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厲明覺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看到我打了他的心上人,他健步?jīng)_了過來,抬腳把我被踹得蜷縮在地。
“你們怎么辦事的,連個瘋女人都看不住。瀾星,你沒事吧?”他擔(dān)憂地問她。
“明覺哥哥,倪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她打我一巴掌就當(dāng)讓她消消氣吧,我沒事的?!?/p>
“倪霧,你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瀾星她做的菜又能差到哪?你媽就是沒忌口,亂吃東西死的,這都要怪到她頭上,你還講不講理?”
他是多么不要臉,說出這種話。
“我媽媽死了,你為兇手開脫,還說我不講理?”
“她把我媽的骨灰摻在垃圾袋里,她是個喪心病狂的賤人!”
我撕心裂肺地吼出來,不顧一切地爬向那個骯臟的塑料袋,顫抖著將它抱在懷里。
“明覺哥哥,我沒有!倪姐姐她瘋了,她怎么可以污蔑我?”
瀾星梨花帶雨地伏在他肩頭,卻朝我投來一個勝利且挑釁的眼神。
厲明覺的臉?biāo)查g陰沉,他心疼地擦去她的淚珠:“倪霧,你還不知悔改,看來你的苦頭還沒吃夠!”
“來人,給我把她手里的東西搶過來!”
厲明覺一聲令下,兩個壯漢立刻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他接過塑料袋,徑直走向房間角落的坐便器。
“就這,還說是你媽的骨灰?騙鬼呢!”
他絲毫沒有猶豫,一把將那袋骨灰扔進(jìn)了骯臟的糞便里。
下一刻,他無情地按下沖水鍵。
“不!”
媽媽!我的媽媽!我崩潰大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倪霧,演過了啊,真是虛偽。”
他又命令昨天那群瘋子蜂擁而上,撕扯我的衣服。
身上被刻的“保姆”二字傷口尚未結(jié)痂,血肉模糊,錐心的痛楚像烈火般灼燒。
可他卻視而不見,指尖蘸著血跡,用盡力氣在那些新舊傷痕上,一筆一劃地刻寫著“賤人”二字。
“你這么愛罵‘賤人’,那多送你幾個,讓你慢慢享受?!?/p>
他滿意地看著我身上帶血的“保姆”和新添的“賤人”,仿佛那是什么藝術(shù)品。
痛苦,屈辱,恨意,一切都在胸腔炸裂。
我要殺了他!不知從哪涌出來的力氣,我猛地?fù)湎蛩?,不顧一切地張口,企圖咬向他的喉嚨。
“小心,明覺哥哥!”瀾星一聲尖叫,慌亂地將他護(hù)住。
我的偷襲并未成功,反而徹底激怒了厲明覺。
“倪霧,你放肆!”他暴怒地一腳踹在我心口,痛得我眼前發(fā)黑。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骨灰罐,得意地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要你媽的骨灰是吧?它,在我這里?!?/p>
我雙眼赤紅地盯著那個罐子,心底最后一絲希望驟然亮起。
是媽媽!那真是媽媽的骨灰!
“明覺,我錯了。我求求你,把我媽的骨灰給我好不好?”
我顧不得劇痛,拼命磕頭哀求,眼淚混著血污模糊了視線。
我慶幸媽媽的骨灰終究是安全的,可下一秒,我看到他臉上浮起一絲嘲弄的笑意,骨灰罐的蓋子被他無情地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