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種馬爽文里倒貼送錢的冤種大老婆。我的存在,
就是為了彰顯男主沈聽風的“王霸之氣”,證明他哪怕出身草根,也能讓天之驕女為他傾倒,
心甘情愿地成為他龐大后宮的基石和提款機。劇情里,
我對他那些鶯鶯燕燕的“妹妹”們不僅要視若無睹,
還得“大度”地出面調(diào)停她們之間的爭風吃醋。沈聽風跟哪個小情人鬧別扭了,
我得溫言軟語地去安慰他;哪個“妹妹”家里出事了,我得動用我的人脈和金錢去擺平。
最終,沈聽風會踩著我秦家的基業(yè),收服各色美人,登上人生巔峰,
坐擁一個“和諧美滿”的大家庭。而我,作為他名義上的正宮,
將獲得一個“賢良淑德”的空名頭,孤獨終老,
死后所有財產(chǎn)都將由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們繼承。直到沈聽風為了一個新收的,
還在上大學的清純?;?,第七次和我名下公司投資的電影女主角鬧得不可開交后,
我才終于從那該死的劇情限制中掙脫了出來。那天,他又一次理所當然地找上我,
要我這朵“解語花”去替他安撫新歡。這一次,
我終于看清了他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寫滿的自私與貪婪。我面無表情地,
把他和我送給他的一切,都關在了門外。1自從意識覺醒后,我的精神已經(jīng)恍惚了好幾天。
我坐在價值千萬的頂層辦公室里,俯瞰著這座被我一手打造的商業(yè)帝國一角,內(nèi)心翻江倒海,
卻唯獨沒有了對沈聽風的半分愛意,只剩下無盡的荒謬與惡心。我完全無法理解,
過去的我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才會看上沈聽風那種男人。論相貌,他頂多算是五官端正,
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與我身邊任何一位高管,甚至門童的顏值都相去甚遠。論才華,
他大學勉強畢業(yè),除了滿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空話,
以及一張哄騙女人的巧嘴,幾乎一無是處。我送給他打理的那家娛樂公司,
若不是我派去的團隊在背后撐著,恐怕早就虧得底褲都不剩了。我是怎么迷上他的?
我怕不是被下了降頭,改天真得去龍華寺燒一炷高香,驅(qū)驅(qū)邪氣?!斑诉诉?!
”辦公室的門被粗暴地敲響,不等我的助理應聲,門就被猛地推開。這種特權(quán),
曾是我親手賦予他的?!靶挠?,那個李薇薇又在跟我鬧脾氣了!
不就是沒讓她演那部大制作的女一號嗎?至于跟我又哭又鬧嗎?還是你好,最懂我了。
”沈聽風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看到我時,臉上那副在外人面前裝出來的沉穩(wěn)瞬間瓦解,
換上了一副只有在我面前才會展露的、理所當然的委屈。他徑直走向我的辦公桌,
似乎想像往常一樣,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等著我放下手頭幾億的合同,
去給他泡一杯他最愛的武夷山大紅袍,然后柔聲細語地開解他。我的辦公桌上,
還放著他上次惹下的風流債——某個三線小明星懷孕,他讓我給三百萬封口費的轉(zhuǎn)賬記錄。
我身旁的首席特助尹振源,鏡片后的雙眸閃過一絲極力壓抑的冷光,
但他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只是微微側(cè)身,將我擋得更嚴實了些。“心悠,你怎么不理我?
”我從一沓財務報表中抬起頭,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我看到沈聽風那張我曾經(jīng)覺得“不向資本折腰、充滿少年意氣”的臉,此刻在我看來,
只剩下令人作嘔的普信與油膩。換作是以前被劇情操控的我,恐怕早已心疼地站起身,
走到他身邊,依偎在他懷里,小心翼翼地問他發(fā)生了什么,然后立刻打電話,
把那個礙眼的李薇薇從項目里踢出去,只為博他一笑。可是現(xiàn)在,我的內(nèi)心沒有半分波瀾,
甚至連一絲商業(yè)性的假笑都懶得擠出來。“沈聽風,”我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而疏離,
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于這份平靜,“那是你的私事,與我無關,更與智科集團無關。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錯愕:“心悠,你……你說什么?
李薇薇是我的人,我的人受了委屈,不就是……”“你的人?”我打斷他,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聽風,你是不是忘了,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住的別墅,
開的跑車,包括你用來養(yǎng)那些‘你的人’的錢,都是誰給的?
”“你口中那家讓你作威作福的‘風行娛樂’,法人代表是我,百分之百的股份,
也都在我秦心悠名下。你,充其量只是我聘請的一個CEO。”我站起身,
繞過寬大的辦公桌,一步步走向他。我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裝,
腳下的Jimmy Choo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而決絕的聲響,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錯愕的神經(jīng)上?!八?,我再說一遍。你的那些風流韻事,
不要拿到我的公司來談。這里是智科集團總部,不是你的后宮調(diào)解室?!蔽翌D了頓,
目光掃過他身上那件高定西裝,那還是我上個月托人從米蘭帶回來的,現(xiàn)在看來,
簡直像一場笑話?!傲硗?,”我抬眼,看向一直靜立一旁的尹振源,“振源,
通知法務部和人事部,從今天起,解除與沈聽風先生的一切勞務合同。
他名下所有由公司配備的資產(chǎn),包括但不限于房產(chǎn)、車輛、銀行卡,全部凍結(jié)并收回。
”“是,秦總。”尹振源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他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只是微微頷首,便拿起了內(nèi)線電話。沈聽風徹底懵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靶挠?!你瘋了嗎?你在跟我開什么玩笑?就因為李薇薇?
我回去就跟她分手!你別這樣……”他想上前抓住我的手,那只曾被無數(shù)女人挽過的手。
“保安。”我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尹振源早已心領神會,
辦公室外的兩名安保人員立刻走了進來,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還在咆哮的沈聽風?!扒匦挠?!
你不能這么對我!是我,是我讓你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愛情!你忘了嗎?
是我把你從那個冰冷的女強人軀殼里拯救出來的!你現(xiàn)在是要過河拆橋嗎?!
”他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歇斯底里,充滿了被背叛的憤怒。我背對著他,
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內(nèi)心一片死寂。愛情?拯救?我回想起我和沈聽風的第一次見面。
那是在一場枯燥的商業(yè)酒會上,我作為主辦方,正應付著各路名流的奉承。而他,
是跟著某個小老板混進來蹭吃蹭喝的無名小卒。所有人都對我畢恭畢敬,唯獨他,在角落里,
用一種混合著不屑、嫉妒和渴望的眼神看著我。劇情的力量是強大的。
我鬼使神差地注意到了他,甚至主動走了過去。他見到我,非但沒有半分局促,
反而挺直了腰桿,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資本家,
都仰望我?!蹦菚r的我,竟覺得他這番中二言論充滿了野心和魄力。我覺得他是一塊璞玉,
與那些只知道阿諛奉承的男人截然不同。于是,我對他“一見鐘情”了。我開始瘋狂地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