撕下了偽裝,再次不顧一切地向我沖來。
這一次,她身后的兩個保安也緊隨其后,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包圍圈,徹底斷絕了我的退路。
岳父陳衛(wèi)國臉色鐵青,他用一種陰鷙而默許的眼神看著這一切。
在他看來,今天必須用最強硬的手段,把我的氣焰徹底打壓下去,把陳家這樁驚天丑聞,用暴力和恐懼,徹底扼殺在搖籃里。
“陳董,這是做什么?”人群中,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是宏遠集團的死對頭,萬鼎集團的劉總?!按笙驳娜兆?,怎么鬧得跟全武行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宏遠集團資金鏈出了問題,急得董事長都開始當眾霸凌贅婿了。”
這句話像一把軟刀子,精準地插進了陳衛(wèi)國的心窩。
他厲聲喝道:“劉總!這是我陳家的家事,輪不到你多嘴!”
“家事?”我握著冰冷的手機,唇邊綻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陳董事長,你確定這只是家事嗎?我剛剛說的話,在座各位想必都聽得清清楚楚。陳雅與陳子芮珠胎暗結(jié)。這要是傳出去,可就不是家事了,是社會新聞,是足以讓你宏遠集團股價一瀉千里的**丑聞!”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陳家人的神經(jīng)上。
岳母李芳的臉已經(jīng)慘白如紙,她沖上前來,徹底露出了潑婦的本相:
“你胡說!別跟他廢話,撕爛他的嘴!把那個破手機給我搶過來摔碎!”
得到了母親的指令,陳雅的動作愈發(fā)瘋狂。
我被逼得連連后退,后背很快就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退無可退。
陳雅獰笑著,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林肅,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跪下,把手機交出來!”
我看著他,也看著她身后那一雙雙幸災(zāi)樂禍的眼睛。
我將手機緊緊攥在手心,另一只手快如閃電地抄起身后裝飾臺上一尊沉重的銅質(zhì)雕塑,毫不猶豫地對準了離我最近的一個保安。
“誰敢再上前一步,我就讓他腦袋開花?!蔽业穆曇舨淮螅瑓s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厲。
那個保安被我眼中不似偽裝的決絕震懾住了,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我的目光越過他們,如同兩把利劍,直刺那個一切罪惡的根源,陳衛(wèi)國。
“陳董事長,你真的想清楚后果了嗎?現(xiàn)在攔住你的瘋狗孩子,事情或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一旦他們真的動了我,我向你保證,我手機那頭聽到的任何一聲尖叫,都會成為給你們陳家,給你們宏遠集團敲響的喪鐘?!?/p>
我舉起手機,屏幕依然亮著,通話時間在一分一秒地?zé)o情跳動。
這個動作,讓陳衛(wèi)國的瞳孔猛地一縮。
但他若在此刻退縮,陳家的臉面將徹底丟盡!
巨大的羞辱感和長久以來的輕視,讓他做出了最愚蠢的決定。
陳衛(wèi)國終于下達了最后的指令,聲音嘶啞而狠毒:“抓住他!出了任何事,我一力承擔!”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宴會廳厚重的雙開門被人從外面悠閑地推開。
一個玩世不恭、卻在此刻無比悅耳的聲音傳來:“喲,這么熱鬧?陳總這是在辦結(jié)婚紀念日,還是在搞家庭武術(sh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