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系統(tǒng)啟動日林夏是被一種奇怪的“嗡鳴”吵醒的。不是鬧鐘的尖叫，
也不是室友翻身的動靜，更像是老式電視機沒信號時的雜音，貼著耳膜震動。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天花板還是宿舍那片掉了點墻皮的白，窗簾縫里漏進幾縷清晨的光，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除了眼前懸浮的那片半透明藍光。像手機APP界面放大了幾十倍，
正中央用宋體字寫著一行字：【歡迎進入“心動挑戰(zhàn)”校園版1.0，玩家林夏，
編號739】。“……” 林夏眨了眨眼，以為沒睡醒。她猛地坐起來，
界面跟著她的視線平移了兩寸，穩(wěn)得像粘在視網(wǎng)膜上。
【新手引導：本世界為真人互動戀愛游戲，地圖范圍：青藤大學?！俊竞诵娜蝿?wù)：30天內(nèi)，
使至少1名攻略對象的心動值達到100?！俊緞倮剟睿喝我庠竿麑崿F(xiàn)。
】【失敗懲罰：抹除玩家在本世界的所有存在痕跡（包括生物記憶、物理記錄）。
】林夏的心跳開始失控。她抓過枕邊的手機，按亮屏幕——6月15日，周三，
早上6點47分。日期是對的，她昨天剛考完期末考的第一門，
還和室友約了今天去吃新開的麻辣燙?？蛇@憑空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界面”是什么？惡作??？幻覺？
她試探著伸出手，指尖穿過藍光時沒碰到任何實體，卻聽見那“嗡鳴”聲又響了一下，
界面刷新出三個頭像框。第一個框里是個男生的側(cè)影，黑發(fā)垂在額前，鼻梁線條冷硬，
背景是實驗室的燒杯?！竟ヂ詫ο?：江熠】，下面標著：物理系大三，心動值初始5，
標簽【高冷學神/最難攻略】。第二個框是陽光下的笑臉，白T恤，籃球服號碼是7號，
背景是歡呼的看臺?！竟ヂ詫ο?：陸星眠】，標注：體育系大二，心動值初始10，
標簽【陽光隊長/好感易漲】。第三個框一片模糊，只能看出是坐在畫室里，手里握著畫筆，
連臉都藏在陰影里。【攻略對象3：沈硯】，標注：美術(shù)系轉(zhuǎn)學生（今日到校），
心動值初始0，標簽【神秘寡言/信息未知】。林夏盯著“沈硯”那欄看了三秒，
突然想起昨天輔導員在群里發(fā)的通知：“美術(shù)系新轉(zhuǎn)來一位同學，今天上午辦理入學，
大家多關(guān)照?！边B現(xiàn)實信息都能同步？這幻覺未免太敬業(yè)了。她掀開被子下床，腳剛沾地，
界面突然彈出一行紅色小字：【新手任務(wù)觸發(fā)：早八課前（8:00前），
對江熠說一句“早上好”。任務(wù)獎勵：心動值+1，解鎖江熠基礎(chǔ)資料。
失敗懲罰：扣除2天倒計時?！俊啊?林夏差點沒站穩(wěn)。江熠她認識，物理系的神話，
常年霸占各種獎學金榜單，也是全校聞名的“冰山”。上次選修課她和他同班，
一整個學期沒見他跟誰說過超過五句話，連老師點名都只點頭。
讓社恐的她去跟江熠說“早上好”？這難度堪比讓貓主動給老鼠拜年。而且，
她怎么知道江熠早上會不會出門？七點十五分，林夏還是揣著一顆亂跳的心出了宿舍。
她站在教學樓下的公告欄前，假裝看通知，眼睛卻瞟著通往物理系實驗室的小路。
界面右上角的倒計時已經(jīng)開始跳動：【剩余時間：00:43:21】。七點四十，
晨跑的學生三三兩兩地經(jīng)過，抱著早餐的情侶說說笑笑，就是沒見到江熠的影子。
林夏的手心開始冒汗，心里把這破系統(tǒng)罵了八百遍——說不定江熠今天根本沒課，
或者早就進實驗室了。就在她準備放棄，琢磨著“扣除2天倒計時”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時，
一個穿白襯衫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小路盡頭。江熠背著黑色雙肩包，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專業(yè)書，
步子邁得又快又穩(wěn)。陽光落在他肩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卻沒沖淡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他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關(guān)系。林夏的心跳瞬間飆到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氣，
在他快走到公告欄旁時，硬著頭皮往前挪了半步，聲音小得像蚊子哼：“江、江熠同學，
早、早上好?！闭f完她就后悔了——聲音抖得像被風吹的，而且他好像沒聽見，
腳步都沒頓一下。林夏的臉瞬間燒起來，正想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溜走，
手腕突然被輕輕碰了一下。她猛地回頭，江熠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正垂眸看著她。
他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眼神算不上溫和，但也沒她想象中那么冷。“嗯。
” 他只應(yīng)了一個字，聲音偏低，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然后，他沒再多說一個字，
轉(zhuǎn)身繼續(xù)往教學樓走，背影很快融進人群里。林夏愣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眼前的界面突然亮了一下：【新手任務(wù)完成！江熠心動值+1（當前6）。
解鎖基礎(chǔ)資料：江熠，21歲，物理系直博生，
每日7:50會經(jīng)過教學樓下小路前往實驗室。
】下面還多了一行灰色小字：【系統(tǒng)提示：目標對“禮貌性問候”接受度高于預(yù)期。
】林夏盯著那行字，突然覺得有點荒謬。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熱的。
剛才江熠碰她手腕的地方，好像還殘留著一點溫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頭看向教學樓的方向，江熠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而界面右上角的倒計時，
正不緊不慢地跳動著，提醒她這場為期30天的“游戲”，已經(jīng)真真切切地開始了。
2 陽光與冰面林夏一整天都有點魂不守舍。早八課上，她盯著筆記本發(fā)呆，
眼前的系統(tǒng)界面像塊甩不掉的電子狗皮膏藥，時不時彈出新提示。
【陸星眠當前位置：籃球場，心動值12】【江熠當前狀態(tài)：實驗中，
請勿打擾】【沈硯已辦理入學，當前位置：美術(shù)系畫室】。她試著在心里默念“關(guān)閉界面”，
藍光紋絲不動；用課本去擋，視線依然能穿透紙頁看到那些字。
最后她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這破系統(tǒng)，只有她自己能看見。午休時，室友拉著她去食堂，
剛走到籃球場邊，系統(tǒng)突然跳出來：【觸發(fā)支線任務(wù)：向陸星眠借一本《線性代數(shù)》筆記，
任務(wù)獎勵：心動值+5，解鎖陸星眠近期行程?！苛窒捻樦缑嬷甘镜姆较蛲?，
籃球場中央正圍著一群人，穿7號球衣的陸星眠被簇擁在中間，額頭上還掛著汗珠，
笑著和隊友擊掌。陽光灑在他蓬松的發(fā)梢上，連汗珠都像鍍了層金，
確實配得上“校園風云人物”的頭銜?！敖韫P記？”林夏有點猶豫，“他是體育系的，
學線性代數(shù)嗎？”室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突然“哦”了一聲：“陸星眠啊，
別看他是籃球隊長，成績超好的，據(jù)說還是跨專業(yè)輔修了數(shù)學呢。
”林夏：“……” 系統(tǒng)誠不欺我。等人群散去，陸星眠正彎腰系鞋帶，
林夏硬著頭皮走過去，手指緊張地絞著書包帶：“那個……陸星眠同學，
能、能借你的線性代數(shù)筆記看看嗎？我上周的課沒跟上。”陸星眠抬起頭，眼睛很亮，
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個淺淺的梨渦：“當然可以，不過我現(xiàn)在要去沖澡，
你下午來籃球隊休息室拿？”“好、好的，謝謝?！?林夏沒想到這么順利，臉頰有點發(fā)燙。
“小事?！?他站起身，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說話時帶著運動后的爽朗，“對了，
你是哪個系的？我好像沒見過你。”“中文系，林夏?！薄傲窒模?/p>
” 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笑容更深了點，“很好聽的名字。下午三點來吧，
我把筆記整理好給你?！绷窒狞c點頭，轉(zhuǎn)身快走了幾步，界面立刻提示：【任務(wù)完成！
陸星眠心動值+5（當前17）。解鎖行程：今日17:00有友誼賽，對手是鄰校籃球隊。
】“他對你笑了哎！” 室友追上來撞了撞她的胳膊，“陸星眠很少對女生這么熱情吧？
”林夏心里卻有點微妙。剛才陸星眠笑的時候，
她總覺得那笑容像蒙著一層薄紗——熱情是真的，但好像少了點“針對性”，
就像商場里訓練有素的導購，對誰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友善。下午三點，
林夏去籃球隊休息室拿筆記。陸星眠已經(jīng)換好了便裝，白色T恤配牛仔褲，
正坐在長椅上翻手機?？吹剿M來，他立刻把筆記本遞過來，
封面上還用熒光筆寫了句“重點已標紅，加油哦”?！爸x了?！?林夏接過筆記，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縮了一下。“不客氣。
” 陸星眠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突然說，“對了，下午五點有比賽，來看看嗎？
我們隊送的票還剩幾張?！毕到y(tǒng)界面適時彈出：【可選任務(wù)：觀看陸星眠的籃球賽，
并在他進球時喊一次“加油”，獎勵：心動值+8?！苛窒谋鞠刖芙^，
畢竟她對籃球一竅不通，但想到失敗懲罰，還是點了點頭：“好啊?！标懶敲哐劬Ω亮?，
從包里掏出一張票遞給她，上面還畫了個簡筆畫的籃球：“那我等你。”五點整，
林夏坐在觀眾席的角落里，手里捏著那杯沒怎么喝的可樂。場上氣氛很熱烈，
每當陸星眠拿到球，歡呼聲能掀翻屋頂。他確實打得好，運球、突破、投籃，動作干凈利落，
每次進球后都會朝觀眾席揮手，引來一片尖叫。中場休息時，
陸星眠被隊友推搡著往林夏這邊看了一眼，還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趕緊低下頭假裝看手機。下半場快結(jié)束時，比分咬得很緊，最后30秒，
陸星眠一個三分球進了，全場沸騰。林夏被周圍的氣氛感染，
下意識地站起來喊了一聲：“陸星眠，加油！”聲音不大，卻剛好被跑過場邊的陸星眠聽到。
他猛地回頭，目光精準地鎖定在她身上，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比剛才任何時候都燦爛，
還對著她做了個口型：“謝謝。”【可選任務(wù)完成！陸星眠心動值+8（當前25）。
系統(tǒng)提示：目標對“專屬應(yīng)援”反應(yīng)強烈?！勘荣惤Y(jié)束后，林夏沒等散場就溜了。
她抱著陸星眠的筆記往宿舍走，剛拐過教學樓的拐角，系統(tǒng)突然閃了一下，
彈出一行灰色的亂碼，緊接著又恢復正常——但那一瞬間，
她好像看清了亂碼里混著的幾個字：【……重復動作……第17次……】林夏皺起眉。
重復動作？什么意思？還沒等她想明白，新的任務(wù)又來了，
熠找回丟失的實驗報告（推測遺落在物理系實驗室門口的長椅上）任務(wù)獎勵：心動值+10，
解鎖江熠隱藏物品信息。失敗懲罰：扣除1天倒計時。】物理系實驗室在教學樓頂樓，
林夏上去時，走廊里空蕩蕩的，只有盡頭的房間亮著燈。
長椅上果然放著一疊用回形針別好的紙，封面上寫著“江熠”的名字，還有一串復雜的公式。
她拿起報告往亮燈的房間走，門沒關(guān)嚴，能看到江熠正站在實驗臺邊，背對著門口，
手里拿著試管，動作專注得像雕塑。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給他的輪廓描上一圈金邊，
倒比白天看起來柔和了點?！敖谕瑢W，你的報告……” 林夏輕輕敲了敲門。江熠轉(zhuǎn)過身，
看到她手里的報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走過來接過：“謝謝?！薄安豢蜌?，
剛好路過看到?！?林夏的目光無意中掃過他的桌面，突然頓住了——桌角壓著一個相框，
里面的照片有點泛黃，背景像是學校的舊操場，一個女生的背影坐在秋千上，
旁邊站著個小男孩，看不清臉，但那秋千的樣式，和林夏小時候住的家屬院門口的一模一樣。
“還有事？” 江熠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力?！皼]、沒有了。” 林夏趕緊移開視線，
轉(zhuǎn)身往外走?！救蝿?wù)完成！江熠心動值+10（當前16）。
解鎖隱藏物品：舊照片（拍攝于2010年，青藤大學附屬小學操場）。
】【系統(tǒng)bug提示：數(shù)據(jù)波動——目標情緒異常（檢測到0.5秒的心率加速）。
】林夏腳步一頓。2010年？她2010年剛好在那所附小上四年級。她回頭看了一眼，
江熠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做實驗了，背影依舊挺拔，卻好像……沒剛才那么冷了。
手里的《線性代數(shù)》筆記被風吹得翻了頁，陸星眠清秀的字跡落在紙上，
林夏卻突然想起他比賽結(jié)束時那個燦爛的笑——和江熠這瞬間的“異?！北绕饋?，
陸星眠的熱情，好像真的有點太“標準”了。系統(tǒng)界面上，
陸星眠的心動值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停在25，江熠的16，沈硯的0。林夏望著那串數(shù)字，
第一次覺得這場“游戲”，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得多。3 畫室里的凝視沈硯的存在感，
比林夏想象中更低。轉(zhuǎn)學生報到的第一天，美術(shù)系的公告欄前圍了不少人，
林夏路過時探頭看了兩眼，只看到一個穿深色連帽衫的男生背對著人群，正在填表格。
他的頭發(fā)很長，遮住了大半張臉，身形清瘦，站在那里像株沉默的植物，
和周圍嘰嘰喳喳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系統(tǒng)提示：攻略對象沈硯已激活，當前心動值0。
觸發(fā)首個專屬任務(wù)：借走他常用的那支畫筆（位于畫室靠窗的畫架上），
任務(wù)獎勵：心動值+15，解鎖沈硯的“繪畫習慣”信息?！苛窒膶χ缑鎳@了口氣。
從“說早安”到“借畫筆”，系統(tǒng)任務(wù)越來越像硬湊的情節(jié)，
但她不敢賭——失敗懲罰里的“抹除存在”像把懸頂劍，讓她不得不順著規(guī)則走。下午沒課，
林夏憑著系統(tǒng)標注的地圖，摸到了美術(shù)系的畫室樓。這里和熱鬧的教學樓不同，
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顏料的氣味混著松節(jié)油的味道，在空氣里慢悠悠地飄。
盡頭的畫室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磴U筆劃過畫布的沙沙聲。她輕輕推開門，
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涌進來，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沈硯就坐在窗邊的畫架前，
背對著門口，手里握著一支炭筆，正在畫布上勾勒線條。他面前的畫框里，
是一幅還沒完成的肖像——但奇怪的是，畫中人沒有臉，只有模糊的輪廓，像被霧氣遮住了。
林夏的腳步放得更輕了。畫室里堆著不少畫，大多是風景和靜物，
唯獨肖像畫全是“無臉”的，看得人有點發(fā)毛。她的目光掃過畫架旁的筆筒，
果然看到一支磨損嚴重的木質(zhì)畫筆，
筆桿上刻著一個小小的“硯”字——應(yīng)該就是系統(tǒng)說的“常用款”。她屏住呼吸，
悄悄走過去，剛想拿起畫筆，手腕突然被抓住了。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停頓。
林夏嚇了一跳，猛地抬頭，撞進一雙很深的眼睛里。沈硯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過身來，
連帽衫的帽子滑到了肩上，露出一張過分白皙的臉。他的眼睛顏色很淺，像蒙著層薄冰的湖，
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里面翻涌著某種她讀不懂的情緒——不是警惕，也不是生氣，
更像是……困惑，還有點隱約的熟悉感?！澳闶钦l？” 他的聲音很輕，
帶著點剛開口的沙啞?！拔摇⑽沂侵形南档牧窒?，” 林夏的舌頭有點打結(jié)，
“聽說你是新轉(zhuǎn)來的同學，想、想借你的畫筆用一下，我的落在宿舍了。
”這個借口爛得她自己都想捂臉。沈硯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林夏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么東西。他抓著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緊，
突然低聲說：“你好像……來過這里?！绷窒你蹲×耍骸皼]有啊，我第一次來美術(shù)系畫室。
”“是嗎？” 他輕輕松開手，眼神里的困惑更濃了，“可我總覺得……見過你。
”這話讓林夏心里咯噔一下。江熠的舊照片，陸星眠那句“你以前從不喝這個牌子”，
現(xiàn)在沈硯又說“見過你”——這些碎片化的線索像拼圖，
隱隱指向一個她不敢想的可能：這個“游戲世界”里的人，是不是認識“真正的林夏”？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沈硯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拿起那支刻著“硯”字的畫筆，遞到她面前：“給你。
”“謝、謝謝?！?林夏接過畫筆，指尖碰到他的手，冰涼的溫度讓她縮了一下。
【任務(wù)完成！沈硯心動值+15（當前15）。
解鎖繪畫習慣：沈硯每日15:00-18:00會在畫室作畫，尤其擅長肖像，
但近一個月的作品均為“無臉”狀態(tài)。
】【系統(tǒng)bug提示：目標認知異?！獧z測到“錯誤記憶關(guān)聯(lián)”。】林夏捏著那支畫筆，
指尖都在發(fā)燙。錯誤記憶關(guān)聯(lián)？難道沈硯的“似曾相識”，也是系統(tǒng)的bug？
“你要畫什么？” 沈硯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已經(jīng)重新坐回畫架前，
卻沒有繼續(xù)畫那幅無臉肖像，而是換了一張新的畫布，手里的炭筆懸在半空，
目光落在她身上?！拔摇⑽也划?，就是借去描筆記重點?！?林夏趕緊找了個理由，
“那我先不打擾你了，用完還你。”她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畫室，走到走廊盡頭才敢回頭。
畫室的窗戶里，沈硯的身影還坐在陽光下，只是不再畫畫，而是望著窗外，
手里轉(zhuǎn)著那支炭筆，側(cè)臉的輪廓在光線下顯得有些模糊。林夏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畫筆，
筆桿被磨得很光滑，顯然用了很久。
她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無臉肖像畫——沈硯是在畫誰？為什么不畫臉？下午五點，
林夏去籃球場還陸星眠的筆記。比賽剛結(jié)束，他正被隊友圍著慶祝，看到她來，
笑著擠了出來，額頭上還在冒汗：“筆記用著還行嗎？”“嗯，重點標得很清楚，謝謝。
” 林夏把筆記本遞給他，順便把那支畫筆塞進了書包——她得找個機會還沈硯?！安豢蜌狻?/p>
” 陸星眠接過筆記，隨手翻了翻，突然指著某一頁說，“這里有個公式我寫錯了，
你沒發(fā)現(xiàn)嗎？”林夏愣了一下：“我還沒看到這頁……”“哦，也是。” 他笑了笑，
從口袋里掏出瓶水，擰開遞給她，“渴了吧？剛買的，冰的?！绷窒南乱庾R地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