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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醒來,祁同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居然沒人打電話過來,差評!”隨即起床洗漱。
他在酒店隨便吃了點免費早餐,退了房,然后驅(qū)車趕往省廳。
“安排一下,今天我要去靶場練練槍法,另外,練完槍我直接飛京城?!?/p>
“有事給我打電話,電話打不通就留言,我會看的。”
“明白。”辦公室副主任連連點頭,隨即前去落實安排。
上午開了個短會,會議主題是傳達上級下發(fā)的紅頭文件。
其實內(nèi)容也沒啥新意,依然是針對省內(nèi)黃賭毒及黑惡勢力開展依法嚴厲打擊的專項行動。
說白了就是——新一輪嚴打!
會上一開始誰都沒說話,任由參會人員各自發(fā)表看法。
直到最后,作為省廳一把手的祁同偉才開口道:
“你們剛才講得都挺好,但我還想補充幾句?!?/p>
“人民賦予我們的權(quán)力,不是讓我們坐在會議室里,嘴皮子一碰一碰地說空話的!”
“這一次上級下發(fā)的新文件,某種意義上也是對我們職責的一種提醒。”
“我要著重強調(diào)兩點,第一點,禁毒工作絕非小事!”
“在座的各位應(yīng)該都知道我曾是一名緝毒警察,在與毒販正面交鋒時,我身中三槍,差點就犧牲在深山里?!?/p>
“你們千萬別誤會,我不是來這兒炫耀功勞的。
我想表達的是,比我更嚴重的情況有沒有?”
“當然有!”
“對于那些奮戰(zhàn)在一線的緝毒人員,不,準確地說,是我們的英雄,我們真的已經(jīng)盡全力幫他們解決所有困難了嗎?”
“恐怕還沒有吧!”
“他們在裝備、武器、車輛等方面,能不能再進一步提升?”
“他們的家屬生活、日常保障方面,是否還可以給予更多關(guān)懷?”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三等功站著領(lǐng),二等功躺著領(lǐng),一等功家屬領(lǐng)!”
“這句話背后的意義,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p>
“同志們,我們都是領(lǐng)導干部,承擔的是統(tǒng)籌全局的工作?!?/p>
“而那些沖在前線的干警呢?難道他們就必須為工作付出生命嗎?”
“我認為既應(yīng)該也不應(yīng)該!”
“說應(yīng)該,是因為當我們選擇這份職責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承擔起了這樣的風險?!?/p>
“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是我們應(yīng)盡的本分。”
“但說不應(yīng)該,是因為人心都是肉做的!”
“他們也是父母的孩子、是伴侶的依靠、是子女的父母。”
“戰(zhàn)友們,我們不能讓這些奮戰(zhàn)在一線的公安干警既流血又流淚!”
“這是對他們、對國家、對人民的一種褻瀆!”
“我知道,各級單位確實都有各自的實際困難,但有困難就不能克服嗎?”
“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勁往一處使,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說完這番話,會議室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祁同偉抬手示意了一下,掌聲很快平息下來。
“另外,這次上級下發(fā)的關(guān)于嚴厲打擊黑惡勢力的通知,也必須嚴格落實!”
“不管誰是誰的后臺,也不管背后有沒有利益勾連。”
“只要證據(jù)確鑿,就必須依法從嚴、從快懲處!”
“明天我要去京城參加一個會議,快的話三五天就能回來,慢的話可能要一周左右。”
“工作上的事情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我的手機全天候開機,哪怕半夜打來也沒問題。”
“順帶提一下,借著這次專項行動的契機,我建議組織一次全警實戰(zhàn)大比武。”
“從刑偵偵查、近身格斗、射擊精度、駕駛技術(shù)、身份偽裝等多個項目開展競賽,一方面可以從基層選拔真正有能力的人才,另一方面也能把那些混日子的人清理出隊伍?!?/p>
“這項工作需要辦公室、人事、宣傳、教育、訓練、后勤等多個部門協(xié)同配合,希望我從京城回來時,能看到一份可行的方案。”
“最后,我再重申一次?!?/p>
“沒有任何人擁有超越法律的特權(quán),無論誰行使權(quán)力,都必須以服務(wù)人民為宗旨、對人民負責,并主動接受人民的監(jiān)督!”
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祁同偉沒有再多說什么,徑直回到了辦公室。
沒過一會兒,省廳辦公室的副主任就趕了過來。
“祁廳,這是本次會議的影像資料,您看是否需要對外發(fā)布一下,也好讓廣大人民群眾了解,我們始終都在踐行服務(wù)人民的宗旨。”
看吧,這就是身居要職的好處,什么都不用自己開口,下面的人自然會想得周到。
“這事你跟宣傳部門的同志商量一下,盡快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
“今天會上我說的那些話不是空話套話,是要真正落實下去的?!?/p>
“如果遇到什么難題,直接跟我匯報,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p>
“關(guān)于宣傳方面,我只有一個要求:在確保一線干警人身安全的前提下,盡可能真實地展現(xiàn)他們英勇奮戰(zhàn)、無私奉獻的一面。”
“材料整理好后先給我看一下,別讓我失望。”
“是!”辦公室副主任立刻敬禮回應(yīng)。
“行了,沒事我就去訓練基地了?!逼钔瑐サ胗浿祹炖锏母黝愌b備,“那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直接前往京城,有事記得及時聯(lián)系我?!?/p>
“明白!”
打發(fā)走辦公室副主任后,祁同偉又稍作等待,確認無人打擾,這才驅(qū)車前往省內(nèi)最大的訓練場地。
路上祁同偉還提前打了電話給負責人,讓他們做好相關(guān)準備。
當車輛抵達現(xiàn)場時,訓練基地的負責人已經(jīng)帶著下屬迎候在場外。
“祁廳!”
“不用全都圍著我,老錢留下就行,其他人各司其職去吧?!?/p>
“是!”
待負責人錢建峰將無關(guān)人員遣散后,親自將祁同偉引入訓練館內(nèi)。
“老錢,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吧?”
“您放心,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那就好?!?/p>
祁同偉本來就是個槍械愛好者,穿越后的他依舊熱衷于此。
不過這一次,他并不僅僅是為了過把癮那么簡單。
從手槍開始,半自動步槍、全自動步槍、沖鋒槍、機槍、狙擊槍、霰彈槍……各種類型應(yīng)有盡有。
不僅包括國產(chǎn)槍支,也有很多國外型號,既有老舊款式,也有最新裝備。
其中甚至還有原身自殺前所使用的那把狙擊槍,確實非常拉風。
每一種槍械祁同偉都沒有放過。
他還借口不想被打擾,將隨行人員打發(fā)走,趁機將這些槍械以及配套彈藥全部送入靈能空間進行掃描。
祁同偉發(fā)現(xiàn),單純的掃描并不會過多消耗精神力。
只要適當休息,幾乎不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負擔。
中午這一頓飯,祁同偉直接是在訓練基地的食堂里解決的。
原本錢建峰還想找個好點的地方請祁同偉吃頓好的,卻被祁同偉推辭了。
不僅是在食堂吃飯,而且還是在食堂大廳里和普通工作人員一起用餐,吃的也是和大家一樣的飯菜。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算了,領(lǐng)導做做姿態(tài)、走走過場的事也不少見。
但關(guān)鍵在于,祁同偉不僅吃了,還吃下了足夠五個成年男子才能吃完的量。
要不是祁同偉一再表示自己沒事,還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恐怕錢建峰真的會把他送去醫(yī)院檢查。
開玩笑,祁同偉可是他的頂頭上司,萬一在他地盤上出點什么事,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下午兩點多,祁同偉離開了訓練基地。
開車停在某條道路邊等了一會兒,很快一輛通用GMC-SAVANA高級豪華房車緩緩駛來。
“祁廳,我看到你了。”
“你就別下來了,直接卸貨吧?!?/p>
“行吧?!?/p>
高小琴掛掉電話后,略帶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對司機下了指示。
那輛通用GMC-SAVANA高級豪華房車很快靠在黑色霸道車后停下,司機下車后,從車上搬下幾只大小不一的箱子,依次放進已經(jīng)打開的霸道后備箱中。
箱子各不相同,明顯裝著不一樣的物品。
等貨物搬運完畢,司機重新回到房車內(nèi),迅速駛離現(xiàn)場。
祁同偉則是在房車離開后,才將這批物資盡數(shù)收入自己的靈能空間之中。
這些貨物是由高小琴采購而來,里面既有用于制作護具使用的鈦合金、彈簧鋼等金屬材料,也有用來生產(chǎn)無煙火藥、底火以及子彈的基礎(chǔ)原料。
此外,山水莊園本身就配有射擊場,雖然使用的是.22口徑的手槍與子彈,但即便是體格健壯的體育生挨上幾發(fā),也未必能扛得住。
還有專門用于打飛碟的霰彈槍,這種武器的威力比起.22來顯然更為可觀。
高小琴并不清楚祁同偉為何突然需要這些東西,但她很聰明,從來不問。
只要對方提出需求,她就負責采購;買到了就及時送達;完成任務(wù)就離開,絕不多說一句廢話。
“我這次去京城得待幾天,家里這邊如果有事就打電話聯(lián)系我。”
“明白,沒有要緊事我不會打擾祁廳的工作?!备咝∏傺a充了一句提醒,“哦,對了,您要的螃蟹放了冰塊保鮮,不過最好還是盡快吃掉,保證新鮮?!?/p>
“知道了?!逼钔瑐バχ鴳?yīng)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霸道車重新啟動后,直接轉(zhuǎn)入高速,一路風馳電掣般朝京城方向駛?cè)ァ?/p>
漢東省到京城的距離并不算遠,否則當初情節(jié)里高育良讓祁同偉跑一趟趙家,祁同偉也不會說一天就能往返。
像這種臨時出發(fā)的情況,自然不太可能正好趕上航班或者高鐵。
當然,要是坐飛機或高鐵,雖然時間安排上不如自駕靈活,但在速度上確實更快一些。
但祁同偉這次出來,本來也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自然不會搞得太復(fù)雜。
至于外地車輛進京受限的問題,祁同偉怎么說也是省廳的一把手,這點小麻煩還是難不倒他的。
在前往京城的路上,祁同偉找了個服務(wù)區(qū)簡單吃了點東西,歇了歇腳。
趁這會兒,靈能空間里的那些原料已經(jīng)變成了兩把手槍、一把自動步槍和一把狙擊槍。
其中一把手槍是M1911,堪稱最經(jīng)典的手槍之一;另一把則是柯爾特蟒蛇,一款非常經(jīng)典的左輪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