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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軒慌亂不已,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什么意思?我們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何氏不是剛和我們簽了戰(zhàn)略合作嗎?”
何晴媛嘆了一口氣。
“那只是商業(yè)流程。我爸說,顧氏早就是個空殼了?!?/p>
顧軒的聲音發(fā)抖。
“那你呢?你對我,難道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
何晴媛沉默了兩秒。
“我喜歡你,真的,但我不能為了你,背叛家族。”
“對不起,你把我忘了吧?!?/p>
電話匆匆掛斷了。
顧軒怔住了,手機(jī)滑落,砸在地上,他如石頭一般呆住。
我冷笑一聲,這弟弟還是天真啊。
從何晴媛提前離場的態(tài)度,就知道她沒打算和他共患難了,如今再次被傷害,我倒是也樂意見到。
顧軒突然轉(zhuǎn)身,沖向婚禮舞臺,那里擺著他精心準(zhǔn)備的演出吉他。
他抓起吉他,大聲嘶吼。
“全都是騙子!”
他高舉吉他,狠狠砸向地面!
吉他碎裂,琴弦崩斷,發(fā)出刺耳的哀鳴。
顧軒跪在地上,捂臉痛哭。
“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
討債人可不會同情他,紛紛圍了上去。
記者可不愿錯過這個好機(jī)會,趕緊現(xiàn)場直播。
“戲劇性轉(zhuǎn)折!顧氏集團(tuán)繼承人當(dāng)眾崩潰,何氏千金疑似逃婚!”
“婚禮變成討債現(xiàn)場,場面一度混亂,警方已經(jīng)帶走鬧事人員?!?/p>
我抽身退了出來,心情不錯地點(diǎn)上一根煙,驅(qū)車去接受財經(jīng)的專訪了。
第二天,我去墓地祭拜我媽。
我媽是我爸的第一個老婆,在我10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后來我爸娶了第二個老婆,并帶回了弟弟,我見到弟弟的那一刻,父親的形象在我心目中崩塌。
顧軒只比我小三歲,那就證明父親早就出軌了。
在我印象中,繼母一直很溫柔。她給了我極大的寬容,鼓勵我繼承顧氏的生意。
為了討好父親,我一直扮演一個乖巧懂事的角色。
而對于顧軒,她不僅沒有讓他接觸公司業(yè)務(wù),還支持他去做音樂,為此父親很不滿意。
人人都夸這個繼母太好了,人淡如菊,不爭不搶。
我如今才知道,繼母才是真正的有智慧。
如果她還在世的話,顧軒也不會被父親利用了。
我?guī)湍赣H的墓碑清理了雜物。
“媽,您看到了嗎,這一世,我會幫你討回公道?!?/p>
突然身后傳來踉蹌的腳步聲。
顧軒疲憊又無奈地跪下。
“哥,求你了,幫幫我。”
“那些債主說要砍我的手!爸的電話根本打不通!哥,你在海外投資那么成功?!?/p>
我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擦拭墓碑。
“你不是跟記者說,我是敗家子嗎?”
顧軒一呆,想起了半個月前的記者會。
“哥,我錯了,我只是嫉妒你而已啊,你幫幫我吧?!?/p>
我回頭看他。
“這是你的福氣,好好享受?!?/p>
回想上一世,我落魄去求他時,他命令保鏢把我的腿打斷,還放狼狗咬我。
我全身被咬到傷痕累累,縫了99針。
當(dāng)時的他摟著何晴媛,將我踩在爛泥里。
“繼承人?你也配!”
“不自量力!活該被父親設(shè)計,這是你的福氣,你就應(yīng)該受著。”
如今,我比他仁慈。
我沒有打他,還給他指明了一條道路。
“這是父親的新地址,冤有頭債有主,你自己看著辦吧。”
顧軒急切地把紙張拿在手里,似乎拿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嘴角翹起,希望他們的對峙,要比我上一世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