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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傅寒聲的質(zhì)問,孟聽雪毫不心虛。
“寒聲,我花錢是在買排場。我們的婚禮沒辦完就草草收場,圈子里都嘲笑我只算半個傅太太。你連戒指都沒給我,我就想買好多首飾打他們的臉嘛!”
那枚鴿血紅傅寒聲暈過去都死死攥在手里,醫(yī)生都取不出來。醒來后,他下意識把戒指藏了起來。
聽到孟聽雪意有所指的話,他頓了頓,“婚戒不見了,我會再買新的給你。但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不能從公司拿錢,股東會有意見。”
“還有那些女員工,她們什么都沒做錯,你為什么開除她們?”
孟聽雪理直氣壯地嘟起嘴,“我開除的個個腰細腿長濃妝艷抹,一看心思就不在工作上。女人最了解女人,她們就是想勾引你上位!”
“我可容不下那些妖艷賤貨!寒聲,你以后只招男的好不好?”
傅寒聲忍無可忍把她推開,“傅氏集團招人只看能力不看性別,你這是要把傅氏置于風(fēng)口浪尖!”
“還有,你辭退的人全都是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的老人,先不說道義上能不能說得過去,光賠償金就要幾個億!孟聽雪,你做事能不能動點腦子!”
孟聽雪一愣,不服氣地說道:“我怎么懂這些!那些女人只知道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來勾引你,憑什么拿那么多錢!我不同意!你不許給!”
傅寒聲感到無力。
第一次懷疑自己為什么會喜歡這個腦袋空空的女人。
他不再廢話,禁止孟聽雪插手公司事宜后將她趕走了。
本以為娶了青梅竹馬的愛人會有一段幸福的婚姻,結(jié)果卻是不斷失望。
他忽然想到,林知夏的母親也在這家醫(yī)院。
可走到病房,里面卻是空的。
醫(yī)生有些詫異,“你不知道嗎,這位老人家一周前已經(jīng)去世了?!?/p>
傅寒聲如遭雷擊。
怎么可能!
一周前......不就是林知夏打電話說她母親走丟的那天!
他雖然被孟聽雪絆住腳,但也派人幫她找了。
三天前她回別墅的時候不是說她母親找到了嗎!
醫(yī)生嘆了口氣,“找是找到了,不過是遺體?!?/p>
“老人家凍死了?!?/p>
傅寒聲扶著墻,心臟跳得厲害,巨大的悲傷拼命往外涌。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
他想起最后一次見林知夏,她空洞麻木的眼神。
他以為那是認命,以為她終于看清了只有依附傅家才能生存。
原來,那是失去至親的絕望啊。
恐慌從他心底升起。
林知夏,還會回來嗎?
傅寒聲跌跌撞撞找到林母的墓碑,怔怔地看著那張慈祥的遺照,和凍成冰塊的栗子糕。
他心臟緊緊收縮,腦子里仿佛有根弦在不斷跳動。
他看到了許多畫面。
林知夏的母親手把手教他織圍巾,告訴他夏夏喜歡紅色......
年三十,他們一起包餃子,滿臉都是面粉,林知夏拿著毛巾,笑著擦完這個擦那個......
林知夏帶著他排了好久的隊買到一盒栗子糕,拿去醫(yī)院和母親分享,霸道地只讓他們一人吃兩塊,他還鬧了脾氣......
“羅姨......夏夏......”
傅寒聲頭痛欲裂,抱著墓碑跪倒在地慘叫一聲。
他想起來了,他都想起來了!
三年前車禍,所有人都拋棄了他,只有夏夏陪著他,照顧他。
他跟夏夏一起住在別墅里,他為她做婚紗,她為他畫畫。
他們經(jīng)常去看羅姨,羅姨很喜歡他,比喜歡夏夏還要多......
他們?nèi)齻€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夏夏答應(yīng)嫁給他,他要娶的是夏夏??!
夏夏......他要去把夏夏找回來!
他轉(zhuǎn)身想去找夏夏,卻聽見遠處飄來熟悉的聲音。
“林知夏這個窮酸女人,把她媽的墓買這么遠!老娘腿都走斷了!”
傅寒聲下意識躲到墓碑后面。
沒一會兒,幾個人來到墓前。
孟聽雪的聲音格外尖銳。
“把這個墓挖開,把老賤人拖出來,讓我的英俊睡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