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簡諾提到喬知栩沒有給他打電話這件事,傅令聲的眉頭倏然擰起,眉宇間染上一絲慍色。
只聽他沉聲道:
“你抑郁癥發(fā)作又不能控制,她連這個都計較,簡直就是無理取鬧?!?/p>
簡諾垂下眸子,壓住眼底的得意之色,再度抬眸對傅令聲道:
“令聲哥哥,你回去好好哄一哄知栩姐姐吧,就當(dāng)是諾諾求你了?!?/p>
說著,她抓著傅令聲的手臂,撒嬌地?fù)u晃了幾下。
傅令聲想起機(jī)場見到時喬知栩那冷淡的模樣,心頭沒來由地有些慌。
拳頭不自覺地卷了卷,嘴上卻還是冷冷地道:
“有什么好哄的?”
說著,他已經(jīng)提步往外走了,腳下的步伐在不自覺間加快了幾分。
“我送你回去。”
簡諾壓下眸底的得意之色,“那好吧?!?/p>
兩人走出包間時,便見會所經(jīng)理正提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過來,對簡諾道:
“簡小姐,這是您訂的蛋糕。”
“好,謝謝。”
簡諾接過蛋糕,在會所經(jīng)理離開后,將蛋糕遞到傅令聲手上,道:
“令聲哥哥,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回去哄一哄嫂子吧,不然我真的會很過意不去的,這個蛋糕我特地讓會所的蛋糕師傅為嫂子定制的,你回去后,跟嫂子好好陪個罪?!?/p>
見傅令聲蹙眉不接,她雙手捧在胸前做乞求狀,“拜托拜托啦?!?/p>
傅令聲看著面前的小蛋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日順路去喬知栩工作的醫(yī)院接她回家時,看到她坐在辦公室里吃蛋糕時的模樣。
嘴里鼓鼓的,像一只埋頭吃食的小倉鼠。
蛋糕咽下的瞬間,眼睛彎彎的,一臉滿足的模樣,可愛極了。
想到這,他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角。
手,已經(jīng)在不自覺間接過了簡諾遞來的蛋糕。
簡諾笑得眉眼彎彎,“令聲哥哥這樣才對嘛,嫂子不生你的氣了,我才沒有負(fù)罪感?!?/p>
傅令聲沒有接話,腦海里不自覺地閃過那日在酒店時,喬知栩被他訓(xùn)斥后愕然的表情。
盡管喬知栩當(dāng)時并沒有生氣,但他想,他總歸是把她一個人扔在那半個月,她心里有怨言也無可厚非。
罷了,這次算是他的錯,回去哄哄她就好。
喬知栩很好哄,只要他道歉了,她就會心軟,什么氣都消了。
這樣想著,他走出會所的步伐都在不自覺中加快了不少。
御景灣別墅。
喬知栩從睡夢中猛然驚醒。
夢里,被壓在雪底下的窒息和絕望的恐懼,讓她喘不過氣來。
呼吸,喘得厲害。
突然,她指尖一痛,讓她猛然從剛才的噩夢中回神。
原來,是自己的指甲因為過于用力掐進(jìn)了沙發(fā)里,而斷了一片。
斷面處,此時還沾了一絲淡淡的血絲。
她擰了擰眉,起身走向存放藥箱的抽屜前,取出碘伏棉簽往自己的傷口上消毒,門口卻在此時響起動靜。
喬知栩下意識地回頭,見傅令聲正從門外開門進(jìn)來,手里還提著一個蛋糕盒子。
她回頭的瞬間,兩人的視線猝然對上。
無聲的沉默讓彼此間多了幾分尷尬,最后還是喬知栩先開口,“回來了?!?/p>
她并沒有如往常一般起身去給傅令聲拿拖鞋,打完招呼后, 便收回視線,給自己的指尖消毒。
傅令聲愣了愣,倒也沒說什么,想起喬知栩剛才那平淡的目光,傅令聲的心底沒來由地生出一股詭異的心虛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尖,俯身拿了拖鞋換上后,走到喬知栩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