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臨,資源緊缺林默帶著十里八鄉(xiāng)遠近聞名的寡婦——吳小莉末日求生誰知,有一天,
她說想吃雞1風撕扯著一切。黃沙像洪水,淹沒村子。遮天蔽日。林默蹲在墻角,抱緊自己。
土腥味塞滿鼻子。安靜了。絕對的安靜。林默推開裂開的門。木門呻吟著倒下,濺起沙塵。
眼前只有斷墻,黃沙,死寂。被掩埋一半的水缸,倒扣著。風吹過空蕩的窗口,發(fā)出嗚咽。
“老李頭!”他喊,嗓子干得發(fā)癢。聲音砸在斷壁上,碎了?!皬垕穑∵€有人嗎?
”他加大聲音。只有風卷著沙礫掃過瓦礫的聲音回答他。他踩過倒塌的泥坯,
跨過斷裂的房梁。沙鉆進他破舊的鞋。他看到了鼓脹的尸體,蒼蠅嗡嗡。他扭頭,
嘔吐感頂住喉嚨,他咽下去。沒吐。水很寶貴。他走到村子西頭。
路過吳家那還算立著的院墻。里面好像有聲音。咔噠…像是挪東西。林默停步,
握緊手里一截銹鋼筋。側(cè)耳聽。又一聲。他推開門。門軸吱呀。院里,
一個女人正挪動一個半人高的水缸。她背對他,身形單薄。聽見聲響,猛回頭。臉上灰撲撲,
只剩一雙眼睛亮得刺人。是吳小莉?!罢l?!”她低喝,身體繃緊,手摸向腰間一把柴刀。
“我!林默!”他趕緊出聲,放下鋼筋,“村東頭的林默!”吳小莉盯了他幾秒,
繃緊的肩膀才松懈一點:“…還活著?”“就你?”林默環(huán)顧空蕩破敗的院子?!按蟾?。
”吳小莉拍拍手上的灰,指了指水缸,“還有點水底子。”她彎腰,繼續(xù)推那沉重的缸。
林默上前幫忙。兩人合力,缸被推離墻根。下面一小塊沒被黃沙覆蓋的地面上,
一個木塞堵著的水眼露出來?!斑€有水?”林默聲音干澀?!皾B的。”吳小莉拔掉木塞,
渾濁的地下水緩慢滲出,蓄成小小一洼?!鞍胩觳拍芙影雺?。
”她用破瓦片小心地刮著那渾濁的水,滴進一個掉了漆的鐵皮水壺。動作熟練。黃昏,
氣溫驟降。兩人縮在吳家一間還沒塌透的偏房里。風在墻外尖嘯。
吳小莉分給他半塊硬得像石頭的玉米餅。他慢慢啃,唾液艱難地軟化它?!敖酉聛砟??
”他問,聲音在破屋里顯得空洞?!盎??!眳切±蚝戎畨乩锓值降哪嗨?,
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盎蛘咚??!彼聪蚝诙炊吹拈T外,黃沙打著旋。“兩個人,
活下去的機會大點?!绷帜f。吳小莉沒看他,只輕輕“嗯”了一聲。2太陽像燒紅的烙鐵,
灼烤著廢墟。風小了,空氣中彌漫著塵埃和隱隱的腐臭。
林默在用破門板和石塊加固偏房的門洞。吳小莉在整理能找到的一切東西:幾根發(fā)霉的玉米,
一小袋鹽,一把生銹鐵釘?!鞍ィ绷帜贿吶^,一邊回頭,忍不住又看吳小莉。
她動作麻利,側(cè)臉沾著灰,但…確實好看。和“寡婦”這個帶著灰暗感覺的詞不搭。
“村里都叫你…呃…小莉嬸?但看著不像。”吳小莉沒停下手里的活,
把一把干枯的野菜塞進一個破布袋:“叫名字就行?!薄澳阏妗褘D?
”林默話出口就有點后悔,問得太直接。吳小莉頓住,轉(zhuǎn)頭看他,眼神平靜:“怎么,不像?
”“像,也不像…”林默撓頭?!邦I(lǐng)證當天,他騎摩托去買酒。掉河里了?!眳切±蛘f,
語氣像在說別人的事。她扯下脖子上一條褪色的紅繩,上面墜著一對很小的銀戒指。
“婚戒都沒來得及戴上?!绷帜粫r啞口,感覺嗓子眼發(fā)堵:“對不住?!薄捌咛炝?。
”吳小莉收起繩子,繼續(xù)塞袋子,動作更用力,“能活過七天,不容易?!彼聪蛲饷?,
遠處有風滾草在飄,“你打算一直修門?”林默站起身:“得找點有用的。吃的,喝的,
能用的家伙。”兩人踏出搖搖欲墜的屋子,在死寂的村莊里翻找。撬開變形的柜子,
推開倒塌的糧倉門。動作很輕,警惕著任何聲音。他們在張家廢墟下找到一小瓶凍瘡膏。
在廢棄的地窖角落里,找到半瓶渾濁的燒酒?!斑@個有用?!绷帜嗔恐鵁??!跋?,
也能點火?!眳切±蛘f。他們在趙家的灶房里碰頭。吳小莉指了指角落里:“你看。
”是幾個被壓癟的肉罐頭。“運氣!”林默眼睛一亮,快步過去?!靶⌒模?/p>
”吳小莉突然低喝。林默停住。順她目光看去,灶臺下的陰影里,
一只灰黑色、巴掌大的東西快速爬過,鉆進破洞消失不見。像…蝎子?但影子太快。
“那是什么?”林默感覺后頸發(fā)涼?!皼]見過?!眳切±蛭站o柴刀,眼神銳利,
“我們待了一周,它也藏了一周。”她走過去,小心地撥開碎磚,只看到更多黑乎乎的空洞。
“這里不能呆了?!薄澳枪揞^……”“明天再來。帶上工具?!眳切±蚬麛噢D(zhuǎn)身,
“今晚換地方?!?天剛蒙蒙亮。沙塵依舊懸浮在空氣里,光線渾濁。
林默和吳小莉再次來到趙家灶房。林默手里多了根粗木棍,一端削尖。
吳小莉的柴刀別在腰后,手里拎著一個銹跡斑斑的老式噴壺(U形握把,單管),
里面灌滿了小石子?!澳隳恼业倪@古董?”林默盯著噴壺?!肮ぞ吲?。噴農(nóng)藥的,廢物利用。
”吳小莉走到灶房門口,示意林默別動。她側(cè)耳聽了片刻,然后猛地踹開半塌的門!“嗬!
”一聲奇怪的嘶叫響起!兩道黑影閃電般從灶臺后竄出,直撲吳小莉!
林默看得清楚:灰黑色,巴掌大,四對腿跑得飛快,尾巴高高翹起帶著倒鉤!像蝎子!
吳小莉不退反進,身體一矮,噴壺口對準左邊一只,“砰!”一聲悶響!碎石子噴出!
那只“蝎子”被噴得翻滾出去!她同時擰腰踹飛右邊那只!動作一氣呵成!林默沖進去補棍!
“噗!”木棍扎中一只翻滾的蝎子身體,粘稠的暗綠色液體濺出。
另一只拖著被打歪的身體鉆進墻縫消失?!白撸 眳切±蜃テ鹪钆_下那幾個扁罐頭。
兩人轉(zhuǎn)身沖出門。剛跑出幾十米,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戲謔,“喲!挺熱鬧!
”路邊一處還算完整的墻角陰影里,冒出四個人。衣服同樣破爛,但身上帶著戾氣。
為首的是個刀疤臉,手里把玩著一把缺口的砍刀。
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瘦猴)眼睛死死粘在吳小莉身上,“大哥!好貨色!
”“這破地方還能養(yǎng)出這么水靈的小娘們?”另一個胖子(肥彪)嘿嘿笑。
吳小莉面無表情地把噴壺對準他們。“性子還挺烈!”刀疤臉舔舔嘴唇,往前走一步,
“留下東西和人,哥幾個讓你滾。”“滾。”吳小莉說?!奥牭?jīng)]?小娘子叫咱滾呢!
”瘦猴大笑,猥瑣地搓著手,“要不陪哥哥們玩玩再…”話音未落,
林默吼了一聲“去你媽的!”,掄著木棍就砸過去!他知道沒得談。刀疤臉冷笑,
砍刀格開木棍!胖子肥彪撲向林默!瘦猴和另一個高個(老狗)則撲向吳小莉!混戰(zhàn)!
林默的木棍只能勉強格擋刀疤臉和肥彪的夾攻。吳小莉噴壺對著沖來的瘦猴就是一下!“砰!
”石子噴了瘦猴一臉!他捂著眼睛慘叫!但高個的老狗已經(jīng)繞到側(cè)面,
一把抓住了吳小莉的胳膊!柴刀落空!“小莉!”林默分神去看,
刀疤臉的砍刀帶著風聲劈來!他猛往后閃,刀鋒擦著胸前破衣服過去,皮膚一涼!
吳小莉頭猛地后撞!砰!撞在老狗鼻子上!他痛哼松手。吳小莉趁機一腳踢在他襠部!
老狗慘叫弓身?!包c子硬!撤!”刀疤臉吼了一聲,他似乎不想拼命。林默拉起吳小莉就跑。
身后是瘦猴的咒罵和老狗的哀嚎。他們沒追。兩人一路狂奔,直到喘不過氣,
才在一堵斷墻后停下?!皞??”吳小莉喘著氣看他胸前被劃開的衣服。“沒…沒破皮。
”林默喘著粗氣,“媽的!”吳小莉點點頭,沒說話,她手心里也攥著那枚剛拔下的木塞,
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罐頭被剛才的纏斗擠扁了兩個,袋子里的玉米散落大半。4斜陽刺眼,
照著廢村邊緣的一個地窖口。兩人躲在里面。光線從蓋板的縫隙漏進,照在塵土上。
林默靠在冰冷的土壁上,解開上衣。胸前那刀劃開的口子下,一道淺淺的血痕滲出血珠。
“別動?!眳切±虻穆曇?。她蹲下來,從袋子里摸出那瓶燒酒。刺鼻的氣味彌漫開。
她倒一點在手里,毫不猶豫地摁上林默胸口的血痕?!八弧?!”林默倒抽一口涼氣,
疼得肌肉繃緊,“輕點!”他額角滲出冷汗?!安幌?,會爛?!眳切±蛎鏌o表情,
用力按了幾下,確保酒精滲透。血混著酒水往下淌。她又拿出那個鐵皮水壺,倒出一點水,
沖掉污血。然后撕下自己衣服相對干凈點的內(nèi)襯布條,緊緊扎在傷口上?!昂昧?。
”她簡短地說,坐回自己那邊。沉默在地窖里蔓延。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漸漸平復(fù)。
“那伙人…還會再來。”林默打破沉默?!班拧!眳切±虬淹嬷莻€U形噴壺,“槍械化”,
她給它一個新名字,“比棍子好。但石子不多了。”林默看著她專注擦拭壺身的側(cè)臉,
那張灰撲撲但眉眼依舊好看的臉。他猶豫了一下:“你…”“你什么?”吳小莉沒抬頭。
“你…”林默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自己都后悔的話,“你其實…沒…碰過男人?
” 空氣凝固了。地窖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吳小莉擦拭噴壺的動作停住。她慢慢轉(zhuǎn)過頭。
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那雙眼睛在黑下來的光線里顯得更亮。她沒看林默的臉。
視線慢慢下移,越過林默胸前的繃帶,再往下…停在了林默腰腹以下的位置。
林默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想縮起來。這時,吳小莉開口了,聲音不高,
語氣卻異常清晰,每個字都敲在林默緊繃的神經(jīng)上:“我想吃——雞。
”5林默像被蝎子蟄了屁股,猛地往后一躥!后背重重撞在土壁上,震得灰塵簌簌落下,
傷口一陣劇痛!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吳小莉:“你…你說啥?!”“吃雞。
”吳小莉重復(fù),目光總算抬起來,看著林默驚慌失措的臉,帶著一絲困惑,但更多的是認真。
林默感覺腦子嗡的一聲,臉瞬間漲紅了,火辣辣的。他想罵人,想鉆地縫!
“這他娘什么時候!你…你瘋了?!”他語無倫次。吳小莉沒理他的反應(yīng),眼神越過他,
仿佛穿透地窖的土層,看向更黑暗的地方?!澳銢]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什么?!”林默喘著粗氣。
“那些蝎子。”吳小莉的聲音很穩(wěn),“它們越來越多。昨天只在趙家看到一只,
今天一下冒出兩只,攻擊我們?!绷帜读艘幌?,想起那詭異的灰黑身影?!斑€有那些人。
”吳小莉指了指剛才逃來的方向,“刀疤臉一伙。我們躲了一周才撞見別的活人。
今天遇到蝎子,接著就遇到他們。太巧了?!?林默皺緊眉,順著她的思路想。
吳小莉的目光回到林默臉上,帶著一種林默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渴望?“它們,它們,
所有人…都在把我們往一個地方推?!彼Z速快了些,“蝎子在后面追,
前面不斷碰到搶資源的…我們一直在跑,一直在輸,像被趕進圈里的獵物!永遠在躲,
永遠在挨打!”“所以呢?”林默喉嚨發(fā)干?!八晕艺f,我想吃雞!
”吳小莉幾乎是吼出來,但又壓低了聲音,帶著壓抑許久的爆發(fā)力?!跋褚郧澳莻€游戲一樣!
贏一次!就一次!做那個活到最后的人!拿第一!不是夾著尾巴跑!是踩在所有人頭上!
把那些逼我們、搶我們、害我們的…都他媽干掉!”她的手指用力抓住冰冷的土壁,
“我要吃雞!我要贏!”地窖里只剩下林默粗重的喘息。他終于明白了。
不是那個意思…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那個“吃雞”!
是這個狗操的末世逼出來的、最純粹的贏一次的渴望!“操…”林默吐出一個字,
胸腔劇烈起伏。恐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同樣壓抑的火,
一種憋屈了太久想要爆發(fā)的沖動。“媽的…你說得對…”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睛在昏暗光線下亮起狼一樣的光,“老子…也想吃雞了?!?天沒亮透,灰蒙蒙。
兩人爬出地窖。昨晚林默幾乎沒睡,腦子里翻騰著“吃雞”兩個字。吳小莉也差不多。
“咋辦?”林默問,用一塊布蘸著燒酒小心擦著那根尖頭木棍。傷口隱隱作痛,但能忍。
“找他們?!眳切±虬选癠泵”灌滿最后的石子,“弄到槍?!薄坝财??”“等機會。
”吳小莉背上袋子,里面只有可憐的一盒扁罐頭,幾把野菜?!八麄儞屛覀儢|西,
肯定在這附近找落腳點?!彼麄兎鼡粼谝黄芨╊M村主道的矮墻后。
風卷著沙塵顆粒打在臉上。他們等。太陽升到樹梢高,毒辣。汗水浸濕林默背上結(jié)痂的傷口。
腳步聲!三個人影從主道那邊走來,罵罵咧咧。“刀疤臉不在?!绷帜瑝旱吐曇?,
認出是瘦猴、肥彪,還有個不太熟臉的,拄著根木棍走路的,
是昨天挨了吳小莉斷子絕孫腳的老狗!他昨天的高個(老狗)今天成了瘸狗?!皨尩模?/p>
什么破地方!一點油水沒!”肥彪罵著?!岸脊帜悄飩兒湍切∽?!”瘦猴咬牙切齒,
眼睛四處亂瞄,“老子眼睛現(xiàn)在還花!還有老狗!”“別他媽提了!”瘸狗齜牙咧嘴,
“讓老子逮到,非剝了那男的皮!把那娘們…”他說著下流的狠話?!案蓡??現(xiàn)在就他們仨?
”林默低聲問,手指摳緊了木棍?!案闪恕!眳切±蜓院喴赓W。兩人深吸一口氣。
當肥彪罵咧咧地踢開一扇破門探頭查看時,林默動了!他像獵豹一樣矮身疾沖!
目標——落在最后瘸著的老狗!“操!”老狗聽到風聲剛回頭,尖頭木棍帶著林默全身力氣,
狠狠捅進他的肚子! “噗嗤!”粘稠的綠血和人血混在一起。老狗眼珠暴突,
嗬嗬地倒下去?!昂竺妫 狈时牒褪莺矬@覺轉(zhuǎn)身!“砰!”吳小莉的“U泵”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