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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絲毫沒注意到我腿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執(zhí)弓對準(zhǔn)我的小腿又補(bǔ)了一箭。
新傷舊傷疊在一塊,疼得我眼前一陣發(fā)黑。
此時叢林深處也傳來陣陣虎嘯。
宋蕓膽怯地縮進(jìn)謝承澤的懷抱。
謝承澤看著我慘白的臉色,有些猶豫。
可他懷里的宋蕓只是嚶嚀一聲,謝承澤的神情便瞬間堅定。
“不必了,她平日里自詡將門虎女,射出的箭百發(fā)百中,難道連一只老虎都解決不了嗎?”
說完,他抱著蘇蕓一步步走下山。
而林中的巨虎,也流著涎水,眼冒綠光地向我走來。
所幸有一只幼鹿吸引了它的注意。
我這才有機(jī)會拖著受傷的腿,跌跌撞撞地逃離。
一路上我吃了滿嘴的土,也攥了滿心的恨。
傷痕累累地回到府后,我看到了拿著金瘡藥的謝承澤。
看著他一貫的做派,我冷眼拍開他的手。
金瘡藥滾落在地,謝承澤面上難堪。
“夠了,宋南枝,你覺得你很委屈嗎?若不是你處處針對蕓娘,我怎么至于這么做?!?/p>
我身子本就疲憊疼痛,如今聽了他的話更是厭惡到不想多看他一眼。
謝承澤看著我冷淡模樣,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他勾起唇角倨傲道。
“宋南枝,你不會是想學(xué)欲迎還迎那一套吧?”
“可我告訴你,我心里的妻子,只有蕓娘一人?!?/p>
我的臉色越發(fā)冰冷,只告訴他一句。
“沒事就滾!”
謝承澤一再被我駁了面子,臨走前不忘咬牙放下狠話。
“過段時間,我就要與蕓娘成婚,我警告你最好別動什么手腳!”
他的話給我敲了一記警鐘。
是啊,距離前世那天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出于保險,我找人打聽了謝承澤最近的行蹤。
而后跟著他來到了南巷。
看到熟悉的宅子,我自嘲出聲。
前世的謝承澤有個無法破例的規(guī)矩。
不管是我難產(chǎn)大出血,還是孩子重病纏身,他每月一定要去南巷的私宅呆上半旬。
原來,是金屋藏嬌啊。
借著夜色,我將耳朵貼近窗戶。
隨后便聽到謝承澤苦澀的聲音。
“蕓娘,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嗎?”
宋蕓低頭一臉為難。
“可我一直只把你當(dāng)朋友看待,你也知道我有多愛慕聿懷哥哥?!?/p>
說著,她握緊了謝承澤的手。
“我如今被姐姐趕出宋家,身邊只有你了?!?/p>
“承澤,你會幫我的,對嗎?”
面對宋蕓蓄著淚的雙眼,謝承澤默了半晌,最后還是低聲說了一句。
“好,我?guī)湍?。?/p>
聽到這話,我心下一沉。
上輩子被迫嫁給他的痛苦記憶歷歷在目。
我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謝承澤,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到了我生辰宴那日,謝承澤不出意料地帶著賀禮上門。
用的還是我最厭惡的粉色。
我面無表情地將他的禮物丟向門外。
謝承澤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南枝,不打開看看嗎?”
我冷笑一聲,正想回話,卻發(fā)現(xiàn)身子發(fā)軟,頭腦也混沌起來。
我指著他腰間的香囊。
“你居然把藥......”
謝承澤向我展示著口中解藥,愧疚地看著我。
“抱歉南枝,但這一次,我會用一生來彌補(bǔ)你。”
說完,他抱著我,往后院走去。
同一時間,由于我久久未到宴席,父親有些著急。
而謝承澤身邊的小廝恰逢其時地站出來好心提醒。
“我跟我家少爺入府時,聽到宋小姐說,要在后院那塊給大家一個驚喜呢!”
父親無奈地笑了一聲。
“這丫頭,真是把她給寵壞了?!?/p>
說完,便帶著一眾賓客前往后院。
只是剛踏進(jìn)門,男女交歡的喊叫聲便清晰地傳入了每位賓客的耳中。
“嘖嘖嘖,宋家大小姐平日看上去端莊有禮,沒想到居然在生辰宴上和外男......”
父親的臉色瞬間發(fā)白。
等到猜忌聲達(dá)到巔峰,我這才與謝聿懷一同走出后山。
那小廝見到我,瞬間臉色蒼白:“你...你怎么會——!”
謝聿懷對父親行了禮,而后吩咐道。
“拿下他!”
這時,周圍賓客更是驚呼。
“既然宋大小姐在此,那里面的人是?”
“火!屋內(nèi)著火了!”
說完,只見有兩人未著寸縷,身貼身地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