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氏集團總裁苦尋五年的白月光。所有人都說我死在了那場大火里。直到幼兒園直播,
我兒子對著鏡頭哭訴:“媽媽演尸體太忙了,又把我寄養(yǎng)到仇人家!”傅沉舟沖進劇組時,
我正穿著血衣躺在棺材里摸魚。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顯示著剛搜的:“如何讓兒子繼承仇家百億遺產(chǎn)?”他一把扛起我就走。
兒子立刻抱住投資方大腿:“叔叔,現(xiàn)在搶我媽得加錢——我給您打折!”棺材板壓不住了。
第一章 火海余燼五年。整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像一把生銹的鈍刀,
在傅沉舟的骨頭上反復磋磨。時間沒能愈合那道名為“蘇晚”的傷口,反而讓它潰爛得更深,
膿血滲入每一次呼吸。窗外的城市燈火輝煌,
霓虹流光溢彩地涂抹在總裁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上,
映出他一張輪廓冷硬卻布滿疲憊倦色的臉。那輝煌的光影落在他眼底,
只余一片沉沉死寂的灰燼?!案悼偅碧刂帜穆曇粼谏砗箜懫?,一如既往的平穩(wěn),
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這是…這個季度的搜尋匯總報告。
”一份薄薄的文件夾被輕輕放在寬大的紅木桌面上。傅沉舟沒有回頭,目光依舊穿透玻璃,
落在虛無的遠方。半晌,他才緩緩轉過身,動作帶著一種透支后的遲滯。
修長、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落在文件夾冰冷的封面上,沒有翻開。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泄露出一絲極力壓制的顫抖?!敖Y果?”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許久未曾開口。
林默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更低了些:“還是…沒有新的、有價值的線索。
當年那場火…太徹底了。所有可能的痕跡…都燒沒了。
官方記錄…只有一具無法辨認身份的女性遺體,標注為…蘇晚小姐?!弊詈髱讉€字,
他說得異常艱難。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昂貴的空氣凈化系統(tǒng)發(fā)出幾乎聽不見的低鳴,
更襯得這空曠空間的壓抑。傅沉舟的手猛地攥緊,文件夾在他掌心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指關節(jié)用力到泛出慘白。五年了。他掘地三尺,
懸賞的金額高到令世界級的私人偵探都趨之若鶩,
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甚至不能動用的力量。他踏遍了她可能去過的每一個角落,
像瘋子一樣在那些異國他鄉(xiāng)的街頭巷尾搜尋一張相似的臉。每一次微弱的希望燃起,
很快就被更深的絕望無情撲滅。所有證據(jù),所有的邏輯,
都冰冷而殘酷地指向同一個終點——蘇晚,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已經(jīng)在五年前那場吞噬一切的沖天大火里,化為灰燼??尚牡咨钐?,
總有一個微弱的、固執(zhí)的聲音在吶喊:她還活著!那聲音日夜不息,折磨著他,也支撐著他。
“燒沒了…”傅沉舟喃喃重復,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就能吹散。他松開手,
文件夾歪斜地倒在桌面上。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
映出他眼中一片荒蕪。他仰頭,一飲而盡,灼熱的液體一路燒灼至胃里,
卻暖不了半分心頭的冰寒。他閉上眼,仿佛又看到漫天火光,濃煙滾滾,
還有那撕心裂肺的絕望呼喊,一遍遍在腦中回響,清晰得如同昨日。他猛地睜開眼,
眼底布滿血絲,像一頭困在絕望牢籠里的孤獸。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屏幕毫無預兆地亮起,
嗡嗡震動,打破了死寂。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爺爺。傅沉舟深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接起電話,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冷硬平靜:“爺爺?!彪娫捘穷^,
傅家老爺子中氣十足卻帶著不容置喙威嚴的聲音傳來:“沉舟,下個月初七,
你和云家丫頭的訂婚宴,所有細節(jié)都敲定了。云家那邊很滿意。你這邊,不準有任何差池!
傅家和云家的合作,是重中之重!”訂婚。云家。傅沉舟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
指節(jié)再次泛起用力過度的白。一股冰冷的厭惡和沉重的疲憊感瞬間席卷了他。他沉默了幾秒,
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知道了,爺爺。我會處理。”掛斷電話,
辦公室重新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靜。他走到窗邊,高大的背影在璀璨的城市燈火映襯下,
顯得格外孤寂、蒼涼。他拿出皮夾,輕輕打開。里面沒有照片,
只有一張邊緣已經(jīng)磨損泛黃的紙條。上面的字跡娟秀清麗,是他刻入骨髓的熟悉:“沉舟,
等我回來。給你帶驚喜?!奔垪l的右下角,用鉛筆畫著一個極其簡陋、歪歪扭扭的笑臉,
那是她離開前,他們最后一次見面時,她隨手畫上去的。指尖輕輕拂過那笑臉的痕跡,
傅沉舟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晚晚,你到底在哪里?你說的驚喜……又是什么?
窗外的燈火依舊璀璨,卻照不進他眼底那片沉沉的、凝固了五年的黑夜。
第二章 無名尸專業(yè)戶千里之外。橫店影視城,
一個被圈內人戲稱為“十八層地獄”的角落——專門拍攝低成本驚悚網(wǎng)劇的B區(qū)攝影棚。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廉價血漿的甜腥味、汗味、灰塵味,還有盒飯放久了隱約的油哈喇味,
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令人作嘔的片場氣息。巨大的綠幕前,
一口刷著劣質黑漆、邊緣都掉了幾塊木屑的薄皮棺材,醒目地擺在中央。棺材里,
蘇晚直挺挺地躺著。身上套著一件顏色刺目、質地粗糙的紅色“血衣”,
布料硬邦邦地摩擦著皮膚。臉上被糊了厚厚一層慘白的粉,嘴唇則涂成一種詭異的深紫色,
幾道用暗紅色油彩畫出的“血跡”從嘴角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脖子,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晚姐,晚姐!”副導演小劉壓低聲音,貓著腰湊到棺材邊,一臉諂媚又帶著點焦急,
“‘尸體’狀態(tài)保持得非常好!眼神放空,對對,就這樣!下巴再往下耷拉一點點…完美!
等會兒男主過來哭喪,鏡頭主要掃您上半身,您就保持這個姿勢,千萬別動!
等導演喊‘卡’,我立刻給您遞水!
”蘇晚的眼珠在厚重的粉底和夸張的“血跡”油彩覆蓋下,極其輕微地轉動了一下,
表示收到。她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躺尸,她可是專業(yè)的。五年了,
從無名無姓的龍?zhí)妆尘鞍澹?/p>
型演員”——專演各種死狀凄慘、面目全非、不需要臺詞甚至不需要太多演技的“無名尸”,
她蘇晚憑借的就是這手“死得徹底、死得安詳、死得讓導演省心”的絕活。“好!
各部門準備!男主就位!”擴音器里傳來導演嘶啞的喊聲,“《冥婚新娘》第37場,
第2鏡,Action!”悲愴(且刻意)的嗩吶聲嗚咽響起。
飾演男主角的年輕演員撲到棺材邊,開始捶胸頓足、呼天搶地:“娘子啊——!
你怎么忍心拋下為夫啊——!” 眼淚鼻涕倒是說來就來,就是臺詞功底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蘇晚躺在棺材里,身體僵硬得像個真正的死人,只有胸腔隨著極其微弱的呼吸起伏。
臉上的白粉和油彩像一層密不透風的面具,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也蓋住了她所有的過往。
她叫蘇晚,不再是那個被傅沉舟捧在手心、嬌養(yǎng)在溫室里的蘇家大小姐?,F(xiàn)在的她,
是橫店的“尸體專業(yè)戶”蘇芮。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連“死亡”都是假的,
唯一真實的,是她拼盡全力要守護的那個小生命——蘇小陽。
片場嘈雜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層水幕。小劉副導演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飄過來:“…晚姐,
下場還是您的戲,《古宅兇靈》那邊定了,您演吊死在后院槐樹上的丫鬟…對,就開場那個,
舌頭要吐出來那種…特效妝可能得提前一小時去化…辛苦辛苦!”蘇晚在心里默默記下。
片酬…嗯,吊死鬼比無名尸多五十塊,還能接受。她得算清楚,
幼兒園這個月的托費、下個月的房租、兒子的牛奶錢、水果錢……還有,
給房東趙大爺家那個胖小子強強的“保護費”——為了小陽能在那個老舊小區(qū)里少受點欺負。
想到小陽,蘇晚的心尖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擰了一下,酸澀中帶著一絲無法言喻的柔軟。
那個意外降臨的小生命,是她從地獄爬回來唯一的動力,
也是她在這泥濘里掙扎下去的全部意義。她必須藏好,藏得死死的,絕不能讓傅沉舟找到。
那個男人…他的世界太危險,太復雜,他身后的傅家,更是龍?zhí)痘⒀ā?/p>
五年前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那些蹊蹺的追殺…蘇晚的眼神在厚厚的粉底和油彩下驟然冷冽如冰。她不能讓小陽卷進去,
一絲一毫都不能!棺材里的空間狹窄而憋悶。
蘇晚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移動了一下壓在身下的手。她需要透口氣,也需要…摸個魚。
趁著男主還在棺材另一邊嚎啕大哭、攝像機對著他猛拍特寫的間隙,蘇晚以棺材板為掩護,
手指極其隱蔽地,一點點地,從血衣那寬大粗糙的袖口里,
勾出了一部屏幕碎得像蜘蛛網(wǎng)般的舊手機。她小心翼翼地側過一點點頭,
用眼角余光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四周。沒人注意棺材里的“尸體”。很好。她屏住呼吸,
用沾著“血漬”的拇指,費力地在布滿裂紋的屏幕上劃拉著,點開了瀏覽器。搜索框里,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輸入,
心臟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如何讓兒子合法繼承仇人的百億遺產(chǎn)?
”第三章 直播炸彈海城,最頂級的私立幼兒園——“啟明星國際”內,
正進行著一場面向所有家長的公開直播課。寬敞明亮的活動室布置得童趣盎然,
穿著統(tǒng)一小制服、像一群小企鵝般可愛的孩子們圍坐在地毯上,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前方溫柔的主班老師。傅沉舟坐在傅氏集團頂樓冰冷空曠的辦公室里,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正無聲播放著這場直播。
他本意是想讓老爺子看看傅家未來的繼承人傅子軒(老爺子強行安排給他的養(yǎng)子,
云家小姐的“預備”兒子)的表現(xiàn),應付一下老人家的催促。
他自己則心不在焉地處理著文件,屏幕上的畫面只是背景里模糊晃動的色塊。
直到——“小朋友們,今天我們要分享的主題是‘我的家人’哦。
”老師甜美的聲音通過高質量的音響設備清晰地傳出來,“誰想第一個來告訴大家,
你最愛的人是誰呀?”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立刻高高舉起,幾乎要戳到鏡頭前。“老師!
我我我!”鏡頭很自然地聚焦過去。那是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
穿著和其他孩子一樣的精致小制服,但氣質卻截然不同。他有一張粉雕玉琢的臉,皮膚白皙,
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靈動得不像話。柔軟的黑發(fā)微卷,
有幾縷不聽話地翹在額前。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挺直的小鼻梁和微微抿起的、帶著點倔強弧度的嘴唇——那輪廓,
竟與此刻坐在總裁椅上的傅沉舟,有著驚人的、近乎詭異的相似!
傅沉舟原本低垂著看文件的目光,驟然被釘住了。他猛地抬起頭,
銳利如鷹隼的視線死死鎖住屏幕上那個小男孩的臉。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瞬間停止了跳動,隨即又瘋狂地擂動起來,撞擊著胸腔,發(fā)出沉悶而巨大的回響。
一股強烈的、近乎荒謬的熟悉感如同電流般瞬間竄遍全身!這孩子…是誰?!直播畫面里,
小男孩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老師身邊的話筒前,大眼睛眨巴眨巴,對著鏡頭,小嘴一癟,
那表情瞬間就從陽光燦爛切換到了委屈巴巴,變臉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我最愛我的媽媽!
”小男孩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濃濃的奶音,卻有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回蕩在傅沉舟死寂的辦公室里?!翱墒恰毙〖一锏恼Z調急轉直下,
帶著濃濃的鼻音,眼圈說紅就紅,晶瑩的淚珠迅速在眼眶里聚集,要掉不掉的樣子,
可憐得讓人心碎,“媽媽她…她太忙啦!她總是演‘尸體’,在電視里躺著一動不動,
都不理小陽…”演尸體?傅沉舟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他身體前傾,雙手死死按在冰冷的辦公桌邊緣,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出輕微的咯咯聲,視線像淬了毒的鉤子,緊緊纏在屏幕上那張小臉上。
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全部涌向了大腦,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一個瘋狂、難以置信卻又帶著致命誘惑的念頭,如同沖破堤壩的洪水,
兇猛地撞擊著他的理智?!皨寢層职盐壹酿B(yǎng)到趙爺爺家…”小男孩蘇小陽的聲音帶著哭腔,
繼續(xù)控訴,小肩膀還配合地一抽一抽,“趙爺爺家的強強哥哥…他…他總搶我的小餅干!
還…還揪我的頭發(fā)!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嗚嗚嗚…媽媽…媽媽什么時候才不演尸體???
小陽不想去仇人家了…哇——!”孩子終于放聲大哭起來,豆大的淚珠滾落,哭得真情實感,
肝腸寸斷。那一聲聲委屈的控訴,尤其是“仇人家”三個字,像一把把燒紅的尖刀,
狠狠捅進傅沉舟的心臟,再狠狠攪動!轟——!傅沉舟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一片空白!緊接著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種近乎窒息的狂喜!
——五年杳無音信、演尸體、寄養(yǎng)、仇人…還有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瘋狂地旋轉、拼湊!
蘇晚!是蘇晚!她沒死!她不僅活著!她…她竟然還生了他的孩子?!
那個孩子…那個叫小陽的孩子…那張臉…是他的兒子!絕對是他傅沉舟的兒子!“林默?。?!
”一聲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力的怒吼,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瞬間撕裂了辦公室死寂的空氣。
巨大的聲浪震得昂貴的玻璃幕墻都仿佛在嗡嗡作響。辦公室門被砰地撞開,
林默臉色發(fā)白地沖進來:“傅總!”“查!”傅沉舟猛地站起,
高大的身軀因為極致的情緒而微微顫抖,他指著屏幕上那個還在抽泣的小男孩,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迸出來的冰渣,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這個孩子!這個幼兒園!
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查出他的母親!她所有的信息!她人在哪里!五分鐘!我只要結果!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在辦公室里焦躁地踱步,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低氣壓,
目光猩紅地盯著屏幕上定格的、蘇小陽哭泣的小臉。五年!整整五年!她躲著他,
帶著他的孩子,在某個角落演著“尸體”?還把他傅沉舟的兒子,寄養(yǎng)在什么“仇人”家里,
受人欺負?!滔天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但比怒火更洶涌的,
是失而復得的、近乎滅頂?shù)目裣埠鸵环N要將她狠狠抓回來、揉進骨血里的強烈渴望!
晚晚…你等著!這次,你休想再逃!第四章 棺材里的搜索引擎橫店,B區(qū)攝影棚。
劣質血漿和汗水的混合氣味依舊濃烈。蘇晚還直挺挺地躺在那口薄皮棺材里,
扮演著盡職盡責的“無名女尸”。她眼睛緊閉,下巴松弛地耷拉著,
一副死得不能再死的安詳模樣。只有她自己知道,壓在身下的那只手,
正小心翼翼地攥著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機。指尖沾著粘膩的“血跡”,
在布滿蛛網(wǎng)裂痕的屏幕上艱難地滑動、點擊。
屏幕上幽幽的光映在她厚厚粉底和油彩覆蓋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
她剛剛搜索完那個驚世駭俗的問題——“如何讓兒子合法繼承仇人的百億遺產(chǎn)?
”——此刻正屏住呼吸,緊張地往下翻看著跳出來的搜索結果?!案哒?!
教你如何讓私生子‘意外’獲得富豪干爹青睞!
”“論遺囑的重要性:如何巧妙設計讓非婚生子女繼承財產(chǎn)?”“法律漏洞?
深度解析‘無主遺產(chǎn)’繼承的十八種可能…”一條條聳人聽聞的標題看得蘇晚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