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廢棄倉庫內(nèi)。
潮濕陰冷,遠處傳來渡輪低沉的鳴笛聲。
傅承言被綁在銹跡斑斑的鐵架床上,冰冷的繩索束縛著他的手腳。
倉庫大門被粗暴踹開。
許書阮渾身濕透地走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保溫桶。
黑色風(fēng)衣緊貼著她的身體,雨水順著下頜滴落。
許書阮的眼神瘋狂而偏執(zhí),語氣卻格外溫柔:
“承言,我買飯回來了。你是不是餓了?我喂你吃點好不好?”
膠帶被撕掉的一瞬間,傅承言怒不可遏:
“許書阮你瘋了!快放開我!”
他拼命掙扎,可手腳都被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許書阮伸手溫柔撫摸上他的臉龐,目光癡魔:
“承言,不要反抗了,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放心,我絕不傷害你,你早晚會明白,只有我才是真的愛你?!?/p>
傅承言冷笑:“愛?你的愛就是囚禁與逼迫?”
許書阮雙手托起他的臉蛋,眼睛死死注視著他,如同惡魔低語:
“愛,本身就是占有。你是我的,永遠都是?!?/p>
“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生活吧,我會為你生一個孩子,以后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生活。至于夏若凡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我不會允許他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傅承言渾身發(fā)冷,恐懼如潮水般漫上心頭。
他顫抖道:“書阮,你收手吧好不好?你放我走,我可以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不可能!”
許書阮突然失控,一拳砸在鐵架床上。
“你現(xiàn)在只是被那個瘸子的花言巧語哄騙了,只要你重新回到我身邊,你就能繼續(xù)愛我一個人了!我們還會像過去那樣幸福!”
傅承言咬緊牙關(guān):
“過去的幸福不過都是假象罷了,不管天涯海角,若凡都會派人找到我的?!?/p>
“呵?!?/p>
許書阮嗤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
“她敢來,我就殺了她!”
傅承言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全身血液在一瞬間倒流。
心跳越來越快,巨大的恐懼感幾乎要將他吞噬殆盡。
與此同時,夏若凡大著肚子。
在暴雨中瘋狂尋找著傅承言的蹤跡。
自從得知傅承言失蹤后。
她瘋了一般地動用了夏家的所有勢力。
黑白兩道勢力傾巢而出,街頭巷尾布滿眼線。
直升機一架架盤旋而起,整座城市陷入一場瘋狂又窒息的搜尋風(fēng)暴。
對講機里傳來手下沉重的聲音:
“報告小姐,航空與鐵路那邊沒有任何動靜。”
夏若凡雙目赤紅,將對講機狠狠砸向地面,碎片飛濺。
她又召集了一群人,怒吼道:
“再給我去找,一定要在今天之內(nèi)把傅總找到!”
“是!”
手下們四散離開。
夏若凡攥緊握著拐杖的手指節(jié)泛白,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恐懼與擔(dān)憂。
越來越多的消息傳來,都說沒有看見傅承言的身影。
就在她幾近崩潰時,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夏若凡,我知道他在哪?!?/p>
“你是誰???”
夏若凡一顆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電話那頭,傳來周啟巖虛弱又疲憊的聲音:
“城西渡口的廢棄倉庫,許書阮帶他去了那里,準備今晚坐船離開......”
對面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夏若凡許不得是不是有陷阱,立刻召集人手往渡口趕去。
她拄著拐杖上車,速度卻比任何人都要快。
“承言,等我......”
當(dāng)夏若凡一群人趕到時。
許書阮正命幾個蒙面大漢綁著傅承言準備上船。
見她出現(xiàn),傅承言立刻拼命掙扎。
他拼命搖頭示意夏若凡不要過來,嘴上卻塞滿布條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夏若凡額頭青筋暴起,“許書阮!放了他!”
許書阮看著后面一批又一批趕來的警車臉色驟變。
她一把將槍口抵上傅承言的太陽穴,嘶吼道:
“都退后,否則我殺了他!”
夏若凡站在人群最前方,臉色瞬間慘白:
“許書阮,你放了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p>
許書阮情緒崩潰怒喊道:
“閉嘴!他是我的,你帶不走他!”
“讓那些人全部退后,否則我就開槍了!”
夏若凡不敢再刺激她,立刻緊張地朝身后喊道:
“退后!全部退后!”
許書阮趁機綁著傅承言上了船。
此時夏若凡肚子一陣抽痛,疼得她彎下了腰。
傅承言看到,不顧一切地掙脫開束縛,堅定不移地向岸上夏若凡的方向跑去。
“老公!”
夏若凡大吃一驚。
她丟掉拐杖,踉蹌著起身迎向他。
許書阮目眥欲裂,“承言,回來——!”
眼見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的眼中滿是絕望與瘋狂。
她舉起槍,對準傅承言的背影,手指顫抖著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震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