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一落地那天,北邊那片天就開始搞怪事了。那天怪得很哦,
不曉得從哪兒突然冒出來一大堆像綢子一樣的祥云,好像被啥子看不見的東西勾住了,
嘩啦啦全往一個地方擠。最后,這些云,硬是就在產(chǎn)房窗外那片藍汪汪的天頭上,
聚成了一個閃金光的大字——“帥”!簡直就像哪個用大毛筆寫上去的一樣,又大又巴適,
金燦燦的,把屋頭那些人都看懵了。你爸陳大壯,平時瞪起眼來哪個都不擺在眼頭。
可他第一眼瞧見你,像是被電打了一哈,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皮子憋了半天。
還沒等屋頭人反應(yīng)過來,他就像屁股著火一樣,“咣當”一聲撞開門沖了出去!
過了一小會兒,他又折回來了,手里還攥著家里那把缺了口的破菜刀。
刀尖兒還直直指到你媽王秀芹懷里那團小襁褓上頭?!岸缌耍 ?他聲音嘶啞得跟破鑼似的,
吼得賊響,“我陳家八輩子歪脖子斜眼的都沒得一個正經(jīng)模樣,這特么是啥妖怪?!
”你媽王秀芹剛生完娃,臉白得跟抹了石灰粉一樣,身子虛得厲害,可一瞧見那刀,
她眼神立馬就變了,像只母老虎一樣,眼睛瞪得賊圓。她不但沒躲,反倒把你抱得更緊了點。
“砍?。 ?王秀芹咬緊牙關(guān),聲音發(fā)狠,“有種你連我一塊兒剁了!
看看是咱陳家祖墳冒的是黑煙還是青煙!”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那股子拼命的勁頭,
把陳大壯硬是怔住了。過了三天,你媽身子還虛脫得很,但還是咬牙硬撐著,
把神志不太清醒的陳大壯半拉半拖送到了縣醫(yī)院。醫(yī)院化驗室門口,墻皮掉得七七八八,
空氣頭全是消毒水味兒和鐵銹味,熏得人腦殼發(fā)暈。門開了,
里面走出來個戴厚眼鏡的老醫(yī)生,頭發(fā)花白,還小聲嘀咕:“慌啥子嘛,娃娃像爹像媽,
天經(jīng)地義的事嘛……”說著,他隨手就把你接過來。誰曉得,這一接,老頭身子猛地一抖,
眼珠子瞪得要掉下來一樣,跟大白天見了閻王似的!他忙得推眼鏡推到額頭上去了,
后頭干脆直接摘下來,用白大褂袖子胡亂一擦。
“嗚……嗚嗚……”老頭眼淚跟關(guān)了水龍頭似的沖出來,還夾著鼻涕,弄得滿臉。
他打擺子一樣嚎了一嗓子:“快!快抱走!這不是你兒子!也不是哪個的兒子!
祖墳再冒青煙,也不可能生出這么……這么帥的娃?。∵@就不是人能生出來的??!”說完,
他手一抖,把一張診斷單子拍到桌子上:“啪!”一聲脆響,把人嚇得一哆嗦。
紙上面的大字兒賊扎眼: “基因序列極度異常,非正常人類遺傳表達,
評估:不可能存在的超帥個體”。門外的小護士李娟,被屋頭的動靜嚇到探頭瞅了一眼。
結(jié)果她一眼看見你,人像是瞬間被雷劈了,身子僵住了。
然后她眼睛里就冒出一種又瘋又熱的光,呼哧一下沖過來,也不管規(guī)矩啥子,翻抽屜翻柜子,
翻出個紅印泥盒子!李娟手一抄就把你的小腳丫撈起來,在印泥上狠狠摁了一把,再“啪!
”地往病歷本頭版印了個腳印。然后,她自己盤得板板正正的長辮子,“啪”一下給扯散了,
黑黢黢的頭發(fā)嘩啦啦垂下來。她彎腰,聲音哆嗦得厲害,
嘴皮子快碰到你耳朵了:“長發(fā)為君留!要是這輩子嫁不到你,我就剪了三千煩惱絲,
青燈古佛守一輩子!天地鬼神作證!”王秀芹看得心頭直突突,嚇得忙一把把你搶過來,
裹得更緊,拔腿就往外跑!醫(yī)院走廊頭子那怪味兒又酸又澀,熏得人心慌。正跑著,
一個穿舊藍布褂子的白發(fā)老太太正扶著墻慢慢走,見你媽跑得急,還好心喊:“閨女啊,
慢點跑哦,別摔著娃,有啥事跟大娘說嘛……”你媽心頭慌得很,根本不想理,
結(jié)果被老太婆一把拉住胳膊,她手一掙,襁褓滑下去一角。老太太那混濁的老眼隨便一掃,
看見了你的小臉。時間仿佛一哈就停了。老太太眼神一下子變了,
炸出來那種光——又像見了寶貝,又像心口被刀扎了,混著悔恨,
眼淚跟斷線珠子一樣嘩啦啦地滾?!班弁?!” 老太婆直挺挺跪地上了,
骨瘦如柴的手往胸口上狠狠錘,哭得跟要斷氣似的: “老天爺喲!你瞎了眼哇!
讓我早生五十年??!五十年??!我這輩子算是白活了噻!”哭聲把走廊那股死寂撕得稀碎。
陳大壯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手一伸拽住被嚇懵的王秀芹,幾乎是拖著她往外跑!
外頭太陽毒得嚇人,醫(yī)院門口黑壓壓一堆人圍起,看熱鬧的伸長脖子,目光又貪又毒,
扎得人渾身不自在。陳大壯低吼一聲,腦殼一低,跟頭發(fā)了瘋的牛一樣,
掄著肩膀就往人群頭子撞!汗臭味兒、灰塵味兒、香水味兒,全糊到一塊,吵嚷聲震天響,
但他啥子都不管。一路橫沖直撞,硬生生撞開一條道,跑回家那個快塌了的破院子。
“哐當——!” 鐵門被他用背一頂關(guān)死,門閂一落,“哐啷”一響,震得人耳膜都麻了。
他背靠門,喘得像拉風(fēng)箱一樣,背心都被冷汗浸透了。慢慢滑到地上,
人像被抽了骨頭一樣軟。懷頭的你動了動,小嘴巴咂吧兩下,睡得香香的,
渾然不曉得剛才外面差點翻了天……你媽王秀芹,
那天是硬是咬著牙才把你送進那個叫“向陽花”的幼兒園的,
心頭還留了點盼頭:想著說不定娃娃大點兒就正常點了嘛?那天早上熱得夸張哦,
太陽像個大火球一樣,烤得幼兒園的小滑梯、小秋千都快冒煙了。年輕的張老師牽著你,
手心兒都是汗,就跟牽了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一步一個小心,
生怕哪個地方踩到雷。原本草坪上鬧得兇哦,小娃兒們跑來跑去,喊啊笑啊,
笑聲尖得像小刀子在耳朵邊劃。結(jié)果就你剛走進去那一剎那,
好像有人一下子把全世界的聲音都關(guān)掉了:風(fēng)停了,鳥不叫了,連葉子都定住了。
幾十個小娃兒的腦殼齊刷刷轉(zhuǎn)過來,盯到你身上。一張張嫩臉蛋上全是僵住的表情,
眼神像是被什么從骨子里勾走了魂,那眼神頭還帶著說不清的那種饞勁兒。全場死寂,
就幾秒鐘。“啊——?。。 ?突然,一聲尖得跟撕破耳膜的慘叫炸響!是小班那個胖丫,
原本粉嘟嘟像個小肉包子一樣的妞兒,眼睛死死盯到你那張白得發(fā)亮的小臉上,
忽然跟瘋了一樣爆發(fā)了!她直接把前面幾個擋路的小男娃撞翻,像個失控的肉滾滾小坦克,
全身還帶著奶香味和餅干渣。張老師本能想伸手攔哈,結(jié)果胖丫那顆大腦殼跟個鐵錘一樣,
“嘣!”地一下撞到張老師肚皮上,張老師悶哼一聲,身子彎成了蝦米。
也不曉得是哪個娃兒推了你一把,你一晃就往后仰,
眼前只看見一個黏糊糊的、還沾著早餐渣的小嘴巴猛地湊過來!“?!?/p>
” 一聲又濕又響的親嘴聲,聽得人腦殼皮都發(fā)麻。胖丫那嘴巴上糊滿了奶漬口水,
結(jié)結(jié)實實親在你嘴角上,還貪得不行?!稗Z——!” 像是點了炸藥包一樣,
周圍一下就炸鍋了!幾十個小姑娘眼睛一下紅了!原本還傻站著的,
這會兒全跟瘋了似的尖叫,哭喊,喘得跟跑幾里地一樣,全都往你沖!她們撲過來的架勢,
跟小鯊魚聞到血腥味兒一樣,粉嫩的小手瞬間變成掠奪的爪子,有的扯你頭發(fā),
有的揪你衣角,有的捏你小臉蛋,恨不得把你揉到骨頭縫兒頭去!你就跟一片葉兒似的,
被卷進這粉紅漩渦里,頭暈眼花,耳朵邊全是哭聲喊聲喘息聲,衣裳也被扯得“嗤啦”作響!
小男娃兒們也急了!大班的王鐵蛋,眼睛瞪得跟小獅子一樣,見自己“地盤”被人搶,
吼一聲就扎進女孩堆!可不是去打娃娃,
而是直接朝你沖——那會兒你已經(jīng)被幾個小姑娘死死抱住,只露出一截小胳膊。王鐵蛋咬牙,
腦殼一低,張嘴就朝你胳膊要啃一口!“嗷——?。。 ?還沒咬到,
不曉得哪個小姑娘胳膊肘子飛過來,“咣!”一聲磕到鐵蛋嘴上!鐵蛋捂著嘴巴往后一倒,
指縫里血直冒,嘴邊那半顆剛掉的乳牙,還帶著血絲在地上滾兩圈,在太陽下還閃光。
全場徹底失控了!小男娃兒氣得像瘋狗一樣,拳打腳踢往小姑娘堆里湊;小姑娘也紅著眼,
抱著腦袋也要去搶你!平時溫溫柔柔的阿姨老師們都瘋了似的,沖過來尖叫著拽娃娃,
臉都嚇得扭曲:“走開!莫碰他!” 一個膀大腰圓的保育員阿姨,
更是抄起鐵皮水桶就護到你面前,跟守護國寶一樣。耳朵邊全是小娃兒的哭聲、布料撕裂聲,
還有小拳頭打在人身上的“咚咚咚”聲。沒過多久,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那聲音跟喪鐘一樣,把人心頭都敲得一緊。轉(zhuǎn)眼兩輛警車、一輛迷彩軍車呼嘯開進幼兒園,
門一開,下來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還有穿防暴服的武警,
個個手里拿著防暴盾和黑黑的警棍。他們臉緊得像石頭,看見這場面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接著二話不說舉著盾牌往娃娃堆里擠,想把你扒拉出來。砰砰砰的聲音不停響,
小娃娃哭喊聲混著警察的低吼指令,保育員的尖叫聲,還有踩碎塑料玩具的咔嚓聲,
跟個修羅場一樣。
好一陣才把你——那個讓全場都失控的“核心”——從那一堆小手小腳里拽出來。
這時候的你,頭發(fā)被揪得亂七八糟,臉上紅一塊紫一塊,衣裳扣子都掉了好幾顆,
可你還一臉懵懂,睜著眼睛眨巴眨巴。張老師那時候已經(jīng)癱坐在滑梯底下,頭發(fā)凌亂,
臉上幾道血口子,眼神發(fā)直,看誰都沒反應(yīng)。園長辦公室那邊窗子也碎了,
地上滿是玻璃渣子,太陽一照,冷森森地閃。幼兒園院子里跟打完仗一樣:小鞋小帽到處飛,
玩具撒得一地,空氣里全是汗味奶味混一堆,嗆得人喉嚨發(fā)澀??赡隳菑埿∧橆^,
除了微微皺起的眉頭,啥情緒都沒有,就那么被警察抱在懷頭,小手揪著自己衣角,
眼神干凈又呆萌,好像啥子都沒發(fā)生。那一刻,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你才是這場“娃娃暴動”的罪魁禍首,可偏偏你又啥子都沒干,
只是……長得太好看了,好看到讓人發(fā)瘋。一個女警抱著你,手抖得厲害,眼神又疼又發(fā)直,
盯了半天,最后咬著嘴唇偏頭不敢看。過了好久,她才把你遞給旁邊的男警察,
聲音發(fā)顫:“算了,我也不敢抱,怕……怕忍不住……”男警愣了哈,接過你,
像抱個寶貝一樣,小心得連呼吸都輕。就在這時,幼兒園門口涌進來了記者,有拿手機拍的,
有扛攝像機的,閃光燈咔嚓咔嚓亮得人眼發(fā)花。人群里,有家長在喊娃娃哭,
有還在打架的小孩,有被嚇暈過去的,還有紅著眼珠子跟發(fā)情似的盯著你的小女孩。
太陽毒辣辣地烤著地面,晃得人睜不開眼。而你,就那么安安靜靜地被抱著,
目光又無辜又懵懂,好像啥子都沒得發(fā)生過一樣……那天晚上,陳大壯提把斧頭回來,
結(jié)果他沒去后頭劈柴,直接“咣咣”幾下,把屋頭僅剩那兩扇小窗戶給砍了。
屋門也沒放過,他加了三道鎖:一把老式大鐵掛鎖,新買的插銷鎖,
還有一根碗口粗的頂門杠,硬生生頂起。窗簾從來不撩,黑天白天都垂到地上,
跟要擋啥子天大秘密似的。王秀芹每次要出門買點菜,
跟干特務(wù)似的先盤算半天:先要把最厚的頭巾裹起,再把那頂大口罩拉到幾乎蓋到半張臉,
只敢趁著天還麻麻亮或者夜黑風(fēng)高,街上冇得啥子人的時候,貓著腰溜出去。
每次都要背一口袋沉得要命的菜和米,回來一路背心都濕透了,連大口氣都不敢喘,
就想囤夠半個月的口糧??删退阏蛇@樣,屋門口那條又窄又黑的巷子,
還是有些陰魂不散的影子打轉(zhuǎn)轉(zhuǎn)。有的端個相機,
漆地對到門口瞄;有的蹲到墻角頭拿個小本子“刷刷刷”地記;更多的是女人——有年輕的,
臉紅得跟鍋底火一樣;也有年紀大點的,眼神枯得嚇人,但都帶著說不清的貪婪。
有的靠墻站著,有的干脆蹲地下,就盯到那扇被木板封死的門頭??諝忸^也冇得啥子風(fēng)聲,
只有那種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窺探感,巷子里時不時還傳來街坊的嘀咕聲,聲音不大,
但就跟蛇一樣從門縫頭鉆進來:“聽說…老陳家那娃兒是個妖胎嗦…” “噓!少說!
聽說只要瞧一眼就要懷上崽!” “切!瞎扯,是瞧一眼要少活十年!” “呸呸呸!
哪個講的?我聽說是要增壽!隔壁癱了八年的吳老太太從門縫頭瞟了一眼,
現(xiàn)在腳趾頭都能動了!”屋頭黑得跟棺材一樣,你就這么被關(guān)起,活像個怪得很的標本。
六歲生日那天,連根蠟燭都冇得。王秀芹看你那張白得嚇人的小臉,
還有那雙亮得像能看穿人骨頭縫的眼睛,心頭就像給鈍刀子一刀一刀剁。她豁出去了,
趁天剛蒙蒙亮,街上一個人都冇得的時候,拿了你爸張鐵柱留下的舊棉襖,又破又臟,
還有機油味和男人汗酸味,把你從頭裹到腳,整得跟個大粽子。
一路小跑把你送到縣城那家新開張的“夢幻城堡”照相館。那老板金有財,瘦得跟干蝦米,
留兩撇油光發(fā)亮的小胡子,說話嘴角老在抖,臉上寫滿了摳門。
一開始他看王秀芹那鬼鬼祟祟、窮酸樣子,煩都煩死了,手一揮:“大清早晦氣!滾滾滾,
不拍!”結(jié)果王秀芹手哆嗦著,把你那層破棉襖一層層解開,
剛把你臉露出來——金有財愣起了,跟遭雷劈一樣,嘴張得能吞個雞蛋,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死死瞧你,連氣都忘了喘。過幾秒,他臉上刻薄表情立馬變成笑得開花,
腰都彎九十度:“哎喲我的祖宗喃!貴客來了哈!
”他親自把你小心翼翼抱到里面鋪大紅絲絨背景布的地方?!班?!”幾盞大燈一開,
亮得扎眼,像要把你整個人曬穿。金有財蹲地下,聲音又細又甜:“小祖宗,
看哈金叔叔這里,乖,笑一個嘛…”你被燈光刺得瞇起眼,怔怔地瞧鏡頭,本能地,
嘴角微微翹了一下。那笑容,干凈得跟新下的雪,還有點圣潔味。那一瞬間,
整個俗氣的影棚都安靜了,只聽得到燈泡在嗡嗡響。金有財盯著相機預(yù)覽,手抖得要斷,
口水都快流下來。照片洗出來后,他像捧塊寶,兩眼放綠光。王秀芹要給錢,要拿走相片,
他裝作沒聽見,死活留一張,把它放大到半人高,裝個金光閃閃的相框,
掛到門口最當眼的位置,像供菩薩。外頭霓虹燈還打出廣告詞,俗得很:“帥得批爆!
”結(jié)果,就像扔顆炸彈,街上瞬間炸鍋!從早到晚,人山人海,路都堵起,
喇叭聲、吵架聲、警察喊話聲攪成一團。更怪的還在后頭。有一天午后,
一輛黑得跟鏡子一樣的奔馳慢慢開過來,跟條傲慢的鯊魚一樣。后窗落下一半,
露出一個打扮得體、氣質(zhì)高傲的女人臉——本地首富趙百萬的老婆,林美鳳。
她原本只是無聊掃一眼,可一眼瞧到那張照片——整個人僵起。臉色“唰”地就白了,
白得跟紙一樣,紅指甲摳到車窗上都摳破了。然后,手袋掉地下也顧不住,她人開始發(fā)抖,
眼神發(fā)瘋似地瞪到照片,猛地沖趙百萬吼:“假的!全是假的!”“看看你!你這張豬頭臉!
惡心得很!老娘一秒都忍不到了!我要離婚!現(xiàn)在!立刻!馬上!”三天后,
法院就收到她的離婚起訴書:理由是——丈夫丑得讓她精神崩潰,夫妻感情徹底破裂。
更扯的是,她還把照相館那張照片復(fù)印件貼上去當證據(jù)。她請的律師在法庭上,
拍著那張復(fù)印件,激動得眼圈紅:“法官大人!就是這張臉,讓我當事人認清丈夫丑陋,
徹底絕望!”荒唐得很,偏偏全國都轟動了。更離譜的是,
法院真的給你——一個六歲啥都不懂的娃娃,
發(fā)了傳票:罪名叫“用極端外貌優(yōu)勢破壞家庭和諧”!開庭那天,
小小法庭被全國記者擠得像罐頭,鏡頭全對到你。你被人抱到特制的小高腳椅上,腳懸空,
呆呆瞧周圍的大人臉,臉上一點表情都沒得。法官聲音冷冰冰:“……本院認定,
被告確實帥,客觀存在且破壞力極強,導(dǎo)致婚姻不可逆崩潰……宣判:罪名成立!”“咚!
”法槌一敲,閃光燈閃得眼睛都睜不開。判決書拿到手里時,你低頭看了眼,
上頭寫著“破壞家庭和諧罪”,小手涼涼的,心頭沒啥害怕,只覺得空落落??蓻]想到,
剛把判決書還回去,一個法院跑腿的小姑娘接過你簽的名字時,瞳孔猛地一縮!下一秒,
她眼神發(fā)瘋似地把判決書死死攥緊,猛地撞開人墻,幾下就沒影了!整個法庭炸了鍋,
警察哨子吹得刺耳,記者蜂擁去拍,亂成一團!聽說抓到她時,她還在笑,
說:“值了…有他名字陪我…坐牢也值…”后來她真被判了無期徒刑,宣判那天,
她反倒笑得賊開心??莎?,還沒完。從那天以后,事態(tài)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路狂奔。
先是縣城那家新開的“香妃美容院”,老板娘不曉得從哪兒搞來你那張照片,
偷偷裱在收銀臺后頭。結(jié)果怪事來了:原本門可羅雀的小店,生意突然好得嚇人,
幾乎天天爆滿。有女人坐在那兒敷面膜,面膜還沒撕,
就對著照片發(fā)呆;有人理個眉毛都要轉(zhuǎn)頭瞄好幾眼;更離譜的,一個做美甲的客人,
把你照片裱進指甲里,每天捧著手看,自己笑得跟溫商似的。漸漸地,
縣里人都知道了:只要對著那張照片多看一會兒,皮膚都會好點兒,心情也順點兒。
可也有人說,看久了要瘋,夜里會夢見一個小孩,笑得又純又冷。再后來,更大的事來了。
市電視臺的《都市奇聞》欄目,拍了個紀錄短片——鏡頭就掃過那張照片,不到兩秒。
節(jié)目播出那晚,收視率飆到破紀錄,后臺留言區(qū)炸了鍋: “求原圖!
” “誰能給我高清無水??!” 還有人直接開高價,說只要能摸到照片,房子車子都給。
可最離譜的,是那幾天,本地民政局的離婚窗口天天排長龍,隊伍繞大樓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