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太涼。返程那天，媽媽送她到高鐵站。安檢口前，林夏轉身抱了抱她，

聞到她毛衣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和小時候房間里的味道一模一樣?！暗搅私o我發(fā)消息。

”媽媽的聲音悶悶的，“別總熬夜，作業(yè)寫不完……也別硬撐著?！被疖囬_動時，

林夏打開手機，看見媽媽剛發(fā)來的消息：“布包里的奧數(shù)題別扔，我昨天又補了幾道例題。

”窗外的樹影向后退去，林夏突然懂了，媽媽的鬧鐘從不是走反了，只是她的指針，

永遠比別人慢半拍——慢到等她學會放手時，才敢把藏了十幾年的牽掛，輕輕放在她手心里。

五、工作第三年，林夏被派去外地出差。出發(fā)前夜收拾行李，在衣柜最底層摸到個硬紙殼，

打開才發(fā)現(xiàn)是高中那本奧數(shù)題，封皮被透明膠帶纏了三層，草莓漬暈開的地方，

多了片壓平的干花瓣。她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媽媽，

秒回的消息帶著個哭臉表情：“去年玉蘭花開時摘的，想著夾里面能防潮。

”項目組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林夏趴在會議室桌上打盹時，手機震了震。媽媽發(fā)來段視頻，

鏡頭晃得厲害，拍到廚房灶臺上咕嘟冒泡的砂鍋：“你張阿姨說，熬夜喝蘿卜湯敗火，

我記著步驟呢，等你回來給你做?！苯Y尾處鏡頭突然歪了，

隱約看見媽媽扶著灶臺揉腰——上個月視頻時，她提過一句最近總腰疼。項目慶功宴那天，

林夏喝了半杯紅酒，臉頰發(fā)燙時接到媽媽電話。背景音里有麻將牌的碰撞聲，

媽媽的聲音含著笑：“樓下李阿姨孫子滿月，我包了個紅包，想起你小時候……”“媽，

”林夏打斷她，“我漲工資了?！彪娫捘穷^靜了兩秒，接著傳來洗牌聲，

媽媽的聲音低了些：“別總想著給家里買東西，你自己存著……對了，你那本奧數(shù)題，

最后幾頁的例題我又核對了一遍，有個步驟寫錯了，回來我給你標出來。

”林夏望著窗外的霓虹燈笑出了聲，原來媽媽的指針從未慢過，只是她的表盤上，

永遠刻著她的名字。出差結束回家，推開家門就聞到蘿卜湯的香。

媽媽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