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被四個男人扯住手臂,聲嘶力竭嘶吼著:“滾開!傅西洲,你混蛋—”
狗窩門緩緩關上,里面?zhèn)鱽砩蛑裥牡闹櫫R和哭喊聲。
傅西洲眉頭微蹙,問管家。
“你確定他們傷不了太太?”
“是的?!?/p>
得到肯定答復后,他才想起受傷的慕晚晴和嬰兒,“去醫(yī)院?!?/p>
傅西洲的腳步聲漸遠,沈竹心徹底心灰意冷。
窒息感撲面而來,唯有自救才能存活。
她扣嗓子眼,將芋泥全部吐出后,窒息感緩解幾分。
“傅太太,準備好了嗎?”
為首的男人解開腰帶,將沈竹心撲倒在地。
“我是傅西洲的愛人,你們敢碰我試試?”
男人們相視一笑。
“沈小姐,您還不懂嗎?如果不是傅總,我們又怎么敢動他的女人呢……”
“大哥,和一個娘們廢什么話,上!我們等急了呢?!?/p>
話音剛落,沈竹心被撲倒在狗窩里。
她掙扎,稻草劃破她的臉頰,她眼淚無聲滑落,心底防線被漸漸逼退。
驀然間她想起傅西洲有潔癖,喜歡干凈的沈竹心。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他厭棄時,也可將自己女人隨意任人踐踏……
遠處的紅點閃爍,她才發(fā)現(xiàn)有人舉著手機攝像頭,“嘿嘿嘿”十分猥瑣的笑著。
“不許拍!”
沈竹心拼盡全力踹在男人身上。
起身的瞬間,她的頭發(fā)被用力扯住,猛地往墻上撞擊。
悶哼一聲,猩紅血塊堵住她喉嚨,窒息感、眩暈感、她再也沒有掙扎的力氣。
男人壓在她身上,撕扯掉她的衣裙時,沈竹心腦子里的弦,崩斷了。
她認命地閉上眼……
就在那一瞬間,壓在她身上的力氣消失,耳邊響起拳頭捶打肉體的聲音。
沈竹心看見熟悉的背影:“顧醫(yī)生……怎么是你……”
陣痛襲來,她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倒過去。
沈竹心做了個夢。
那是蟬鳴的夏天,她在稻田彎腰插秧。
傅西洲逆著光向她走來,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他棱角分明,眉眼深邃,有一張勾人心魄的臉。
他向她伸手:“竹心,嫁給我,我會呵護你對你好?!?/p>
她笑了笑,將手搭在他手心時。
“不要—”
沈竹心猛地坐起來,渾身被汗液浸透,大口大口喘息著。
“我在!”
傅西洲被叫聲驚醒,沖過去將她摟進懷里,語氣溫柔:“又做噩夢了?放心,我陪在你身邊,不要怕……”
沈竹心泛起壓抑不住的惡心,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
傅西洲忍著,直到滲出血跡她才松口。
“竹心,氣消了,我們也扯平了?!?/p>
沈竹心掛著眼淚,質問道:“怎么扯平?你安排四個男人羞辱你的妻子,你讓我怎么扯平?”
“傅西洲,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是怎么做到,一手拿著刀凌遲我,一手給我喂糖的?”
她的眼淚不停,傅西洲也莫名心酸起來,伸手摸頭,被她一掌打開。
“別碰我!你讓我惡心!”
惡心?
他不過安排四個男人將她鎖在狗窩里,往她臉上滋水槍嚇唬她,怎么就惡心了。
他壓抑著怒氣:“你傷了晚晴和孩子,我總要給她們一個交代,你又沒死,到底在鬧什么!”
沈竹心沖進洗手間抱著馬桶吐,吐到只剩酸水后,她一遍遍搓洗脖頸上的吻痕。
可無論她洗多少遍,壓在她身上,陌生男人的腥臭味鉆進她神經里,怎么也揮之不去。
傅西洲的聲音帶著不耐。
“這件事到此為止。等寶寶做完手術,上完戶口就送她們母女二人離開?!?/p>
他轉身撥通電話,聲音大到刺耳,“什么心臟捐獻,不許捐!”
“如果捐獻者只能捐一次,那必定是給我傅西洲的女兒!立刻安排手術,我馬上過去!”
心臟捐獻。
不好的預感襲來,沈竹心扯住傅西洲的衣服,哆嗦著嘴唇問道:
“哪家醫(yī)院?捐獻者叫什么?”
“仁愛醫(yī)院,叫什么浩浩……”
沈竹心的頭“嗡”的一聲,心臟像被什么東西猛地攥了下來。
她扯住傅西洲的胳膊,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悠悠他等不起……浩浩的心臟是要捐給悠悠的?!?/p>
“傅西洲,悠悠他也是你的孩子?。 ?/p>
手機摔在地上,傅西洲猩紅了眼尾,“你是說……你肚子的孩子……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