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嶼白腳步瞬間頓住,銳利的目光掃來。
楊總立刻會意:“江總,我先送艾莉安回酒店,您繼續(xù)看......”
“不必看了,回去吧?!?/p>
江嶼白冷聲打斷,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工廠。
當(dāng)晚,商務(wù)宴請。
酒過三巡,一個喝高了的合作商起哄:“楊總,聽說您身邊的艾莉安小姐才貌雙絕,讓她現(xiàn)場畫幅畫助助興唄?”
楊總故作大方:“當(dāng)然!艾莉安?”
沈知微剛拿起畫筆,那合作商就搖搖晃晃湊過來:“美人兒,畫個我看看......”
話音未落,“啪”地一聲脆響。
江嶼白將酒杯狠狠砸碎在地。
全場死寂。
他周身氣壓極低,眼神如冰刃刺向那人:“你們到底是來談合作,還是來找女人的?”
那人瞬間酒醒,冷汗涔涔:“江、江總息怒!是我喝多失態(tài)了!”
隨后那人連滾帶爬退回座位,再不敢造次。
沈知微垂眸,手中畫筆穩(wěn)穩(wěn)落下每一筆,仿佛周遭一切與她無關(guān)。
隨后的幾天,風(fēng)平浪靜。
江嶼白仿佛忘了工廠的事,只參與各種社交活動。
但只要沈知微與楊總稍有靠近,那道灼熱的視線就如影隨形,越來越不加掩飾。
又是一個暴雨夜。
酒店頂層套間,沈知微剛沐浴完,穿著絲質(zhì)睡袍在客廳喝水。
“嘀――”
門鎖被刷開的聲音傳來,下一秒,房門被直接推開。
酒氣裹挾著濕冷水汽撲面而來。
江嶼白一身西裝濕透,指尖往下滴水滲進(jìn)門前地毯里。
沈知微驚得后退,抓緊衣襟,聲音顫抖:“江嶼白!你瘋了嗎?這是第幾次了!”
江嶼白一步步走近,目光貪婪,聲音沙啞。
“我只是想見你。這也有罪?”
他停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眼神炙熱,洶涌的情感山雨欲來。
沈知微被驚住了。
江嶼白抬手捋過她的額間碎發(fā),聲音旖旎:“知微,跟我走。我能護(hù)你周全?!?/p>
沈知微此時已被逼到床邊,退無可退。
她聲音微顫:“你快出去,不然我真的要報警了?!?/p>
聞言,江嶼白低聲笑起來。
“謝啟山在南城工廠的資金鏈,這幾年一直在靠虛報產(chǎn)能和挪用項(xiàng)目款撐著吧?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p>
沈知微心臟驟停。
他果然發(fā)現(xiàn)了!
隨即,沈知微眼底劃過一絲諷刺。
沒想到清高守禮的江嶼白,也會為了一己之私,脅迫他人。
抬眸時,沈知微換上了泫然若泣的模樣。
“江總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的命是楊總救的,他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給了我一切!我發(fā)過誓,這輩子只跟著他,忠貞不渝!”
“忠貞不渝?”
江嶼白咀嚼著這四個字,喉間溢出一聲苦澀的低笑。
曾經(jīng),他怨她不夠“忠貞”。
如今,她將這“忠貞”給了別人,像一把淬毒的刀扎進(jìn)他心里。
沈知微乘勝追擊:“還有,我名字不叫知微,我是艾莉安,江總不要再叫錯了?!?/p>
落地窗外,雨勢更大了。
雨點(diǎn)拍打在玻璃上,拍得江嶼白心臟抽緊。
知微還是不肯原諒他,不愿跟他回去。
既如此,他便只能搶了。
那晚,江嶼白靜靜地凝望了她許久。
離開前,只留下一句話:“艾莉安,你別后悔?!?/p>
沈知微心底第一次升起殺意。
如果他執(zhí)意要?dú)У糁x啟山的計劃,毀掉她的路......
那么,就只能除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