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被沖進來的蘇錦玉一耳光打暈。
房門被用力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皎皎?”
楊月齡聽見我的呼喊后倏地停下腳步,轉身就要往我的房間走,卻被秦浩揚攔住。
“月齡姐,我姐跟我們鬧著玩兒呢?!?/p>
楊月齡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很是不信。
“你們對皎皎做什么了?”
秦浩揚的額頭漸漸冒出虛汗,雙手仍舊擋著楊月齡,長嘆一口氣后笑著說:
“唉,好吧,月齡姐我告訴你?!?/p>
“我跟我姐打賭呢,賭她撒謊被家里人揍了,會不會有人相信。我們家平時對她可是公主般的待遇啊,誰會相信呢,所以我就賭別人不信?!?/p>
“月齡姐,你也知道我在家啥也不如我姐,這次可得讓我贏一把呀。”
秦浩揚說著,帶著討好的笑給楊月齡展示他剛偽造的聊天記錄。
對話框中,秦浩揚說:
“姐,要是我贏了你就給我那個最新的平板?!?/p>
而我一口答應:“行!”
楊月齡看完,緊張的神情松懈下來。
“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p>
秦浩揚撓頭笑,一副無害的單純少年模樣,面帶羞澀的說:
“所以,你可別幫我姐啊,我也從小跟你一塊兒長大,不能偏心哦?!?/p>
楊月齡無奈的笑了笑,“行了,你們姐倆的玩笑我就不參與啦,我回去睡了?!?/p>
“好嘞,月齡姐再見!”
秦浩揚笑著送楊月齡出了門,門關上的瞬間,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個賤人,差點兒壞了我們的好事?!?/p>
蘇錦玉從我的房中出來,將還在熟睡的秦大富叫了起來,三人商量著。
“不行,夜長夢多,干脆現在就把秦皎皎送進山!”
秦大富思量了幾秒,隨即答應。
“行,我們送秦皎皎進山,浩揚就別去了,在家等我們拿錢回來?!?/p>
秦浩揚滿眼放光:
“好,我等著。”
三人一拍即合,找了個超大行李箱將我裝了進去,再悄悄帶下樓放進了車后座。
車身搖搖晃晃,我逐漸蘇醒過來。
四周昏暗無比,手腳和身體都被迫蜷縮起來,很快,我就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我不敢叫,也知道尖叫沒有用。
耳邊傳來蘇錦玉和秦大富的閑聊:
“大富,你說我們就這么把這丫頭給賣了,要是以后她親生父母來找她可怎么辦?”
秦大富冷哼了一聲,道:
“放心吧,這么多年了,想找早就找到了。我看蘇家就是嫌她是個丫頭片子才不找她的?!?/p>
蘇錦玉的話語依舊含著擔憂:“我這不是擔心嘛,蘇家可是全城首富,當年蘇夫人難產生下這賤丫頭就死了,你趁著蘇家人難過偷偷抱了這丫頭走。她畢竟是蘇夫人唯一的孩子,保不齊蘇家人現在還在找?!?/p>
秦大富哎呀一聲,語氣變得不耐煩:
“你這是想臨陣脫逃了?我當年抱她回來還不是看你生不出孩子,誰知道抱回來沒多久你就懷孕了,還是個兒子。養(yǎng)了這丫頭這么多年,我肯定要回回血?!?/p>
“你就別瞎操心了,蘇家人壓根就不會想到是我偷抱走的,有錢人死個老婆算什么,沒準兒早娶過老婆生了一堆兒子了,還差這一個丫頭片子?”
蘇錦玉覺得秦大富說的有道理,附和了幾句便放下心,又和秦大富聊起了未來的好日子該怎么過。
我蜷縮在行李箱里,被真相砸的幾乎要喘不過氣。
原來,我不是棄嬰,而是蘇家首富的千金。
震驚與絕望交錯,我?guī)缀鯇⒋揭С鲅艣]哭出聲。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終究是逃不掉了。
淚無聲滴落,我在饑餓與悲傷中昏厥過去。
再次醒來,又是深夜。
秦大富和蘇錦玉怕我憋死,將我從行李箱中挪了出來,但手腳依舊捆綁著。
他們喂我喝了點水,就自顧自的拿出打包好的飯菜,大吃大喝了起來。
蘇錦玉咬了一口酥脆的雞腿,瞥了我一眼,嗤笑道:
“想吃?”
我移開眼,低下頭并不理會。
蘇錦玉輕蔑的哼了聲,“這么些年真是給你慣的,要不是看你能賣上價,我早打死你了,還跟我裝什么硬骨頭?!?/p>
“等明天買家一來,我看你以后還怎么硬?!?/p>
我的心被這一句話抓緊,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
夜越來越深,秦大富和蘇錦玉迷迷糊糊睡去,我抬頭看窗外的樹影,卻忽然看見前方有幾束亮光。
幾道人影很快速的跑向我所在的方向,緊接著,車窗被大力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