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正躲在醫(yī)院女廁所的隔間里,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思考人生三大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么要來這家破醫(yī)院推銷?
事情要從早上說起。我像往常一樣,拎著裝著樣品和價目表的公文包,
哼著小曲走進市中心醫(yī)院。目標明確:搞定新來的胸外科主任,
順便看看護士站新來的小護士。"姜先生,您的樣品。
"護士長把裝著人工關(guān)節(jié)的金屬箱遞給我時,臉色不太好看,"張主任在3號手術(shù)室。
"我整了整領(lǐng)帶,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謝謝姐姐,您今天口紅色號真好看。
"手術(shù)室外的走廊擠滿了人。我踮起腳,看見幾個穿防護服的人推著擔架匆匆而過,
擔架上的人渾身是血,嘴里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嘶吼。"讓開!都讓開!"保安粗暴地推開人群。
我的皮鞋被人踩了一腳,三千八!我剛要罵人,突然聽見"砰"的一聲,手術(shù)室的門被撞開,
一個滿身是血的醫(yī)生撲了出來。人群炸開了鍋。我被人流擠到墻角,
眼睜睜看著那個醫(yī)生咬住了護士長的脖子。鮮血噴濺在雪白的墻上,像幅抽象畫。"臥槽!
"我轉(zhuǎn)身就跑,順手抄起走廊上的滅火器。轉(zhuǎn)過拐角時,我撞上了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
她踉蹌了一下,我趕緊扶住她:"美女沒事吧?這醫(yī)院瘋了,建議趕緊——"話音未落,
她反手一個過肩摔把我放倒在地。我的后背狠狠砸在瓷磚上,疼得眼冒金星。"閉嘴。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冷得像手術(shù)刀,"想活命就跟我來。
"我躺在地上,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她白大褂下的黑絲美腿。值了!
我齜牙咧嘴地笑:"醫(yī)生姐姐,我好像摔骨折了,需要人工呼吸。
"她一腳踩在我胸口:"再廢話就把你扔給那些瘋子。"我立刻閉嘴。這女人不好惹。
她帶我穿過幾條走廊,來到一間標著"器械室"的房間。關(guān)上門,她熟練地反鎖,
又推來幾個金屬柜堵住門口。"姓名。"她背對著我整理器械,聲音冷冰冰的。"姜軍,
28歲,未婚,有房有車,月入兩萬——""職業(yè)。"她打斷我。"醫(yī)療器械銷售。
"我湊過去看她的胸牌,"宛姬醫(yī)生?好名字。宛轉(zhuǎn)蛾眉馬前死,
楊家有女初長成——"她突然轉(zhuǎn)身,
手術(shù)刀抵在我脖子上:"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解剖的是什么嗎?
"我咽了口唾沫:"...您的敬業(yè)精神?"她笑了,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有意思。
你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一個還有心情講段子的人。"我小心地推開手術(shù)刀:"職業(yè)病。
賣醫(yī)療器械的,嘴皮子不利索怎么行?"窗外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宛姬走到窗邊拉開百葉窗,我看見停車場里幾個人正在撕咬一個保安。"生化危機啊這是。
"我吹了個口哨,"醫(yī)生姐姐,咱們是不是該找個更安全的地方?比如您家?"她轉(zhuǎn)過頭,
眼鏡反射著冷光:"你知道為什么我沒把你趕出去嗎?""因為我?guī)洠?/p>
""因為你背著的人工關(guān)節(jié)樣品。"她指了指我的金屬箱,"現(xiàn)在醫(yī)院最缺的就是這個。
"我抱緊箱子:"這可是價值五萬的樣品!"她慢慢走近,手指劃過我的領(lǐng)帶:"姜先生,
現(xiàn)在錢還有意義嗎?"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突然意識到這女人可能比外面的瘋子還危險。
但該死,她真好看。"好吧,"我嘆氣,"但我有條件。""說。""第一,
你得保證我的人身安全;第二,如果必須死,
讓我死在你手里;第三——"她打斷我:"第三是什么?"我咧嘴一笑:"告訴我你的三圍。
"她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肩膀直抖。這反應(yīng)比拿手術(shù)刀抵著我脖子還嚇人。
"成交。"她伸手,"合作愉快,姜先生。"我握住她的手,觸感冰涼:"叫我?guī)浉缇托小?/p>
"就在這時,門被猛烈撞擊。我們同時轉(zhuǎn)頭,看見門板在震動。
"看來你的樣品暫時用不上了。"宛姬迅速從柜子里拿出兩支注射器,"會打針嗎?
""我只打過玻尿酸。"我接過注射器,"這是什么?""鎮(zhèn)靜劑,十倍劑量。
"她遞給我一個醫(yī)用口罩,"瞄準眼睛或脖子。"門被撞開了。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沖進來,他的眼球充血,嘴角掛著血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宛姬已經(jīng)沖了上去。她的動作快得不像人類。一個側(cè)身躲過撲咬,
反手將注射器扎進那人脖子。瘋子抽搐著倒下,她冷靜地拔出針頭,甩了甩手上的血。
"帥啊!"我鼓掌,"醫(yī)生姐姐練過?""醫(yī)學院解剖課第一名。"她推了推眼鏡,"現(xiàn)在,
我們得去藥房。""為什么?
"她露出一個讓我后背發(fā)涼的笑容:"因為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我們悄悄溜出器械室。
走廊上血跡斑斑,遠處傳來撕扯聲和慘叫。我緊跟著宛姬,她像只貓一樣輕巧地前進,
不時停下來聽動靜。"你之前是干什么的?"我小聲問,"特種兵?殺手?""外科醫(yī)生。
"她頭也不回,"專攻心臟手術(shù)。""怪不得,下手又快又狠。"她突然停下,
我差點撞上她。轉(zhuǎn)角處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宛姬把我推進一間病房,我們緊貼著門,
聽著腳步聲經(jīng)過。這么近的距離,我能聞到她身上的消毒水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怪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噴香水?"看什么?"她注意到我的目光。"你真好看。
"我實話實說,"特別是拿手術(shù)刀的樣子。"她瞇起眼睛:"你知道嗎?
我解剖過二十七具尸體,最喜歡切開胸骨的聲音。"我豎起大拇指:"巧了,
我最喜歡聽點鈔機的聲音。"她又要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病房里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曾經(jīng)是人的東西。它正在慢慢坐起來,
脖子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退后。"宛姬把我推到身后,舉起注射器。
那東西轉(zhuǎn)過頭,我認出是昨天還跟我聊天的清潔工老李。他的半邊臉已經(jīng)爛了,
露出森白的牙齒。"老李?"我試探著叫了一聲。他發(fā)出嘶吼,猛地撲過來。宛姬沖上去,
但這次沒那么順利。老李抓住她的手臂,她吃痛松手,注射器掉在地上。
我抄起輸液架砸過去。老李被擊中頭部,踉蹌了一下。宛姬趁機撿起注射器,
狠狠扎進他的眼睛。老李倒下了。宛姬的白大褂被撕破,手臂上幾道血痕。"你沒事吧?
"我拉過她的手檢查。她甩開我:"小傷。"我皺眉:"被那些瘋子抓傷不會感染吧?
"她突然笑了,那種讓我毛骨悚然的笑:"怕我變成怪物?""怕你死了沒人給我人工呼吸。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湊近:"姜軍,如果我變成外面那些東西,你會殺了我嗎?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會。然后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她又笑了,
這次是真的在笑:"你果然有意思。"我們找到藥房時,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
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在往袋子里裝藥品??匆娢覀?,他們警惕地舉起警棍。"滾出去!
"領(lǐng)頭的壯漢吼道。我舉起手:"別激動,我們只要點抗生素。""現(xiàn)在藥是我們的了。
"壯漢咧嘴一笑,"不過醫(yī)生小姐可以留下。"宛姬面無表情地走上前:"想要我?
"壯漢淫笑著伸手去摸她的臉。下一秒,他的手腕被宛姬抓住,一個漂亮的關(guān)節(jié)技,
我聽見"咔"的一聲脆響。壯漢慘叫起來。另外兩人沖上來,
我抄起藥架上的玻璃瓶砸在其中一個頭上。宛姬趁機從口袋里掏出手術(shù)刀,
抵在領(lǐng)頭壯漢的喉嚨上。"藥,或者命。"她輕聲說。
壯漢臉色慘白:"拿、拿走你們要的..."我迅速裝了一背包抗生素和止痛藥。臨走前,
宛姬在壯漢耳邊說了什么,嚇得他尿了褲子。"你跟他說什么了?"出了藥房我好奇地問。
她微笑:"說我記住他的臉了,等這一切結(jié)束,我會找到他,慢慢解剖。
"我打了個寒顫:"醫(yī)生姐姐,我以后一定不惹你生氣。"她突然停下腳步,
認真地看著我:"姜軍,你知道為什么我選你嗎?""因為我?guī)洠?/p>
""因為你在看見那些怪物時,第一反應(yīng)是講段子。"她伸手整理我的衣領(lǐng),"末日里,
能讓人笑的比能殺人的更稀有。"我握住她的手:"那咱們算搭檔了?"她湊近我耳邊,
呼吸拂過我的臉頰:"算約會。"遠處傳來爆炸聲,醫(yī)院走廊的燈閃爍了幾下,熄滅了。
在忽明忽暗的應(yīng)急燈下,宛姬的眼睛亮得嚇人。我突然覺得,比起外面的世界,
身邊這個女人可能更危險——但也更有趣。"接下來去哪?"我問。
她拉起我的手:"去找個能看到末日煙火的好地方。"我笑了:"醫(yī)生姐姐,
你該不會是個變態(tài)吧?"她回眸一笑,美得驚心動魄:"你猜。
"2藥房那三個保安像三塊發(fā)霉的蛋糕一樣癱在地上。我蹲下來,
從領(lǐng)頭壯漢口袋里摸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收獲不錯。"我叼起一根煙,"醫(yī)生姐姐,
末日生存第一條——永遠搜刮戰(zhàn)利品。"宛姬正在檢查藥架,頭也不回:"第二條,
別在密閉空間抽煙。"我悻悻地把煙別到耳后。這女人后腦勺長眼睛了?窗外傳來一聲爆炸,
整棟樓都晃了晃。藥瓶從架子上滾下來,碎了一地。宛姬像只受驚的貓一樣竄到我身邊,
我下意識摟住她的腰。"怕了?"我咧嘴笑。她一把推開我:"怕你被砸死,
我的樣品就沒了。"我揉著被掐青的胳膊,這女人手勁大得能捏碎核桃。
不過她白大褂下的腰真細,剛才那一瞬間的觸感還留在指尖。"接下來去哪?"我問,
"找個安全的地方數(shù)藥片?"宛姬從藥柜深處拖出一個黑色箱子,輸入密碼打開。
里面整齊排列著幾十支注射器和彩色藥瓶。"哇哦,"我吹了個口哨,
"醫(yī)生姐姐還藏了私房錢?""腎上腺素、嗎啡、抗生素。"她快速清點,
"還有這個——"她舉起一支紫色藥瓶,神秘地笑了,"我的小發(fā)明。
"我后背一涼:"能問問是什么嗎?""改良版B型肉毒桿菌。"她晃了晃瓶子,
"0.1毫克就能讓一個成年男性呼吸肌麻痹,5分鐘內(nèi)窒息而死。
"我默默退后兩步:"醫(yī)生姐姐,我以后一定按時吃藥。"她突然湊近,
近得我能數(shù)清她的睫毛:"姜軍,你知道我為什么告訴你這些嗎?""因為...你信任我?
""因為死人不會泄密。"她拍拍我的臉,"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嗯?"我干笑兩聲。
這女人絕對比外面的喪尸危險一百倍。我們正收拾藥品,突然聽見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宛姬迅速關(guān)掉手電,我們屏息躲在藥柜后面。"有人嗎?"一個女聲顫抖著問,
"我們是幸存者..."我正要回應(yīng),宛姬一把捂住我的嘴。她的手有淡淡的酒精味,
冰涼得像手術(shù)器械。"噓。"她在我耳邊說,"聽腳步聲至少五個人。"果然,
細微的摩擦聲顯示不止一兩人。我點點頭,宛姬才松開手。"可能是搶劫的。"我小聲說,
"藥房現(xiàn)在比銀行金庫還值錢。"宛姬從白大褂口袋掏出那支紫色藥瓶,對我眨眨眼。
我突然明白她想干什么了。"等等,"我拉住她,"萬一真是幸存者呢?
"她歪頭看我:"圣母病發(fā)作?""這叫職業(yè)道德。"我挺起胸膛,
"醫(yī)療器械銷售第一條——不傷害潛在客戶。"她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收起了藥瓶。
我們悄悄挪到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見外面站著三女兩男,都穿著病號服,看起來狼狽不堪。
"安全。"我對宛姬說,然后推開門,"嘿,這邊!"那幾人嚇了一跳,
一個戴眼鏡的女孩直接哭了出來:"太好了...終于找到活人了..."他們擠進藥房,
七嘴八舌地說著遭遇。原來都是住院病人,病毒爆發(fā)時躲在病房里,
靠護士站的零食撐到現(xiàn)在。"外面全是那些瘋子,"一個中年男人喘著氣說,
"我們看見這邊有光..."宛姬冷眼旁觀,我則發(fā)揮銷售本色,
安撫這群驚弓之鳥:"別怕,這里有醫(yī)生。"我指了指宛姬,"專業(yè)人士。"宛姬瞪我一眼,
但還是配合地檢查起他們的傷勢。我注意到她刻意避開了那個紫色小藥瓶。眼鏡女孩叫小雨,
高燒不退;中年男人老陳膝蓋受傷;另外三人還算健康。我貢獻出剛搜刮的煙和打火機,
很快和老陳稱兄道弟。"小姜啊,"老陳吐著煙圈,"你們有出去的計劃嗎?
"我看了眼正在配藥的宛姬:"聽醫(yī)生的。"宛姬頭也不抬:"頂層停機坪有救援直升機,
明早六點。"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瞪大眼睛——這女人什么時候知道的?"真的嗎?
"小雨激動地問。宛姬推了推眼鏡:"醫(yī)院緊急預(yù)案。不過——"她掃視眾人,
"只能坐六個人。"氣氛瞬間凝固。我們這里有七個人。
老陳的煙停在半空:"那...誰留下?"我盯著宛姬的側(cè)臉,突然明白了她的把戲。
根本沒有什么直升機,她在測試人性。"抽簽吧。"我提議,"公平。"宛姬看了我一眼,
嘴角微微上揚。這女人真可怕,但我該死的喜歡她的游戲。我們簡單休整,決定天亮再行動。
藥房有個小休息室,大家擠在一起輪流守夜。我和宛姬值第一班。"根本沒有直升機,對吧?
"我小聲問她。她微笑:"你比看起來聰明。""為什么要騙他們?
""觀察人類反應(yīng)很有趣。"她擺弄著手術(shù)刀,"尤其是面臨生死抉擇時。
"我搖頭:"醫(yī)生姐姐,你該去看心理醫(yī)生。""我就是心理醫(yī)生。"她突然轉(zhuǎn)身,
手術(shù)刀抵在我喉嚨上,"雙學位。"我咽了口唾沫,
刀尖涼得像冰:"那個...雙學位了不起。"她收起刀,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果:"吃嗎?
"我看著那顆粉色糖果,聯(lián)想到她的小藥瓶:"...有毒嗎?""可能哦。
"她剝開糖紙自己吃了,"草莓味。"我決定換個話題:"為什么幫我?
在器械室你完全可以搶走樣品。"她舔了舔嘴唇:"因為你有意思。"她湊近我,"知道嗎?
你講爛笑話時,瞳孔會放大。"這女人連我瞳孔都觀察?我后背一陣發(fā)涼,但又莫名興奮。
后半夜,小雨的高燒加重了。宛姬給她注射了抗生素,但效果不明顯。"需要更好的藥。
"宛姬對我說,"七樓重癥病房有進口抗生素。"我看了眼熟睡的其他人:"現(xiàn)在去?
"她點頭:"就我們倆。"我們悄悄離開藥房。走廊漆黑一片,只有應(yīng)急燈發(fā)出慘綠的光。
宛姬打頭陣,我緊跟著她,手里攥著從保安那順來的警棍。電梯停了,我們走消防通道。
樓梯間堆著幾具尸體,惡臭撲鼻。我捂住鼻子,突然聽見上方傳來"咯咯"的聲響。"噓。
"宛姬拉住我,"有東西。"我們屏住呼吸。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指甲刮擦金屬。突然,
一個黑影從轉(zhuǎn)角撲來!我本能地揮動警棍,擊中那東西的腦袋。它摔在地上,
又迅速爬起——是個穿護士服的感染者,半邊臉已經(jīng)爛沒了。宛姬動作更快,
一針管扎進它脖子。感染者抽搐幾下,不動了。"漂亮!"我喘著氣,"你瞄準真準。
"她擦了擦針管:"十年外科,手穩(wěn)。"我們繼續(xù)上樓,又解決了兩只游蕩的感染者。
到達七樓時,我的襯衫已經(jīng)被汗?jié)裢?。重癥病房門鎖著,玻璃窗后一片漆黑。
我正琢磨怎么開門,宛姬已經(jīng)用發(fā)卡撬開了鎖。"醫(yī)生姐姐,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目瞪口呆。"實習時經(jīng)常忘帶鑰匙。"她輕描淡寫地說。病房里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幾張病床上躺著蓋白布的尸體。宛姬徑直走向藥柜,熟練地翻找起來。"找到了。
"她舉起幾盒藥,"這下小雨有救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整棟樓都震動起來。
我們踉蹌著扶住墻,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什么情況?"我跑到窗邊,
看見醫(yī)院前廣場騰起一團火球,"有人炸了停車場!"宛姬臉色一變:"快回去!
"我們沖回樓梯間,發(fā)現(xiàn)下面幾層已經(jīng)冒起濃煙?;饎萋拥蔑w快,熱浪撲面而來。"該死!
"我拉住宛姬,"不能下去了,得找別的路!"她環(huán)顧四周:"八樓有連廊通門診樓。
"我們逆著濃煙往上跑,肺部火辣辣地疼。剛到八樓,就撞見三個感染者被動靜吸引過來。
"沒時間了!"我掄起警棍沖上去,解決掉一個。宛姬用手術(shù)刀劃開另一個的喉嚨,
但第三個從背后撲向她!"小心!"我撲過去撞開那東西,卻被它抓住肩膀。
尖利的指甲刺進肉里,疼得我眼前發(fā)黑。"姜軍!"宛姬的喊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奮力踹開感染者,看見宛姬的臉在煙霧中忽明忽暗。她手里拿著那支紫色藥瓶,
眼神冷得嚇人。"別...用那個..."我掙扎著站起來,
"太浪費了..."她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然后抄起墻上的滅火器,狠狠砸在感染者頭上。
我們跌跌撞撞沖進連廊,身后是熊熊烈火。門診樓這邊相對安全,我們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你受傷了。"宛姬皺眉看著我肩膀的抓傷。我勉強笑笑:"沒事,我打過狂犬疫苗。
"她沒笑,而是嚴肅地翻開急救包:"可能會感染。""那就給我點抗生素。
"我試圖緩和氣氛,"或者再來顆糖?"宛姬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俯身舔了下我的傷口!
"臥槽!"我差點跳起來,"醫(yī)生姐姐你干嘛?""唾液有殺菌作用。"她淡定地說,
然后給我注射了一針,"不過還是抗生素靠譜。"我心跳如雷,
不知道是因為逃命還是剛才那一舔。這女人總能給我"驚喜"。休息片刻,
我們繞路回到藥房。老陳他們急壞了,見我們回來都松了口氣。"外面著火了!
"小雨哭著說,"我們以為你們..."宛姬給她用了新找的藥,
然后把我按在椅子上處理傷口。她的動作意外地輕柔,棉球擦過傷口時像羽毛拂過。
"為什么不用那個毒藥?"我小聲問。她纏繃帶的手頓了頓:"因為你說'太浪費了'。
"她系了個漂亮的結(jié),"而且...你擋在我前面。"我正想調(diào)侃她是不是感動了,
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硪媛?。我們跑到窗邊,看見幾輛軍用卡車駛?cè)脶t(yī)院前廣場。"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