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不……不可能……你怎么會……”
她身邊的黑袍法師，也握緊了法杖，擺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不是救世主……你到底是什么東西？”他沙啞地問。
我沒有回答。
我只是低頭，看了看懷里的泠。
她安靜地躺著，像睡著了一樣。
我輕輕地，將她放在地上。
然后，我一步一步，走向那兩個人。
我每走一步，地面上，就會出現(xiàn)一個由金色火焰組成的腳印。
王宮的士兵們，被我身上散發(fā)出的威壓，嚇得連連后退。有些人，甚至丟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
“攔住她！給我攔住她！”緋歇斯底里地尖叫。
黑袍法師咬了咬牙，舉起法杖，對著我，釋放出數(shù)十個黑色的火球。
火球呼嘯而來，帶著毀滅的氣息。
我沒有躲。
我只是抬起手，輕輕一揮。
所有的黑色火球，在離我還有三米遠的地方，瞬間靜止。然后，它們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一個接一個地，爆成了黑色的煙霧。
黑袍法師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這是……空間法則？”
我沒有給他繼續(xù)驚訝的時間。
我身形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
我伸出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的雙腳在空中亂蹬，臉因為缺氧而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他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
咔嚓。
我手上微微用力。
他的脖子，被我輕易地捏斷了。
我松開手，他的尸體，像一袋垃圾，掉在地上。
秒殺。
這就是“審判神格”的力量嗎？
我感覺，我能掌控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緋。
她已經(jīng)嚇得癱軟在地，褲子濕了一大片。
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現(xiàn)在，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別……別殺我……”她顫抖著說，“我……我愿意臣服于您……我愿意做您的奴隸……”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我的眼睛。
“你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我冷冷地問，“你設(shè)計陷害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哭著說，“求求您，饒我一命……”
“晚了。”
我松開手，站起身。
我不想讓她死得那么痛快。
我抬起手，對著她，打了個響指。
一團金色的火焰，出現(xiàn)在她腳下。
火焰沒有燒毀她的衣服，也沒有燒傷她的皮膚。它直接鉆進了她的身體里，焚燒她的靈魂。
“啊——！”
緋發(fā)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她在地上打滾，嘶吼，求我殺了她。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
周圍的士兵，沒有一個敢上前。
雷諾和他的騎士們，也用一種敬畏又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我還是他們的“吾主”嗎？
還是，我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個，他們不認識的存在？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要為泠報仇。
金色的火焰，燒了整整十分鐘。
緋的慘叫聲，也漸漸弱了下去。
最后，她不動了。身體還保持著完整的樣子，但眼睛里的神采，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
她死了。死于靈魂的湮滅。
【系統(tǒng)提示：您已擊殺‘女王緋’，獲得大量經(jīng)驗值?！?/p>
【系統(tǒng)提示：您已擊殺‘黑袍法師多蘭’，獲得大量經(jīng)驗值?！?/p>
【系統(tǒng)提示：您的等級已提升至Lv.99?！?/p>
等級……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我解決了緋，卻沒有感到一絲喜悅。
我的心里，空蕩蕩的。
我走到王宮的正中央，那里有一個用黑曜石打造的，象征著王權(quán)的王座。
我看著那個王座。
就是這個東西，讓緋變得瘋狂，讓她害死了泠。
我伸出手，對著王座，虛空一握。
咔嚓……咔嚓……
堅硬的黑曜石王座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紋。
然后，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轟然碎裂。
變成了一地粉末。
我做完這一切，轉(zhuǎn)身，走回到泠的身邊。
我抱起她，向王宮外走去。
沒有人敢攔我。
雷諾帶著騎士們，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我不知道該去哪里。
這個世界，這么大，卻沒有一個地方，是我的家。
我抱著泠，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走出了王城，走進了森林。
我一直走，走到天黑，走到月亮升起。
最后，我走到了一個湖邊。
湖水很清澈，倒映著天上的星空。
我停下腳步。
我看著懷里的泠。月光下，她的臉，還是那么美，那么安詳。
“泠，我們到了。”我輕聲說。
我抱著她，走進冰冷的湖水里。
水淹沒了我的腳，我的膝蓋，我的腰。
我一直走到湖中央。
然后，我松開了手。
泠的身體，緩緩地，沉入了湖底。
我看著她下沉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我一個人，站在冰冷的湖水里。
風(fēng)吹過，很冷。
我感覺不到。
我的心，比這湖水，還要冷。
【系統(tǒng)提示：主線任務(wù)‘世界的危機’已完成?！?/p>
【系統(tǒng)提示：最終獎勵結(jié)算中……】
【系統(tǒng)提示：您有兩個選擇?！?/p>
【A：繼承神位，成為這個世界新的神，永遠留在這里?！?/p>
【B：回歸現(xiàn)實，帶著您在游戲中獲得的所有能力。】
兩個選擇。
擺在了我的面前。
成神？還是回家？
我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這個世界，很美。
但這里，沒有泠了。
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簡陋的出租屋，那臺舊電腦，還有那個豬頭甲方的頭像。
雖然很糟糕。
但那是我的世界。
我閉上眼。
“我選擇，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