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車間里,此刻只剩下沉默。一種巨大、凝滯、幾乎能壓碎人心的沉默。
酸雨還在永無止盡地敲打著千瘡百孔的頂棚,聲音單調(diào)而冰冷。
機械臂低沉的嗡鳴在遠處規(guī)律地響著,執(zhí)行著它最后接到的指令。
冷凍罐液氮翻滾的嘶嘶聲顯得格外清晰。忽然,
一個極其微弱、如同嘆息般的顫音在死寂中響起。
那是從某個角落里一個干癟如柴的青年嘴里發(fā)出的音節(jié),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像砂紙摩擦著冰凍的金屬:“……張……張師傅……”這模糊的稱呼仿佛帶著奇特的魔力。
緊跟著,
另一個、再一個……越來越多的、同樣顫抖破碎的聲音從車間深處不同角落艱難地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