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皺起眉頭,情況不對。
我這邊正思考著,一旁的顧彥忍不住譏諷:
“東西呢?不行就讓開,可別告訴我你是今天感冒所以才聞錯了味?!?/p>
“沈蓉,你要是現(xiàn)在乖乖在鏡頭前跪下來學(xué)狗叫,再大喊一百句我是狗精,我只會坑蒙拐騙,那我或許還能考慮不要你那幾個子的身家?!?/p>
我無視顧彥的叫囂和直播間評論區(qū)飛快滾動的嘲諷,將懸崖下的人全部喊回來,對霍深說:
“情況不樂觀,我要親自下去?!?/p>
霍深雙眼擔(dān)憂地望著被藤曼和迷霧籠罩的崖底,片刻后堅定地說:
“沈小姐,實(shí)在不行......我就變賣祖產(chǎn),不必勉強(qiáng)?!?/p>
“霍家不會怪你?!?/p>
我心下一暖,但卻堅定搖頭:
“如果變賣祖產(chǎn)就湊夠錢去救霍夫人,我相信你是不會等到現(xiàn)在的。”
綁好攀巖繩,確定符紙和朱砂也都帶上后,我順著崖壁緩緩爬下。
落地后,我心神凝聚,朝著霍深財線的盡頭摸去。
看到眼前綿延數(shù)里的金山銀山時,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難怪霍深的財線又黑又粗。
原來是守著財寶的護(hù)衛(wèi),是一群“大厲”。
大厲——由死前無端遭遇百種酷刑,至冤至怨之人化成,對活人氣息十分敏感,一只便可屠盡一城。
而這是一群。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手指摸向腰間的朱砂符紙時,心里底氣才足了一些。
大厲不好對付,但想騙過他們卻只需要隱去呼吸。
取出龜息符貼上,我小心翼翼繼續(xù)前行。
心臟咚咚跳動的巨響震得我手腳發(fā)麻,但我卻一點(diǎn)不敢停下。
被繞過的大厲已有半數(shù)之多,可龜息符卻因?yàn)橹車窔馓慵磳⑻崆笆Я恕?/p>
我冷汗直冒。
出發(fā)前只準(zhǔn)備了這一張龜息符,回程的龜息符原是打算過了大厲群再繪制的。
指尖不由自主發(fā)顫,我趕忙掏出朱砂與符紙重新繪制。
【靈龜潛淵,息似游絲】
我心中一喜,只要把符腳封上,新的龜息符就畫好了。
就在上一張龜息符失效的瞬間,新的龜息符恰好繪成。
我松了口氣。
可下一秒,四周原本安靜飄浮的大厲群卻突然像被有水滴入的油鍋。
他們的哀嚎聲響徹云霄,然后齊齊向我撲來。
怎么可能?
龜息符明明已經(jīng)繪成了,為什么它們還會發(fā)現(xiàn)我?!
取下龜息符查看時,我的呼吸突然一滯。
不可置信地將龜息符遞到鼻尖,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在那一刻凍結(jié)。
朱砂中,有一絲很淡的血味。
想起早前在家中被欺辱的一幕,只有那時朱砂袋有離身機(jī)會......
我的心中涌起滔天怒意。
顧彥?。。?/p>
不待多想,我咬破手指,迅速從身后抽出一把骨刀。
誰也不知,我能嗅出財運(yùn),是因?yàn)槲业捏w內(nèi)藏著貔貅一段護(hù)心骨。
上古瑞獸的護(hù)心骨對付這些邪煞之氣,無異于用宰牛刀砍豆腐。
那些大厲在接觸到骨刀的瞬間便慘叫著消散。
沒過多久,崖底能動的東西就又只剩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