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魏司蘊想拉著沈淮音給新專輯拍一些宣傳照片,于是三人一起去了公司
沈淮音不想坐在他身邊,于是堅持坐在后排。
魏司蘊也就沒有再勉強她,而是稍顯興奮地讓溫言坐在了副駕駛。
到了公司門口,魏司蘊又小跑著來幫溫言拉開車門。
沈淮音沒有等他,自己開門下了車。
剛一下車就被上班高峰期的員工們圍觀了。
有幾個高管還小跑著過來,諂媚道:“沈小姐來了?魏總天天念叨著您喜歡喝奶茶,我這就去給您買?!?/p>
另一個也說:“那我去買日料,魏總說過,沈小姐最喜歡吃日料了?!?/p>
魏司蘊笑罵道:“你們可別再喂了,淮音現(xiàn)在有點胖了,婚戒都戴不下了。”
溫言在一旁調笑道:
“這魏總您可說的不對了,淮音看著很瘦啊,婚戒戴不下肯定也是婚戒的原因。”
魏司蘊笑著,好脾氣地說:“好好好,你們算是拿捏到我的軟肋了。”
大家哄笑開來。
沈淮音幾乎是被簇擁著到了魏司蘊的辦公室里。
水果,零食,咖啡,應有盡有。
【淮音,我得去忙了,你就在這里玩,有什么需要的叫外面的小王就行?!?/p>
沈淮音故意問道:
“溫言呢?”
【我這邊有點事需要她幫忙,你自己先玩一會?!?/p>
臨走的時候,魏司蘊還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午飯?!?/p>
關上門的瞬間,門外就傳來了壓低卻清晰的議論聲。
“魏總對這聾子還真好,天天帶在身邊演戲?!?/p>
“演戲?我看是為了堵悠悠眾口吧?他跟溫秘書那點事,全公司誰不知道?”
“可不是嘛!上周我去天臺抽煙,親眼看見他倆抱在一塊兒啃呢,魏總手里還攥著安全套?!?/p>
“還有前陣子暴雨天,他倆在停車場的車里待了一天一夜,車窗全霧了,嘖嘖。”
“真佩服沈淮音,被蒙在鼓里三年,魏總隨便買點零食就哄得團團轉,這心也太大了?!?/p>
“誰讓她聾呢?眼不見心不煩,哦不對,她是耳不聽心不煩?!?/p>
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飄進來,像一把把鈍刀,一下下割在沈淮音心上。
原來整棟樓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她以為的天堂,從來都是眾人眼中的鬧劇。
她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小丑,在舞臺上賣力表演著幸福,臺下觀眾卻在指著她的裸體哈哈大笑。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來。
沈淮音猛地轉身,撞進剛推門進來的魏司蘊眼里。
他皺著眉看向門外,沉聲呵斥:“上班時間吵什么?”
議論聲戛然而止,很快有人探進頭來,嬉皮笑臉地說:
“魏總您別生氣,我們就是閑聊天呢。沈太太也聽不見,不礙事?!?/p>
魏司蘊的目光在沈淮音臉上掃了一圈,見她神色平靜,便松了皺眉,對著門外揮揮手:“干活去?!?/p>
他走過來,自然地拿起一顆草莓遞到她嘴邊:
【等久了吧?我們去拍照?!?/p>
攝影棚設在隔壁樓層,背景板上印著《淮水之音》的專輯封面。沈淮音剛走進去,目光就被角落里的鋼琴吸住了。
那是一架斯坦威三角鋼琴,琴身擦得锃亮,和她大學時彈的那架一模一樣。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過去。
指尖落在琴鍵上的瞬間,熟悉的觸感順著神經竄上來。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不由自主地起伏――是《夢中的婚禮》,那首魏司蘊說“俘獲他心”的曲子。
音符流淌出來,帶著她壓抑了三年的顫抖。
突然魏司蘊的聲音在身后炸開,
“你的耳朵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