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春光無限,空氣里淡淡散發(fā)著石楠花的味道,與屋外的紛雜似乎隔離成了兩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云瑞禾無力的縮進了陳豐年懷里,看著抽著事后煙,不知在想什么的陳豐年的側臉,臉上露出癡癡的甜蜜。
以前,陳豐年雖然也會找她困覺,但多數(shù)時候都是匆匆完事后將她打發(fā)走,而這兩天,陳豐年不但花樣百出,且次數(shù)頻繁,更為重要的是沒有趕過她。
云瑞禾有種感覺,似乎陳豐年開始對她用心了。
她有信心,只要一直保持下去,她一定能幫陳豐年戒賭,那么未來就只剩下好日子了。
期待!
此時,云瑞禾渾身酥麻,她不想動也不想起,慵懶的半闔著眼皮,期待和陳豐年多保持一會兒這樣的狀態(tài),卻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床上就剩下她一人了,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屋里亮著燈,廚房隱隱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傳來。
云瑞禾蹭的爬了起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一個白天。
其實也不難理解,昨晚她等陳豐年回家一直等到凌晨,接著又被陳豐年折騰了幾個小時,算起來,她昨晚僅僅睡了一個多小時。
“小年不會生氣了吧?”
云瑞禾麻利的穿衣下床,小跑進廚房后就看到陳豐年正在煮大米粥,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的大米香氣。
可是她記得家里明明沒有大米啊。
而且,大米也不是她這樣的家庭能吃的起的。
“小年,對不起,我,我睡過頭了?!?/p>
云瑞禾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小聲說道。
“嗯,你來煮吧?!?/p>
陳豐年淡淡回了一句,想了下道:“你睡覺的時候我去了趟鴿子市,運氣不錯,撿漏了十斤大米。”
云瑞禾聽了解釋沒說什么,心里還有些小雀躍,因為陳豐年沒有朝她甩臉子。
接過陳豐年的活,云瑞禾本想再熱兩個窩頭,當看到大米粥的濃稠程度后便打消了念頭。
在她看來,陳豐年是不會做飯,所以才放多了米。
粥好后,她又切了半塊芥菜疙瘩。
吃完飯,陳豐年只說了句“去中院看看”便出了門。
賈家畢竟在辦白事,不管平時關系遠近,院里不少人都會本著人死為大的心理去幫忙。
云瑞禾則在收拾完碗筷后,拿了幾張草紙匆匆去茅廁了。
興許是這兩天吃的太好,腸胃有些不適應。
她到了公廁,剛剛蹲下,就聽到隔壁男廁有聲音傳來。
這很正常,男女公廁是一體建筑,中間僅用一道墻隔開。
云瑞禾本來沒在意,卻在聽到“爛賭鬼”三個字后,整個人精神瞬間集中起來。
“哥,你說咱爸也是,他要揭舉那個爛賭鬼堵伯,就大大方方舉報唄,這前怕狼后怕虎的,非要匿名舉報,一個破落戶陳家值當這么謹慎么。”
說話的是閆解放,云瑞禾一下子就分辨出了他的聲音。
緊接著,閆解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懂什么,咱爸好歹是前院管事大爺,還能怕了他陳豐年?咱爸只不過是愛惜名聲罷了,你想啊,要是光明正大的舉報,院里人知道了會怎么看咱家?會不會防著咱家?畢竟告黑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p>
“我說呢,原來是這個用意,不過我覺得咱爸在犯傻,不就是被那個爛賭鬼打了嘛,讓他賠點錢不香嗎?費勁吧啦的折騰這個干嘛。”
“你以為咱爸不想讓陳家賠錢?。窟€不是賈家出了這檔子事,咱爸要是這時候開全院大會收拾姓陳的,院里人指定會覺得咱爸分不清輕重。”
說著,閆解成頓了下,嘿嘿笑道:“其實我也支持舉報姓陳的,等陳豐年身敗名裂,你說我到時候再去陳家提親,云瑞禾還會不會拒絕?”
“哥,你可真雞賊?!?/p>
閆解放也嘿嘿笑了,“姓陳的名聲掃地,陳家就會被院里人孤立,他們最缺的就是有人支持,你娶云瑞禾,無疑是在幫陳家……哎,哥,別抽完了,給我留一口……”
隔壁男廁的對話還在繼續(xù),云瑞禾已經(jīng)無心再聽下去了,她緊緊咬著牙關,攥著的拳頭,指關節(jié)都白了。
她沒想到閆家竟然憋著壞要害陳豐年,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這不是第一次,閆家也不是第一個!
她答應過陳父要照顧好陳豐年,所以,她必須阻止,就像以前那樣。
匆匆解決完,云瑞禾快速回了家。
陳豐年還沒回來,她到家后,從床底下翻出一根木棍揣進了懷里,用棉衣遮擋住,然后坐在窗前,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西廂房閆家。
與此同時。
易中海在經(jīng)過一輪又一輪的打擊后,竟有了新思路,他正在家里和一大媽說著自己的想法。
“東旭走了,淮茹還活著,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淮茹嫁進來這么多,做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對賈張氏也孝順有加,這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準備培養(yǎng)一下她,老伴你覺得呢?”
一大媽聽懂了易中海的意思,有些憂慮道:“當家的,淮茹確實是個好的,但賈張氏可不是省油的燈,貪婪無度,何況賈家也沒個工作,總不能咱們養(yǎng)著他們吧?要我說,咱們還是收養(yǎng)一個孩子算了,從小培養(yǎng),跟親的沒兩樣?!?/p>
聞言,易中海擺了擺手,“收養(yǎng)孩子的事就不用提了,不說付出太大,萬一孩子中途夭折了呢?又或者是個白眼狼呢?這些都是問題,到時候咱們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淮茹就不一樣了,她的人品,是咱們能看到的,知根知底也放心,至于養(yǎng)活他們的問題,我已經(jīng)有了想法。
東旭屬于意外死亡,稍稍運作一下,淮茹是可以接替工位的,另外,我再讓柱子接濟賈家,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一大媽聽了易中海對收養(yǎng)孩子的顧慮,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以前準備讓賈東旭當養(yǎng)老人時,易中海也是這套說辭。
她沉默了下道:“當家的,讓柱子接濟賈家,我怕老太太那邊……”
“老太太那邊我去說,她會答應的,除非她不想要現(xiàn)在的舒適生活。”
易中海自信的說完,目光便瞟向了窗外,看著靈棚里賈東旭的棺槨,臉上不由帶上了一抹憂傷。
此時,陳豐年的目光也落在了賈東旭的棺槨上,他靠著月亮門,耳中卻聽著聚集在中院的人聊天。
聊的內容自然是關于賈家的。
醫(yī)院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回來。
賈張氏,棒梗,秦淮茹都被救了回來,只不過秦淮茹肚里的孩子因為缺氧成了死胎,已經(jīng)做了引產(chǎn)。
這個結果,陳豐年有些不滿意。
他精心做的局,結果只收了些小卡拉米,賈家能攪風攪雨的禽獸一個沒收走,所以,他不得不承認主角光環(huán)的強大。
但主角也是人,是人就會死。
又聽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新鮮信息后,便轉身準備回家。
然后,他就看到閆埠貴從家里出來,捂著肚子小跑著去了院外,他本來沒多想,卻又看到云瑞禾低著頭匆匆也朝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