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將她從地上強行架了起來,給她帶上手銬。
那刺耳的聲音,像一記喪鐘,敲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終于感到了真正的恐懼。
「我不要!」她瘋狂掙扎,「我不能被開除!我不能留案底!」
「陳曦,曦曦,我求求你,你放過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可是,最好的朋友會想方設(shè)法毀掉對方嗎?
我冷冷地看著她被警察強行帶走,直到她的哭喊聲消失在樓道的盡頭。
我的內(nèi)心,沒有一絲一毫報復的快感。
曾經(jīng)的四年情誼,終究成了一場笑話。
有其他同學把扒出來那個帖子。
同學們紛紛轉(zhuǎn)發(fā),評論區(qū)全是嘲諷。
「這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太蠢了,陷害別人結(jié)果把自己搭進去?!?/p>
「活該,惡有惡報?!?/p>
而「去年我也很難過」的賬號,也被技術(shù)手段查出了真實身份。
正是上一屆用同樣手段陷害同學的林學姐。
她將面臨更嚴厲的追加處罰。
看著王蔓蔓空蕩蕩的床鋪,我的心情很復雜。
既有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有對人性的失望。
如果王蔓蔓當初選擇正當競爭,或者坦然接受失敗。
我們現(xiàn)在可能還是好朋友。
但她選擇了最極端的路。
我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夕陽。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終于結(jié)束了。
我贏了,但并不覺得快樂。
因為我失去了一個朋友。
我拿起手機,刪除了她的微信,刪除了所有合照。
就當這四年的友誼,從來沒有存在過。
李哲發(fā)來消息:「都結(jié)束了,以后會更好的?!?/p>
我回復:「嗯,我知道?!?/p>
是的,一切都會更好的。
只是,我可能再也不會輕易相信所謂的閨蜜情了。
事情并沒有因為王蔓蔓被帶走就徹底結(jié)束。
幾天后,王蔓蔓的父母從千里之外的老家,連夜趕到了學校。
他們是在人來人往的宿舍樓下,直直地給我跪下了。
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求我出具一份「諒解書」,放他們的女兒一條生路。
王蔓蔓的母親死死地抓著我的褲腳,泣不成聲:「姑娘,是我們沒教好她!她只是一時糊涂!」
「你們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就這么毀了她一輩子??!」
周圍路過的同學越聚越多,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我俯下身,用盡全力將兩位老人扶了起來,語氣平靜但無比堅決:
「叔叔阿姨,毀了她的不是我,是她自己。」
「做錯事的不是我,被傷害的也不是她?!?/p>
「法律會給她最公正的審判。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撕心裂肺的哭求,撥開人群,轉(zhuǎn)身決絕地離開。
幾天后,宿管阿姨在幫忙整理王蔓蔓被清空的物品時,在她的床墊下發(fā)現(xiàn)了一本日記。
日記里,密密麻麻,一筆一劃,全都是她從大一到大四,對我刻骨的嫉妒和怨恨。
「陳曦又買了新裙子,看起來好漂亮。為什么她的家境比我好?為什么她什么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