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傅知晏回來時,溫予思還在擦地。
那些人看她快擦完,就繼續(xù)倒。
溫予思已經(jīng)趴著擦了兩小時。
傅知晏的視線落在溫予思紅腫的膝蓋上。
他的眉頭動了一下。
粉毛富二代顯然還沒玩夠,他吹了聲口哨,端起桌上剩下的一杯熱水,朝她走來。
“移動煙灰缸,干活干得口渴了吧?哥請你喝點水?!?/p>
說著,滿滿一杯熱水,就打算朝她的臉上潑過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傅知晏動了。
他一步上前,將溫予思拽到他身后,那杯熱水盡數(shù)潑在了他身上。
溫予思愣住了,整個人撞在他堅實的后背上,鼻尖縈繞的是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冷香。
有那么一瞬間,她竟然產(chǎn)生了錯覺。
他是不是......還在乎她?
“鬧夠了沒有?”
傅知晏冷厲瞥向粉毛。
粉毛顯然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尷尬地笑了笑:“傅哥,開個玩笑嘛......”
“滾?!?/p>
傅知晏只說了一個字。
粉毛立刻灰溜溜地跑了,其他人見狀都急忙跟著找借口走了。
客廳里只剩下他們?nèi)恕?/p>
溫予思還沒從傅知晏保護(hù)的動作里回過神,趙瓊?cè)A拉開了她。
她看到他濕透的衣襟,急忙用紙巾擦:“知晏!你......你怎么樣有沒有燙到?”
“沒事。”
傅知晏躲開她,趙瓊?cè)A又大聲喊傭人叫醫(yī)生來。
因為傅知晏臉上被燙到了一塊。
溫予思也剛想查看他的傷口,傅母被傭人推過來。
“知晏,你的臉!”
“伯母都是因為溫予思!”
趙瓊?cè)A抓住溫予思的手臂,她下意識甩開。
“啊——!”
趙瓊?cè)A痛呼了聲。
她跌倒在地,捂著自己的手臂,眼淚滾滾落下。
“我的手,知晏,我的手好痛,溫予思,她用指甲劃我!”
溫予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根本不可能劃傷人。
可趙瓊?cè)A白皙的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道細(xì)長的傷口。
好一招苦肉計。
溫予思剛要辯駁,傅母緊張地檢查趙瓊?cè)A的傷口。
她看向溫予思的眼神,滿滿厭惡。
“溫予思,你找死?”
“我沒有,不是我弄得?!?/p>
溫予思下意識看向傅知晏:“知晏,我......”
傅母打斷她:“你沒有?那瓊?cè)A身上的傷是哪里來的?
“她馬上就要參加國際演奏會,這只手要是廢了,你賠得起嗎?”
趙瓊?cè)A哭得梨花帶雨:“伯母,你別怪予思姐,她可能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看到你護(hù)著我,心里不舒服......”
溫予思只問傅知晏:“知晏,你信我嗎?”
傅母怒拍了下輪椅扶手:“知晏,你和瓊?cè)A先都去處理傷口?!?/p>
傅知晏沉默了片刻,拉著趙瓊?cè)A徑直走了。
傅母等他們身影徹底消失,才說:“你這個掃把星,總是連累知晏?!?/p>
她招來保鏢:“去地下酒窖好好反省,什么時候?qū)W會像狗一樣聽話,再出來?!?/p>
溫予思愣了下:“你,你沒權(quán)利囚禁我!”
傅母揮手,保鏢圍過來。
“不!不要!”
溫予思后退:“傅知晏!傅知晏你快出來!”
樓上沒人回應(yīng)她,兩個強(qiáng)壯的保鏢架起溫予思,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拖走。
地下酒窖。
溫予思被粗暴地扔了進(jìn)去,里面溫度很低。
“媽!我真沒傷趙瓊?cè)A!”
傅母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扔些老鼠陪陪她,不然這懲罰也太輕?!?/p>
溫予思臉色瞬間煞白。
她最怕老鼠,有極端的嚙齒動物恐懼癥。
傅家人都清楚。
溫予思慌忙撲到傅母腿邊:“不要,媽,我錯了,我知錯了!”
傅母冷笑,眼神如刀:“我早說了讓你別纏著我兒子,是你自己非要嫁進(jìn)來?!?/p>
溫予思滿臉是淚:“我跟他離婚,你放我走,我馬上離!”
傅母拂開她,保鏢重新把溫予思拖了回去,綁在一根柱子上。
另一個保鏢端來一盆老鼠,甚至還有一條蛇。
“砰”的一聲,厚重的門被關(guān)上。
溫予思崩潰地掙扎,哭喊著傅知晏的名字。
老鼠們發(fā)出了“吱吱”的叫聲朝她跑來,腳背,腿上傳來各種驚悚的觸感。
那一刻溫予思所有的理智都斷了線。
她不顧自己的喉嚨,厲聲尖叫。
門外,傅母的聲音透過門縫,幽幽傳來。
“什么時候她不叫了,就說明她知道錯了?!?/p>
不知過了多久,溫予思的嗓子已經(jīng)喊啞,眼淚也流干了。
老鼠有的蹲在她肩頭,有的在她裙子里亂鉆,就連蛇都纏著她的腿。
溫予思不斷甩開它們,大約地窖里太冷。
它們都本能往唯一有熱氣的她身上鉆。
過了許久,老鼠們餓了,還咬起溫予思的腿肉。
她卻一動不動,也痛呼都沒有。
唯有一雙恨意滔天的眼,盯著地窖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