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質(zhì)天生就帶著種矛盾的沖擊感,紅襯衫一裹,更是明艷不可方物。
他很久沒來這種地方了,陳??匆娝囊凰?,眼睛瞪得老大。
“靠,江泊簡,你有多少年沒這么穿了?”
江泊簡低頭理了理裙擺,突然有些局促。
“不知道...大概...很多年了吧。”他頓了頓,語氣輕得快要被音樂蓋過去,“主要是顧婉兮不喜歡我這么穿?!?/p>
陳裕感慨道:“你剛走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回到了十幾年前...你還是那個明艷張揚的江家大少爺?!?/p>
他的話讓江泊簡短暫沉默。
陳裕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摟過江泊簡,笑罵道:“顧婉兮也太小心眼了,好東西都藏起來不讓他人看?!?/p>
局是陳裕組的,俊男美女云集,酒過三巡,氣氛迅速高漲。江泊簡起初還有些拘謹(jǐn),但很快便放開了。
他舉杯時,笑得恣意張揚,跳舞時,步伐輕盈,衣擺翻飛,吸盡了全場的目光。
“夠了夠了!”不知過了多久,陳裕終于看不下去,一把拉住他,“你家那位要是知道了,我怕她把我一起活埋!”
“我和你說了。”江泊簡低頭湊近她,笑得無比認(rèn)真,“我要和她離婚?!?/p>
陳裕怔住,正要開口,卻忽然臉色一變,朝他身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江泊簡往后看。
江泊簡轉(zhuǎn)過頭,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只冰涼有力的手攥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從舞池里硬生生拽出來。
“誰允許你來這種地方的?”顧婉兮冷著臉站在他面前,眼里是化不開的陰沉。
江泊簡怔怔地看著她刮花的口紅,心底像是被針狠狠扎了一下,呼吸困難。
他嗤笑:“就你可以出來玩,我就不行了?”
顧婉兮愣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他的誤會,眉頭緊鎖:“我說了,我和洛斯言沒什么,今晚只是談合作。你這么鬧,有什么意思?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是阿嘯?”
話落,江泊簡忽然想起顧先生那句:“一年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只愛你,可你看現(xiàn)在...”
江泊簡一愣,心口猛地一縮。
她是在說...他跟蹤她?
他喉嚨一哽:“你什么意思?”
顧婉兮剛要說什么,忽然被一道男聲打斷。
“阿兮,你怎么跑外面來了?”
顧婉兮沒有回答,而是先一步松開了握著江泊簡的手。
洛斯言穿著一襲白色短袖,款款走來,自然地牽住顧婉兮的手。
他打量著江泊簡,好奇道:“這位是?”
顧婉兮眉頭一跳,有些不自然地抽回:“這是江泊簡,我的——”
話還沒說完,洛斯言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只見他抬手一推。
江泊簡一個踉蹌,撞倒了端酒的侍從,水晶杯嘩啦碎了一地。
他跌坐在地,掌心落在碎玻璃上,瞬間血流如注。
洛斯言站在顧婉兮身邊,眉眼冷厲:“你就是那個拐走阿兮的壞男人?”
顧婉兮臉色一變,下意識地要上前扶起江泊簡,他卻已經(jīng)被驚慌的侍從先一步扶起。
顧婉兮的腳步一頓,看著江泊簡,欲言又止,顯然無從解釋。
江泊簡看著他們并肩站立的身影,忽然覺得可笑。
他知道她為什么說不出口,怎么解釋呢?從她被認(rèn)回顧家開始嗎?
從她被顧家認(rèn)回那一刻開始,她的身份,她的立場,都已經(jīng)變了。
“洛先生?!苯春喺痉€(wěn)了身,平靜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
話音未落,洛斯言忽然身子一晃,被誰從后面推了一把,差點摔倒。
“?。 甭逅寡越辛艘宦?,痛得臉都白了。
顧婉兮趕緊扶住他,他卻還是崴了腳,委屈地靠進她懷里:“疼...”
顧婉兮低頭看他泛紅的腳踝,心疼不已。
“我先送他去醫(yī)院?!?/p>
她說這話時,甚至沒有再看江泊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