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楠抱著寵物狗,抱怨道:
“許小姐,請你不要大喊大叫好嗎?我的狗狗都被你嚇到了!”
顧若深沉聲道:
“茯苓,閉嘴!別嚇著孩子?!?/p>
“孩子?”
許茯苓抬起頭,晦暗的眼眸里沒有一絲光亮:
“你是說這只狗?”
沈楠叫了起來:
“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狗,我和若深養(yǎng)了它三個月,早已將它當成我們的孩子?!?/p>
許茯苓笑了。
多么荒謬??!
她瘋了似的沖狗沖去,想要掐死這只奪走純純生命的狗。
卻被顧若深一巴掌扇翻在地。
“你瘋了!”
“顧若深,純純死了!”
許茯苓披頭散發(fā),像個惡鬼一樣咆哮著。
顧若深從未見過這樣的許茯苓。
一直以來許茯苓都十分溫柔,對他百依百順,十分遷就,何曾展現(xiàn)過這么猙獰的一面?
顧若深心頭一顫,有些不知所措。
“許茯苓,就算是為了吸引若深的注意力,你也不至于編造這種離譜的謊話吧?”
沈楠冷笑著。
顧若深立馬回過神來,看向許茯苓的眼神也透著厭惡:
“純純的手術我全程盯著,能出什么事?我是她親爸,我還能害她?”
許茯苓指著手術室,平靜道:
“她就躺在那里,你去看一眼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p>
顧若深露出譏諷的笑:
“純純有沒有事,我難道不知道?許茯苓,連女兒都玩笑你都敢開,你真惡心!”
說罷,他摟著沈楠,揚長而去。
許茯苓徹底心死。
她草草置辦了純純的后事,給女兒挑選了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
那是女兒最喜歡的顏色。
“請問是許小姐嗎?我們是‘假死服務’的公司,距離您的‘假死’時間,還有三天,不知您這邊準備好了沒有?”
“我要改變協(xié)議?!?/p>
許茯苓空洞的眼眸中一片死寂。
她死死捏著電話,指尖泛白。
“三天后,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的妹妹,她的女兒,從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卻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反倒是那些到處攀咬欺負無辜者的畜牲,活的好好的。
畜牲,憑什么活著?
電話那頭的聲音短暫沉默后,吐出一句話:
“許小姐,如您所愿?!?/p>
接下來的幾天,許茯苓在家中收拾東西。
她和妹妹帶著純純?nèi)ビ螛穲龅恼掌?/p>
純純親手給她做的生日禮物。
妹妹的高考錄取通知書。
每收拾一件,她的心就像刀子拉過一樣,劇痛刺骨。
漸漸的,她也就不覺得疼了。
門突然打開,顧若深走了進來。
他和記憶中的一樣,西裝筆挺,眼神深邃,就像是刺破凜冬的暖光。
曾經(jīng)的許茯苓就是沉淪在這束光的溫暖中,無法自拔。
可現(xiàn)在,那道帶給她一切的光,如同開過鋒的刀,用近乎殘忍的方式奪走了她的一切。
“你要走?”
顧若深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上。
許茯苓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給沈楠騰位置?!?/p>
看著空蕩蕩的家里,他的眉頭更緊皺了些:
“許稚和純純呢?”
許茯苓靜靜道:
“她們死了。”
顧若深深吸一口氣,壓著火氣道:
“又在鬧?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和沈楠沒有任何關系,只是關系比較好的朋友罷了,等我把她捧上第一女主播的位置,我就會收心,和你好好過日子?!?/p>
許茯苓沒有回答,低著頭默默收拾東西。
顧若深心煩意亂,他抓住許茯苓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帶上車。
“等過幾天,我就帶你和純純出去散散心?!?/p>
許茯苓依舊沒有說話。
顧若深本想說幾句話狠話,可一看到許茯苓蒼白消瘦的臉,目光又軟了幾分。
他好聲道:
“你妹妹的事,我已經(jīng)擺平,那些視頻我已經(jīng)刪除,以后不會有任何人來影響她。我還給她聯(lián)系了國外的知名大學,到時候等她畢業(yè)回來,可以直接進我的公司上班?!?/p>
“到時候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p>
許茯苓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沉默半響后方才緩緩道出一個“好”字。
這落在顧若深眼中,無異于是哄好了許茯苓。
他嘴角微揚:
“今天有個慈善之夜,很多業(yè)內(nèi)大佬都會到場,我會弄一個澄清環(huán)節(jié),澄清你和沈楠之間的事情?!?/p>
“你準備準備,別出岔子?!?/p>
剛到現(xiàn)場,一大群記者就圍了上來。
“顧少,網(wǎng)傳許茯苓今天要當眾對沈楠道歉,是不是真的?”
許茯苓眼眸一顫。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澄清?!?/p>
不分對錯,強迫她單方面的對加害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