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周燃站在火光中,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嘴唇微動說了什么。
像是..."游戲結(jié)束"。刺耳的警報聲將顏陌從黑暗中拽回。她睜開眼,
監(jiān)控室的燈光忽明忽暗,空氣中彌漫著煙霧和血腥味。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她伸手一摸,
指尖沾滿溫?zé)岬难骸S洃浫绯彼阌炕亍苋?、蘇琪、陸沉受傷……「陸沉!」
她掙扎著爬起來,視線因腦震蕩而模糊。幾米外,陸沉倒在血泊中,腹部的傷口觸目驚心。
韓東躺在門口一動不動,身下是一大灘血。蘇琪和周燃不見了蹤影。顏陌爬到陸沉身邊,
顫抖著檢查他的脈搏——還在跳動,但非常微弱。
"堅(jiān)持住..."她撕下襯衫下擺包扎他的傷口,布料很快被鮮血浸透,
"我?guī)愠鋈?.."陸沉微微睜開眼睛,嘴唇蠕動卻發(fā)不出聲音。他的手指動了動,
指向控制臺下方。顏陌順著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一個紅色應(yīng)急按鈕,旁邊標(biāo)著「緊急出口」。
她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按下按鈕,所有屏幕同時顯示古堡的立體結(jié)構(gòu)圖,
一條閃爍的紅線從地下室通向外界。同時,整個古堡開始震動,墻皮簌簌落下。
"自毀程序啟動。"機(jī)械女聲宣布,"所有人員立即撤離。"顏陌回到陸沉身邊,
扶他坐起來。他痛苦地呻吟一聲,但還是配合地將手臂搭在她肩上。兩人踉蹌著向門口移動,
經(jīng)過韓東時,顏陌發(fā)現(xiàn)他還有微弱的呼吸。"韓導(dǎo)!"她蹲下輕拍他的臉,
"能聽到我說話嗎?"韓東的眼皮顫動了幾下,
嘴角流出鮮血:"地...下...通道..."他艱難地指向走廊盡頭,
"周燃...他...不是...主謀..."「什么意思?誰才是主謀?」顏陌追問,
但韓東的頭歪向一邊,再無聲息。古堡的震動加劇,天花板開始掉落碎片。
顏陌咬牙扶起陸沉,向走廊盡頭挪動。每走一步都像酷刑,
陸沉的重量幾乎壓垮她受傷的身體,但她不敢停下。走廊盡頭是一面看似實(shí)心的墻,
但靠近后能發(fā)現(xiàn)細(xì)微的接縫。顏陌摸索著墻面,找到一塊松動的磚,按下后墻壁緩緩移開,
露出向下的螺旋樓梯。"快..."陸沉虛弱地催促。樓梯似乎沒有盡頭,不斷向下延伸。
身后的通道隨著古堡的震動不斷坍塌,碎石和灰塵緊追不舍。顏陌的腿像灌了鉛,
肺部因吸入灰塵而灼痛,但她不敢停下。終于,樓梯盡頭出現(xiàn)一扇金屬門,
上面畫著星形標(biāo)志。顏陌用盡全力推開門,兩人跌入一個小型電梯。她按下唯一的按鈕,
門緩緩關(guān)閉,將崩塌的聲音隔絕在外。電梯上升的過程中,陸沉的情況急劇惡化。
他的呼吸變得淺而急促,皮膚冰冷潮濕。"別睡!"顏陌拍打他的臉,
"馬上就安全了..."陸沉的眼睛半閉著,
角卻勾起一絲微笑:"顏陌...我一直...喜歡你..."這句話像子彈擊中她的心臟。
三年前拍攝《夏日終曲》時的記憶突然清晰——陸沉每天送來的咖啡,
他看向她時閃爍的眼神,殺青宴上那個欲言又止的擁抱……"別說了,
保存體力..."她的眼淚滴在他臉上,"等你好了我們再..."電梯突然停住,
門緩緩打開。刺眼的陽光照進(jìn)來,顏陌瞇起眼,發(fā)現(xiàn)他們身處古堡外的懸崖邊。
遠(yuǎn)處能看到城市的輪廓,但中間隔著茂密的森林。她拖著陸沉走出電梯,剛離開幾米遠(yuǎn),
身后傳來巨大的坍塌聲——古堡像被無形的手捏碎一樣塌陷,揚(yáng)起漫天塵土?!妇让?!
有人嗎?」顏陌聲嘶力竭地呼喊,但森林寂靜無聲。
陸沉的手突然緊握她的手指:"看..."順著他的視線,
顏陌看到不遠(yuǎn)處的地上放著一個急救箱,旁邊是一部衛(wèi)星電話。她沖過去打開急救箱,
里面有止血帶、繃帶和止痛藥,明顯是有人提前準(zhǔn)備的。她以最快的速度處理陸沉的傷口,
然后撥通衛(wèi)星電話。接線的女聲冷靜專業(yè):「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醫(yī)療救援!
有人重傷!」顏陌報出大致位置,對方承諾直升機(jī) 20 分鐘內(nèi)到達(dá)。掛斷電話后,
她回到陸沉身邊。他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但失血過多導(dǎo)致意識模糊。
"為什么..."她輕聲問,"為什么要參加這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