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躺在沙發(fā)上刷短視頻,嘴里叼著半根涼掉的薯條。
手機突然彈出警報:"超強臺風'海妖'即將登陸,請市民...""切,每年都來這套。
"我劃掉通知,繼續(xù)看小姐姐跳舞。陽臺的晾衣架在風中哐當響,像在抗議我的漫不經(jīng)心。
停電來得猝不及防。整個房間陷入黑暗,手機屏幕成了唯一光源。我罵了句臟話,
摸索著去找蠟燭——上個月小區(qū)停電,樓下便利店老板娘多收了我五塊錢賣給我的。
"帥哥也要被宰嗎?"我當時這么問她。她笑得像朵老菊花:"就沖你這張臉,
多收十塊都算便宜。"蠟燭剛點上,敲門聲就響了。不是"咚咚咚",是"刺啦刺啦",
像有人在用指甲刮門板。"誰啊?大半夜的..."我湊近貓眼,外面黑得像潑了墨。
突然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張慘白的臉——是住隔壁的海淇,她歪著頭,嘴角咧到耳根。
"曹哥,"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能借個醬油嗎?"我后背一涼。
這姑娘平時總給我送自制餅干,但每次她看我的眼神,都讓我覺得餅干里可能摻了老鼠藥。
"現(xiàn)在?臺風天?醬油?"我隔著門喊,"你家做菜用閃電當灶火???
"門把手突然轉(zhuǎn)動起來。我明明鎖了門的!下一秒,海淇已經(jīng)站在我客廳里,
手里拎著把菜刀,刀尖還在滴血。她穿著粉色睡裙,像只誤入狼窩的小白兔,
如果小白兔會解剖活人的話。"曹哥,"她眨巴著大眼睛,"世界要完蛋了哦。
"我盯著她手里的刀:"看得出來,先從我的門鎖開始完蛋。"她突然撲過來,
我下意識往后躲,后腦勺磕在電視柜上。想象中的疼痛沒來——海淇用掌心墊住了我的頭,
另一只手把菜刀橫在我脖子上。這個姿勢曖昧得像個變態(tài)級壁咚。"聽,
"她呼出的氣噴在我耳根,"安靜得可怕對不對?"我這才注意到,整棟公寓死一般寂靜。
沒有電視聲,沒有夫妻吵架,連樓上那對天天半夜健身的情侶都沒了動靜。
只有雨水敲打窗戶的聲音,密集得像某種摩斯密碼。"你..."我喉結(jié)動了動,
刀鋒涼颼颼的,"先把兇器放下?我支付寶里還有三千..."海淇突然松開我,
蹦蹦跳跳跑到窗前:"看外面!"透過雨幕,小區(qū)花園里站著幾個人影。不,不能算"站",
他們的關(guān)節(jié)像斷線的木偶,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其中一個突然抬頭,
路燈照出他裂到耳根的笑臉——和海淇剛才的表情一模一樣。
我腿一軟:"這他媽什么整蠱節(jié)目..."手機突然震動,是業(yè)主群消息。
點開只有一條來自702室的語音,我外放出來:"救...它們進來了...啊啊啊!
"接著是撕扯聲和咀嚼音,最后歸于寂靜。海淇不知何時貼在我背后,
下巴擱在我肩上:"曹哥,我們現(xiàn)在是命運共同體了。"她舉起手機,
屏幕上是張模糊照片:烏云中盤踞著某種巨大生物,輪廓像鯨魚和蜈蚣的雜交品種。
"PS技術(shù)不錯,"我干笑,"下次記得把像素調(diào)高點..."整棟樓突然震動,
天花板簌簌落灰。我的倉鼠"鈔票"在籠子里瘋狂轉(zhuǎn)圈,突然開口說話:"傻逼主人!
快找掩體!"我傻了:"你會說話?""我一直會!"鈔票啃著籠子欄桿,
"只是你們?nèi)祟愄缆牪欢‖F(xiàn)在聽好——"窗外傳來玻璃碎裂聲,
海淇一把拽著我滾進衛(wèi)生間。下一秒,客廳窗戶爆裂,某種粘稠的黑色物質(zhì)噴涌而入,
瞬間腐蝕了我的懶人沙發(fā)。"草!"我縮在浴缸里,"那是什么玩意兒?
""第一階段變異體。
"海淇從裙底掏出把蝴蝶刀——天知道她怎么藏的——"被碰到會融化哦,
像你的懶人沙發(fā)一樣。"我盯著她:"你好像知道很多?。?/p>
"她歪頭一笑:"因為我是病嬌呀。"說著突然湊近,舌尖舔過我耳垂,
"曹哥的血一定很甜。"我褲襠一緊,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別的什么。
鈔票在籠子里尖叫:"你倆調(diào)情能不能分場合!那東西要進來了!"黑色黏液正從門縫滲入。
海淇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的詭異紋身——像只睜開的眼睛。紋身泛起紅光,
她抄起我的洗發(fā)水瓶子砸過去,瓶子在半空爆炸,黏液發(fā)出尖叫般的聲音縮了回去。
我張著嘴:"你...""驚喜嗎?"她扣好扣子,"我還有很多小秘密呢。
"我們退回臥室。鈔票在籠子里指揮:"堵門!用衣柜!那東西怕金屬!
"我和海淇合力推倒衣柜,外面?zhèn)鱽砹钊搜浪岬墓尾谅暋?現(xiàn)在怎么辦?"我喘著氣問。
海淇從我的零食箱里翻出包薯片,咔嚓咔嚓吃起來:"等天亮。第一階段怕光。
"她腮幫子鼓鼓的,像個普通女大學生,如果忽略她裙擺上的血跡的話。我摸出手機,
信號全無。鈔票在籠子里跳腳:"別費勁了!全城都這樣!我從隔壁樓的倉鼠那兒聽來的!
""你們倉鼠還有情報網(wǎng)?""廢話!我們可是地下情報之王!"鈔票挺起毛茸茸的胸脯,
"順便說,你上周買的瓜子是過期的。"我癱在床上,盯著天花板。24小時前,
我還在為信用卡賬單發(fā)愁;現(xiàn)在,我和一個疑似殺人狂的病嬌少女,外加一只會罵人的倉鼠,
被困在末日現(xiàn)場。海淇突然趴到我胸口,手指卷著我衣扣:"曹哥,
現(xiàn)在全世界就剩我們倆了哦。
"我咽了口唾沫:"樓下便利店老板娘...""她變成那種東西了。"海淇笑瞇瞇的,
"我看著她變的,還幫她解脫了。"她晃了晃菜刀,"所以刀上才有血呀。"我后背發(fā)涼,
但某個不可告人的部位居然有點興奮。媽的,我果然是個變態(tài)。"聽著,"我試圖推開她,
"我們可以組隊求生,但約法三章:第一,不能隨便殺人;第二,
不能隨便睡我;第三..."她一口咬在我脖子上,不輕不重:"第三,
曹哥要乖乖聽我的話。"然后抬頭,眼睛在黑暗中發(fā)著詭異的光,
"否則就把你喂給外面的小可愛。"鈔票在籠子里嘆氣:"我賭五粒瓜子,你活不過三天。
"2鈔票在籠子里瘋狂跑輪,像只毛茸茸的陀螺:"傻逼主人!快給我瓜子!情報費!
"我捏著它后頸拎起來:"你他媽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你先把上周買的進口瓜子給我!
"鈔票的小黑眼珠轉(zhuǎn)得飛快,"還有,讓你女朋友離我遠點,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儲備糧。
"海淇不知何時貼在我背后,
呼吸噴在我耳根:"曹哥的倉鼠好可愛呀~要不要我?guī)湍阕龀蓸吮??永遠保存的那種。
"她指尖劃過鈔票的肚皮,倉鼠瞬間僵直裝死。窗外傳來黏膩的蠕動聲。透過窗簾縫隙,
我看到三樓張阿姨正以蜘蛛的姿態(tài)倒爬外墻,她的腰椎反折180度,脖子旋轉(zhuǎn)著搜尋獵物。
她上周還給我介紹過相親對象。"第一階段變異體分三種,"鈔票突然開口,
"爬行種、膨脹種和寄生種。那老太婆屬于——"海淇一菜刀飛過去,釘穿窗簾。"吵死了。
"她嘟著嘴,"人家正和曹哥培養(yǎng)感情呢。"刀鋒離我眼球只有兩厘米。我膀胱一緊,
突然發(fā)現(xiàn)菜刀上刻著"海淇の愛刀"幾個小字,還畫著愛心。這他媽是專門定制的兇器?
"第二階段什么時候來?"我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鈔票掰著爪子算:"按倉鼠情報局最新消息,
當月亮變成紅色——"整棟樓突然劇烈震動。海淇趁機撲進我懷里,像只受驚的樹袋熊,
如果樹袋熊會一邊發(fā)抖一邊用刀尖在我后背畫圈的話。"曹哥,"她仰起臉,
瞳孔在黑暗中泛著貓科動物的微光,"我們來做末日生存計劃吧!
她從裙底掏出本粉色筆記本——我越來越好奇這姑娘的裙底構(gòu)造了——封面上貼滿我的照片,
有些明顯是偷拍的。最新一張是我上周在陽臺只穿內(nèi)褲曬衣服。"首先,
"她工整地寫下《與曹哥的甜蜜末日計劃》,"要囤積物資。我在便利店殺了老板娘,
但冰柜里還有三十根烤腸。
"我喉嚨發(fā)緊:"你殺了...""因為她不肯給我最后一盒草莓味pocky。
"海淇歪頭,"曹哥不喜歡嗎?"刀尖抵上我喉結(jié)。"殺得好!"我豎起大拇指,
"那娘們總把臨期食品賣原價。"海淇開心地繼續(xù)寫:"其次,要清理鄰居。
701的王叔叔總偷看你健身,502的雙胞胎姐妹每天'偶遇'你...""等等,
"我按住她寫字的手,"你連我鄰居的族譜都背下來了?"她羞澀地低頭:"因為愛呀。
"鈔票在籠子里干嘔:"你倆能先討論怎么活過今晚嗎?天臺水箱里泡著個膨脹種,
快把整棟樓的水都污染了。"我和海淇同時沖向廚房。她抄起平底鍋,我拎著拖把,
在發(fā)現(xiàn)彼此武器同樣可笑后,默契地換了裝備——她把菜刀給我,自己拿了我的高爾夫球桿。
"七樓到天臺有十八級臺階,"海淇舔著嘴唇,"我可以數(shù)著數(shù)砍下十八顆頭。
""我們只是去檢查水箱..."她突然貼近,
鼻尖蹭過我下巴:"曹哥善良的樣子真讓人把持不住。
"然后猛地后仰躲開——一根黏糊糊的觸手刺穿我們之間的空氣,扎進電視機里。
屏幕炸裂的瞬間,我看到反射面里自己額頭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符文,和海淇的紋身如出一轍。
鈔票尖叫:"變異加速了!主人你眼睛在流血!"鏡子里,我的瞳孔正分裂成復(fù)眼結(jié)構(gòu)。
海淇癡迷地撫摸我臉頰:"真美..."突然神色一凜,球桿揮出殘影,
將破窗而入的觸手斬成兩段。
黑色黏液噴濺在婚紗照上——照片里前女友的臉被海淇用紅筆打了叉。"計劃第三項,
"她邊戰(zhàn)斗邊宣布,"幫曹哥清理不干不凈的人際關(guān)系。"我摸到額頭滾燙的符文,
突然理解了一切:"這不是末日...是進化篩選對吧?
活下來的都會..."海淇旋轉(zhuǎn)著斬斷更多觸手,
裙擺飛揚如嗜血的蝴蝶:"曹哥終于發(fā)現(xiàn)了呢~不過現(xiàn)在..."她拽著我滾到沙發(fā)后,
某個體積龐大的東西正從天花板滲下來,
"先活下來才能當亞當夏娃哦~"黏液組成的巨臉浮現(xiàn)出便利店老板娘的五官,
她生前最后一句話是"草莓味pocky賣完了",
現(xiàn)在正以每秒鐘重復(fù)一遍的頻率攻擊我們。海淇把球桿塞給我,
自己不知從哪摸出捆自制炸藥。"曹哥,"她眼睛亮得嚇人,"我數(shù)到三就扔,
然后她中軸線!""你哪來的炸藥?!""手工課做的呀~"她點燃引信,"一、三!
"炸藥劃出拋物線。我罵著臟話沖出去,菜刀劈開黏液核心的瞬間,
看到老板娘體內(nèi)蜷縮著個草莓色包裝盒。爆炸氣浪把我拍在墻上,肋骨可能斷了兩根。
海淇跨坐到我身上,雙手捧著我的臉檢查傷勢。"沒事的沒事的,"她呢喃著舔我鼻血,
"曹哥的血型是O型對吧?
和我很配呢..."鈔票在廢墟里喊:"你倆能不能等清理完戰(zhàn)場再調(diào)情!
水箱里的東西流到五樓了!"海淇戀戀不舍地起身,突然從胸衣里掏出把鑰匙:"曹哥,
我準備了安全屋哦~在17樓空置公寓。"鑰匙上掛著"海淇&曹生の愛巢"的吊牌。
我瘸著腿跟她撤離,身后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吸水聲。走廊里,
1704的門把手上系著粉色絲帶,進門就看到墻上貼滿我的照片組成的愛心,
中央是張雙人床,四角帶著鐐銬。"情趣用品可以后期再加。"海淇害羞地解釋。
她打開冰箱,里面整齊碼著幾十盒草莓pocky和功能飲料,
"夠吃兩周呢~"鈔票突然豎起耳朵:"等等!有直升機!"遠處傳來螺旋槳聲。
海淇臉色驟變,一把將我撲倒在床:"不準看!不準求救!"她手指深深掐進我肩膀,
"曹哥是我的!末日是我們愛情的溫床!
"我盯著她背后緩緩展開的骨刺——那分明是第二階段變異的特征。而她鎖骨處的眼睛紋身,
正與我額頭的符文同步脈動。直升機掠過窗口的瞬間,
鈔票咬斷籠鎖跳上窗臺:"是軍隊偵察隊!他們標記了幸存者位置!"海淇的骨刺洞穿窗框。
在直升機變成火球前,我看到偵察員頭盔上印著同樣的眼睛標志。
不妙...這根本不是自然災(zāi)害..."海淇溫柔地捂住我的耳朵:"曹哥只要想著我就好。
"她的體溫正在升高,皮膚下有什么在蠕動,
一起..."我摸到床墊下的軍用手冊——封面上那個眼睛標志旁寫著"第七進化研究所"。
翻開的頁面記載著人體實驗數(shù)據(jù),而受試者照片赫然是海淇初中時的模樣。
血月正從云層中浮現(xiàn)。鈔票的爪子死死抓住我頭發(fā):"第二階段...開始了!
"3鈔票蹲在我頭頂啃花生,爪子在我發(fā)縫里刨坑:"傻逼主人,你額頭符文在發(fā)光。
"我對著冰箱門照了照——確實在發(fā)光,像劣質(zhì)LED燈帶似的忽明忽暗。
海淇從背后環(huán)住我的腰,
她的體溫高得嚇人:"曹哥~我們靈魂共鳴了呢~"她鎖骨處的眼睛紋身也在同步閃爍。
"這到底...""噓——"她突然捂住我的嘴。樓下傳來卷簾門被暴力撬開的聲響,
接著是貨架倒塌的轟鳴。我們趴在17樓窗口往下看,便利店廢墟里,
三個穿防護服的人正用火焰噴射器清理黑色黏液。
鈔票的胡須抖了抖:"是第七研究所的清潔隊!他們專抓變異體做實驗!
"海淇的指甲陷進我胳膊:"那個高個子...是當年給我紋身的醫(yī)生。
"她的骨刺不受控制地暴長,扎穿了窗臺。我這才注意到清潔隊頭盔上印著的眼睛標志,
和軍用手冊里的一模一樣。"計劃變更。"我抓起登山包,"先去搶物資,再找地方躲。
"海淇歪頭:"殺人優(yōu)先還是搶草莓pocky優(yōu)先?""當然是pocky。
"我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被帶歪了。鈔票在我耳邊嘆氣:"你沒救了。
"我們從消防通道摸到二樓時,清潔隊正在冰柜前采集黏液樣本。
海淇舔著嘴唇數(shù)人數(shù):"三個,每人砍二十七刀就能死透..."我趕緊捂住她的嘴,
結(jié)果被她舌尖舔了掌心。這姑娘連唾液都是草莓味的。貨架陰影里,
我發(fā)現(xiàn)個意想不到的人——樓下健身房的前臺小雨。她蜷縮在計生用品柜臺后面,
脖子上掛著串便利店鑰匙。見我們過來,
她哆嗦著舉起啞鈴:"別...別過來...""老板娘死了?"我問。小雨點頭,
眼淚沖花了睫毛膏:"她...她突然融化成了黑色果凍..."她警惕地盯著海淇的骨刺,
"你們也變異了?""變異?"我摸著自己發(fā)燙的額頭,"這叫進化。
"說完自己都愣了——我什么時候開始用研究所的術(shù)語了?
海淇突然掐住小雨下巴:"你偷看曹哥健身監(jiān)控錄像對吧?"她的骨刺抵住對方喉結(jié),
"每次他練深蹲,你都把監(jiān)控角度調(diào)低15度...""你怎么知道?!"小雨臉色煞白。
鈔票從包里探出頭:"倉鼠情報局上周就匯報過了。"它沖我擠眼,"順便說,
她還在更衣室藏過你的毛巾。"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直到清潔隊的高個子突然朝我們方向舉起檢測儀,儀器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海淇的瞳孔瞬間收縮成豎線:"曹哥,我數(shù)到三就殺人。一、三!"她炮彈般沖出去,
骨刺劃出猩紅弧線。我抄起貨架上的老干媽砸向最近的清潔隊員,玻璃瓶在他面罩上炸開,
辣醬糊住了視線。小雨趁機把整排貨架推倒,避孕套和暖寶寶天女散花般砸向敵人。"左邊!
"鈔票尖叫。我側(cè)身滾開,火焰噴射器的高溫擦過耳廓。
海淇正把那個高個子醫(yī)生釘在收銀臺上,骨刺貫穿他手掌,菜刀架在脖子上:"說!
當年在我脊椎里注射了什么?
面罩下傳來悶笑:"SB-7號催化劑...沒想到你能活到現(xiàn)在..."他突然抽搐起來,
防護服內(nèi)滲出黑色黏液。海淇后跳的瞬間,整個人像融化的蠟像般塌陷,只??帐幨幍闹品?。
剩余兩個清潔隊員開始撤退。
小雨突然撲上去扯住其中一人的氧氣罐:"你們早知道會出事對不對!
"那人轉(zhuǎn)身就是一槍托,小雨額頭頓時鮮血直流。我掄起收銀機砸過去,
金屬外殼在他頭盔上撞出蛛網(wǎng)裂痕。海淇踩著貨架飛躍而來,
蝴蝶刀精準刺入裂縫:"晚安啦~"刀尖攪動的聲響讓我牙酸。
最后一個清潔隊員已經(jīng)逃到門口,
突然被憑空出現(xiàn)的黑色觸手纏住腳踝——是從他同伴制服里滲出的黏液。"跑!
"我拽起小雨。身后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聲,接著是骨骼碎裂的脆響。
海淇趁機掃蕩了整個零食區(qū),懷里抱滿草莓pocky,嘴角沾著血跡笑得像個孩子。
我們撤到地下車庫時,小雨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
里有份合同..."她從內(nèi)衣里摸出張折疊的紙——是份"第七研究所人體監(jiān)測合作協(xié)議",
乙方簽名赫然是海淇的名字,監(jiān)護人簽字處寫著"簡世明"。
海淇突然搶過合同撕得粉碎:"不準提那個名字!"她的骨刺瘋狂生長,
皮膚下浮現(xiàn)出電路板般的藍色紋路。我抱住她時,聞到一股燒焦的草莓味。"冷靜點!
"我拍她后背,手感像在拍一塊發(fā)熱的鋼板。鈔票跳上她肩膀,
小爪子按在她符文上:"她在記憶回溯!快找抑制劑!
翻出支鎮(zhèn)靜劑:"健身房老板用這個控制不聽話的私教..."針頭扎進海淇頸動脈的瞬間,
她眼中的血色才慢慢褪去。我摟著癱軟的海淇,發(fā)現(xiàn)她后背脊椎上有串條形碼般的凸起疤痕。
輕輕掀開衣領(lǐng),看到下面埋著塊微型芯片,指示燈還在微弱閃爍。
"他們...在我脊柱裝了這個..."海淇虛弱地抓住我手指,
"用來激發(fā)變異...但昨晚血月時信號斷了..."她突然劇烈咳嗽,
吐出口發(fā)光的藍色液體。鈔票嗅了嗅:"是SB催化劑!她在排異!"小爪子指向合同碎片,
矩陣'穩(wěn)定變異...研究所頂樓有個叫'末日黎明'的裝置..."遠處傳來直升機轟鳴。
小雨突然指著車庫入口:"那是不是你們養(yǎng)的倉鼠?
"只見二十多只倉鼠推著輛購物車沖過來,車上堆滿罐頭和電池。
領(lǐng)頭的白倉鼠跳上車把:"鈔票老大!東區(qū)情報組來支援了!
"鈔票莊嚴地點頭:"匯報情況。""清潔隊正在標記所有變異體!"白倉鼠立正報告,
"他們在找'亞當'和'夏娃'!"說著偷瞄我和海淇,"另外,
7-11的瓜子全被污染了。"海淇突然掙扎著坐起來,
從懷里掏出盒草莓pocky塞給我:"曹哥...吃她嘴角還在滲血,
卻堅持要看著我拆包裝。我咬下第一口的瞬間,額頭符文突然劇痛,
視野里爆開無數(shù)記憶碎片——五歲的海淇被綁在手術(shù)臺上,
穿白大褂的男人往她脊椎注射藍色液體:"SB-7號實驗體,
記憶清洗進度97%..."而那個男人,長著和便利店老板娘一模一樣的臉。"曹哥?
"海淇擔憂地摸我臉頰。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流淚。那些不是我的記憶,是她的。
草莓味在舌尖泛開的同時,我嘗到了她童年的血腥味。小雨突然驚呼:"你們快看窗外!
"血月之下,城市上空懸浮著數(shù)十個鯨魚蜈蚣雜交體,它們首尾相連組成巨大的眼睛圖案。
而地面所有變異體——包括那些融化了一半的鄰居——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跪拜。那個方向,
正是研究所所在的城東。
死死抓住我耳朵:"大事不好...它們在構(gòu)建'黃金矩陣'..."海淇搖搖晃晃站起來,
骨刺在月光下泛著藍光:"曹哥,該去殺人了呢~"她笑得甜美,
瞳孔卻完全變成了研究所標志的形狀。我咽下最后一口pocky,嘗到了鐵銹味的決心。
額頭符文灼燒般的痛感中,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只有我能聽懂倉鼠說話——因為我的變異方向,
根本不是戰(zhàn)斗系。"鈔票,"我拎起裝滿罐頭的背包,"聯(lián)系所有能動的嚙齒類動物。
""要干嘛?""組建一支敢死隊。"我看向遠處的研究所大樓,"去炸了那個狗屁矩陣。
"小雨突然把健身房鑰匙拍在我手里:"地下二層有老板私藏的武器..."她頓了頓,
"還有輛改裝過的悍馬。"海淇正用我的手機玩自拍,鏡頭里她比著剪刀手,
背景是跪拜的變異體大軍:"曹哥~這張當結(jié)婚照好不好?"我看了看照片,
又看了看懷里塞滿炸藥的倉鼠們,突然笑出聲。這他媽什么末日啊,連殉情都這么荒誕。
直升機的聲音越來越近。鈔票鉆進我口袋:"計劃?""第一步,"我拉起海淇的手,
"搶車。""第二步?"小雨緊張地問。海淇咔嚓咬斷pocky,
人毛骨悚然的話:"殺光所有穿白大褂的~"4鈔票在我口袋里瘋狂撓我大腿:"傻逼主人!
悍馬后備箱里有東西在動!"我差點把方向盤甩出去。后視鏡里,
小雨正用繃帶纏海淇暴走的骨刺——這姑娘自從看見研究所標志就開始不受控制地變異,
皮膚下藍色紋路像電路板似的閃爍。"可能是老鼠..."我話音未落,后備箱傳來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