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霖牽著她的手，他的手心很熱，像揣著個小太陽。秦霧任由他牽著，

腳步踩在厚厚的落葉上，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霧水打濕了她的發(fā)梢，冰涼地貼在頸間，

她卻不覺得冷。“小時候，外婆總帶我去后山摘野棗?！彼鋈婚_口，聲音被霧過濾得很輕，

“那座山也像這樣，樹很高，草很深，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抓著她的衣角。

”陳初霖側(cè)過頭，看見她的眼眶有些紅。“”她一定很疼你?！薄班??！鼻仂F點頭，

唇角彎起一個淺淡的弧度，“她會把棗子曬成干，裝在玻璃罐里，

說等我考了第一名就給我吃。”他們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潺潺的水聲。穿過一片灌木叢，

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被沖刷得圓潤光滑?！靶獣喊?。

”陳初霖拉著秦霧在溪邊坐下。秦霧脫了鞋，把腳伸進溪水里，冰涼的溪水漫過腳踝，

驅(qū)散了些許疲憊?！澳阏f，人死了之后，會不會變成這里的霧？”陳初霖沒回答，

只是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打了個水漂。石子在水面上跳了三下，才沉下去。

“我媽走的時候，我爸說她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彼D了頓，聲音有些沙啞，“可我總覺得，

她就在家里的某個角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看著我?！鼻仂F轉(zhuǎn)過頭，

看見他望著溪水的眼神很悠遠。“你媽媽……”“癌癥?！标惓趿卣f得很輕，

像在說別人的事，“走的時候很安靜，我握著她的手，感覺溫度一點點變涼。

”霧在他們之間彌漫開來，像一層薄薄的紗。秦霧忽然明白，為什么她會被這個少年吸引。

他們都活在失去的陰影里，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對抗著這個世界的冰冷?！拔?。

”秦霧碰了碰他的胳膊，“我們?nèi)ケ臉O吧?！标惓趿靥裘迹骸办`山那個？”“嗯。

”秦霧的眼睛在霧里亮得驚人，“聽說從上面跳下去，能看見云島的全貌。”陳初霖笑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藍頭發(fā)：“好啊，陪你瘋?！薄`山的蹦極臺建在懸崖上，

下面是萬丈深淵，云霧繚繞，看不清底。秦霧站在臺邊，往下看了一眼，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