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神秘的聲線與初露的鋒芒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剛過，
城市的光污染依舊頑固地浸染著夜空，將星星的微光稀釋成一片朦朧的昏黃。
在這片被數(shù)字洪流包裹的土地上，無數(shù)人正蜷縮在屏幕前，
等待著下一個能抓住眼球的熱點出現(xiàn)。林宇的工作室里，
鍵盤敲擊聲和鼠標點擊聲交織成一種獨特的節(jié)奏。作為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音樂制作人，
他早已習慣了晝伏夜出的生活。屏幕上，一個短視頻平臺的后臺數(shù)據(jù)正在飛速跳動，
播放量、點贊數(shù)、轉(zhuǎn)發(fā)量像被注入了強心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視頻的主角只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和半只銀色的麥克風，背景是刻意打暗的暖光，
營造出一種神秘又曖昧的氛圍。一段翻唱的老歌從音響里流淌出來，
女聲帶著點沙啞的顆粒感，尾音處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
像盛夏午后被曬得微燙的冰汽水，刺得人心里發(fā)癢?！斑@嗓子……有點東西。
”林宇端起桌邊早已涼透的咖啡，抿了一口。十五年的從業(yè)經(jīng)歷，
讓他對聲音有著近乎苛刻的敏感度。他見過太多靠修音包裝出來的“天籟”，
也見證過太多天賦異稟者在名利場中迷失。但這個聲音里的特質(zhì)，
是修音軟件模擬不出來的——那是一種混雜著倔強與脆弱的矛盾感，
像易碎的玻璃裹著堅硬的殼。他點開視頻作者的主頁，ID是“蒙面喬喬”，
簡介只有一句話：“用聲音認識世界?！卑l(fā)布的內(nèi)容清一色是不露臉的翻唱視頻，
從經(jīng)典老歌到流行熱曲，風格跨度極大，卻都被她唱出了獨特的味道。最新發(fā)布的幾條視頻，
播放量已經(jīng)穩(wěn)定在百萬級別，
評論區(qū)里滿是“神仙嗓音”“姐姐什么時候露臉”“求翻牌”的留言。林宇猶豫了片刻，
點開了私信界面。指尖在鍵盤上懸停許久，才敲下一行字：“你好，我是音樂制作人林宇，
很欣賞你的嗓音，有興趣聊聊合作嗎？”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
他甚至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一個素人創(chuàng)作者了。三天后，
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電話接通的瞬間，
傳來一道略顯拘謹?shù)呐暎骸罢垎枴橇钟罾蠋焼?？我是蒙面喬喬?！薄澳愫谩?/p>
”林宇對著電腦屏幕上剛打開的文檔，“看了你的視頻，很有潛力。
”“謝謝林老師……”女孩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其實我沒想過會被您注意到，
我就是……隨便唱唱。”“隨便唱唱能有這個水平，說明你很有天賦?！绷钟钪卑椎卣f，
“有沒有興趣做原創(chuàng)？我可以幫你?！彪娫捘穷^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聲極輕的抽氣聲，
像是壓抑著激動：“真的……可以嗎？我從來沒試過寫歌?！薄疤熨x是基礎，剩下的可以學。
”林宇看著屏幕上“蒙面喬喬”的粉絲增長曲線，“不過有個問題，你為什么一直不露臉？
在這個圈子里，形象也是加分項。
”女孩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緊繃：“我……我以前被人跟蹤過，
還在學校里被人說長得不好看……”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委屈的哽咽，
“我怕露臉之后，大家就不喜歡我的歌了?！绷钟畹男妮p輕動了一下。
他見過太多靠賣慘博同情的網(wǎng)紅，但這個女孩的聲音里，那種小心翼翼的脆弱感，
不像是裝出來的?！皼]關系，不露臉也可以。”他放緩了語氣，“專注于音樂本身也很好，
神秘感有時候也是一種優(yōu)勢?！币恢芎?，喬悅第一次走進了林宇的工作室。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衛(wèi)衣，戴著一頂能遮住半張臉的漁夫帽，
口罩把剩下的部分也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眼尾微微上挑，帶著點天生的媚意，只是此刻盛滿了不安。“別緊張，就當是在自己家唱歌。
”林宇遞給她一瓶溫水。喬悅接過水，指尖微微發(fā)顫：“謝謝林老師?！彼叩戒浺襞锢铮?/p>
戴上耳機，對著麥克風試了試音。當?shù)谝粋€音符從音響里飄出來時，
林宇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把嗓子，是老天爺賞飯吃。接下來的幾個月，
林宇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喬悅身上。他為她量身打造了第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陰影里的光》，
歌詞寫的是一個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故事，恰好契合了她“蒙面”的神秘感。歌曲發(fā)布那天，
林宇守在后臺，看著播放量從0漲到10萬，再到100萬，最后突破千萬，
只用了不到48小時。#蒙面喬喬原創(chuàng)封神#的話題沖上熱搜時，喬悅在錄音棚里哭了。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眼睛紅紅的：“林老師，我真的……火了嗎？”“是火了。
”林宇笑著遞給她紙巾，“但記住，火只是開始，守住初心才最難?！眴虗傆昧c頭，
眼睛亮晶晶的：“我會的！我一定好好唱歌，不辜負您的期望，也不辜負喜歡我的人。
”那時的林宇，看著女孩眼里閃爍的光芒，真的以為她會一直記得這句話。
他幫她注冊了工作室，簽下了專業(yè)的運營團隊，甚至推掉了幾個大制作的邀約，
專心陪她跑通告。喬悅的粉絲越來越多，從百萬到千萬，速度快得驚人。
她的商演報價一路飆升，代言的產(chǎn)品賣斷了貨，連帶著林宇的名字也被更多人熟知。
慶功宴上，喬悅終于脫下了那身標志性的“遮羞服”。她穿著高定禮服，
戴著價值不菲的珠寶，被一群人簇擁著，笑容得體又疏離。當她舉著酒杯走到林宇面前時，
身上的香水味蓋過了曾經(jīng)的淡淡洗衣粉味?！傲掷蠋?，敬您一杯。
”她的眼神里少了當初的怯懦，多了幾分游刃有余的自信，“沒有您，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
”“是你自己爭氣。”林宇碰了碰她的杯子，“接下來的路要更小心，名氣越大，摔得越疼。
”喬悅笑了笑，沒接話，轉(zhuǎn)身又被其他人圍住。林宇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陌生。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攥著衣角說“我就想好好唱歌”，而現(xiàn)在，她的眼睛里，
似乎多了些比“好好唱歌”更重要的東西。宴會進行到一半，林宇提前離開了。他坐在車里，
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手機彈出一條新聞推送——#喬喬工作室宣布，
將于三個月后舉辦首場個人演唱會#。他點開詳情，看到票價定在268元到968元之間，
而演出時長只有90分鐘，曲目列表里，大部分是翻唱歌曲。林宇皺了皺眉，
給喬悅的助理發(fā)了條消息：“演唱會的曲目和時長，是喬喬自己定的嗎？
”助理很快回復：“是喬喬的意思，她說粉絲就愛聽她翻唱，原創(chuàng)少點沒關系。
”林宇放下手機，靠在椅背上，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絲不安。車窗外的霓虹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像一個即將破碎的泡沫。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個靠聲音走紅的女孩，或許正在被名利裹挾著，
走向一條偏離初心的路。而這條路的盡頭，可能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萬丈深淵。
2 第二章：失控的直播間與初現(xiàn)的裂痕演唱會官宣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喬悅的粉絲群體里激起層層漣漪。#喬喬蒙面演唱會#的話題剛掛上熱搜，
相關討論量就突破了千萬。粉絲群里一片歡騰，“終于能見到活的喬喬了”“就算隔著面具，
也要去現(xiàn)場為姐姐打call”的留言刷滿了屏幕，
有人甚至曬出了連夜訂好的機票和酒店截圖。但爭議也隨之而來。有細心的網(wǎng)友算出，
90分鐘要唱28首歌，平均每首歌的時間不到3分鐘，其中21首還是翻唱，
268元到968元的票價顯得性價比極低。“這是把粉絲當韭菜割吧？”“翻唱占大頭，
還好意思收這么貴的票？”質(zhì)疑的聲音在網(wǎng)絡上悄然蔓延，雖然很快就被粉絲的控評淹沒，
卻像一根細小的刺，扎在了不少路人心里。林宇看到這些評論時，
正在為喬悅的下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改旋律。他拿起手機，想給喬悅打個電話聊聊，
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直播。屏幕上，喬悅依舊戴著那副鑲滿水鉆的面具，
只是衣服換成了最新款的奢侈品牌套裝，手指上的鉆戒在燈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
“演唱會的歌單大家都看到啦？”喬悅對著鏡頭，聲音帶著刻意營造的甜美，
“很多寶寶問為什么翻唱這么多，因為你們平時在評論區(qū)點最多的就是這些歌呀，
喬喬可是把你們的話都記在心里呢。
”彈幕里立刻刷過一片“姐姐好寵粉”“我們就愛聽姐姐翻唱”的彩虹屁。喬悅看著屏幕，
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拿起桌上的限量版奶茶抿了一口：“還有人說票價貴呀？寶寶們，
場地費、燈光舞美、樂隊都是要錢的呀，喬喬已經(jīng)盡力把價格壓到最低了呢。
”“那為什么不多唱點原創(chuàng)？”一條不合時宜的彈幕飄過。喬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又恢復如常：“原創(chuàng)也要慢慢來呀，好歌是需要打磨的，
總不能隨便寫一首就糊弄大家吧？”林宇皺起了眉。他清楚地記得，就在一周前，
他還把三首原創(chuàng)demo發(fā)給了喬悅，可對方到現(xiàn)在都沒回復。那時他只當她是忙，
現(xiàn)在看來，她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演唱會上多唱原創(chuàng)。直播進行到一半，
一個熟悉的ID頻繁出現(xiàn)在彈幕里——“喬喬的小太陽”。林宇認得這個ID，是李陽，
那個幾乎每天都會給喬悅刷禮物的忠實粉絲。此刻，李陽正連發(fā)數(shù)條彈幕，
語氣急切：“喬喬，我不是質(zhì)疑你，只是覺得90分鐘28首歌太趕了，能不能延長點時間？
或者少唱幾首，每首唱完整點？”“小太陽”的發(fā)言像一塊石頭，
打破了直播間里其樂融融的氛圍。其他粉絲見狀，立刻開始圍攻他：“你是黑粉吧？
故意挑事！”“不愛看就別買，沒人求著你！”李陽似乎沒料到會被群攻，
彈幕發(fā)得更急了：“我從你有10萬粉絲就開始關注你，每個月省吃儉用給你刷禮物，
我只是希望演唱會能更完美一點！”喬悅看著屏幕上滾動的爭吵，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她摘下耳機，對著鏡頭冷冷地說：“‘喬喬的小太陽’是吧？你說你省吃儉用給我刷禮物，
那我倒想問問，你刷了多少？加起來有一百萬嗎？”彈幕瞬間安靜了。喬悅往前湊了湊，
面具幾乎貼到了鏡頭上，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連一百萬都沒刷過，
就敢在這里指手畫腳？我告訴你，等你什么時候刷到一百萬，再來教我怎么做事。
”李陽的ID很久沒有動靜，大概是被這番話驚到了。林宇的心沉了下去，
他拿起手機想給喬悅的助理發(fā)消息，讓她趕緊提醒喬悅少說兩句，
卻看到屏幕上發(fā)生了更可怕的事。喬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對著鏡頭念出了一串數(shù)字：“哦對了，‘喬喬的小太陽’，這是你的微信號吧？
我剛讓助理查的。大家記一下，以后看到這個人在網(wǎng)上造謠，就知道是誰了?！薄敖憬愫脛?！
”“支持喬喬！讓造謠者無所遁形！”部分粉絲立刻歡呼起來。
但更多的人被這波操作驚呆了?！斑@是泄露隱私吧？”“太可怕了，質(zhì)疑一句就要被掛出來？
”“微信號就算能改，也不能這么公開吧？”質(zhì)疑的聲音越來越多，直播間的熱度瞬間飆升，
只是這一次，帶著明顯的負面傾向。林宇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撥通了喬悅的電話，
聽筒里卻傳來冰冷的忙音。他又打給助理，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傲掷蠋?，您找喬喬嗎？
她正在直播呢……”助理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白屗⒖贪涯莻€微信號刪了！馬上道歉！
”林宇的聲音忍不住提高，“她知不知道這是侵犯隱私？是違法的！
”“我……我跟她說過了，但喬喬說……”助理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說微信號可以改，
不算泄露隱私，還說這種造謠的人就該讓大家知道是誰?！绷钟顨獾脺喩戆l(fā)抖，他掛斷電話，
死死盯著屏幕。直播里，喬悅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正在展示她新買的包包，
仿佛剛才的事從未發(fā)生。而李陽的微信號，已經(jīng)被無數(shù)人復制轉(zhuǎn)發(fā)，群里、微博上，
到處都是“掛出喬喬黑粉”的帖子。那一刻，林宇突然覺得，
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喬悅。那個曾經(jīng)在錄音棚里緊張得手心冒汗，
說“怕大家不喜歡我的歌”的女孩，什么時候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傲慢、刻薄，
甚至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不惜踐踏別人的隱私和尊嚴。直播結束后，
林宇收到了李陽的私信。對方?jīng)]有抱怨，也沒有指責，
只發(fā)了一張截圖——那是去年李陽父親生病住院時，他在粉絲群里隨口提了一句，
喬喬的工作室賬號給他發(fā)了條私信，說“加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喬喬為你祈禱”。
李陽說，這句話他存了很久，一直當是支撐自己的力量?！傲掷蠋?，”李陽最后說，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對嗎？”林宇看著那條消息，久久沒有回復。他打開電腦，
把之前為喬悅準備的原創(chuàng)歌曲文件夾拖進了回收站。鼠標點擊“確認刪除”的那一刻，
他知道，有些東西，可能從喬悅決定公開那個微信號開始，就已經(jīng)碎了。
而這場由演唱會引發(fā)的風波，顯然才剛剛開始。網(wǎng)絡上，
關于喬悅“泄露隱私”“網(wǎng)暴粉絲”的討論越來越激烈，雖然工作室很快發(fā)布了聲明，
說“微信號是公開信息，不存在泄露隱私一說”，卻沒能平息輿論。
甚至有媒體開始深挖喬悅的過往，那些她曾經(jīng)用來博取同情的“被跟蹤”“被霸凌”的故事，
也被人扒出了諸多疑點。林宇站在工作室的窗前，看著遠處漸亮的天空。城市即將蘇醒，
新的一天又會有新的熱點出現(xiàn)，但他知道，喬悅的這場危機，
不會像普通的熱搜那樣輕易過去。那個靠神秘人設和天賦嗓音筑起的浮華泡沫，
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清晰的裂痕，而裂痕的背后，是即將洶涌而出的、被名利掩蓋的真相。
3 第三章：舊怨的爆發(fā)與真相的棱角直播風波后的一周，網(wǎng)絡上的討論仍未平息。
喬悅的團隊試圖用新的翻唱視頻轉(zhuǎn)移注意力，卻被網(wǎng)友嘲諷“除了翻唱只會甩鍋”。
林宇把自己關在工作室里，拒絕了所有關于喬悅的采訪邀約，直到蘇瑤的出現(xiàn)，像一把鑰匙，
打開了更沉重的過往。那天下午，工作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牛仔外套的女孩站在門口，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她的頭發(fā)隨意地扎在腦后，露出一張略顯憔悴的臉，眼下的烏青像暈開的墨，
只有提到某個名字時，眼睛里才會閃過一絲尖銳的光。“林老師，我叫蘇瑤，
”她的聲音帶著點沙啞，“以前和喬悅在同一家公司待過?！绷钟罱o她倒了杯水，
注意到她遞杯子時手腕上那圈淺淺的疤痕——不是劃傷，更像長期被什么東西勒過的痕跡。
“我知道你，”林宇說，“你以前發(fā)過一首原創(chuàng)，叫《星光》，很不錯。
”蘇瑤的眼神暗了一下，低頭抿了口水：“那首歌之后，我就被公司雪藏了。
”她打開牛皮紙信封，掏出一疊文件，最上面是一份被劃得亂七八糟的合同，
“您看看這個就知道了。”合同的甲方是喬悅所在的公司，乙方是蘇瑤。
林宇翻到分成條款那一頁，
原本打印好的“乙方占比30%”被人用黑色水筆改成了“5%”，
修改處還蓋著公司的公章?！斑@是……”林宇的手指頓在紙頁上?！八麄兏牡?。
”蘇瑤的聲音發(fā)顫，“簽合同的時候明明說好30%，等我唱火了《星光》，
再去要版權費時，他們就拿出了這份改過的合同。我說要去告他們，
喬悅的媽媽就帶著人找上門了?！彼闹讣鈩澾^手腕的疤痕，
像是在觸碰一段滾燙的記憶：“那天是晚上十點，我剛下班回家，
就看到三四個壯漢堵在樓道里。喬悅的媽媽站在最前面，手里拿著我的身份證復印件，
說‘敢跟我們家喬喬搶資源，就讓你在這行徹底消失’。
”林宇想起喬悅總在采訪里說“媽媽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說“母女倆相依為命很不容易”。那些被粉絲剪輯成催淚合集的片段，此刻聽來像一把鈍刀，
割得人心里發(fā)疼?！皢虗傄苍?？”他問?！霸凇！碧K瑤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掏出一支錄音筆，
按下播放鍵。尖利的女聲刺破空氣，是喬悅媽媽的聲音：“當初要不是你擋路，
喬喬早就能上那個綜藝了！現(xiàn)在讓你退一步，怎么就不識抬舉？”停頓幾秒后，
是喬悅的聲音，比平時冷硬許多：“媽，別在這兒吵，鄰居要報警了?！薄皥缶克?！
”女人的聲音更尖了，“今天不把這事說清楚，我就賴在這兒不走！我告訴過你，
別跟喬喬搶，你偏不聽……”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蘇瑤關掉錄音筆，
眼圈紅了：“那天晚上，他們堵了我三個小時。喬悅就站在旁邊看著，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