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那面若桃花的媳婦林晚，卻把我推到墻角，滿臉通紅地咬著唇說：“建軍，
咱先別圓房?！蔽夷X子“嗡”地一聲，以為她嫌我窮，嫌我這個大頭兵給不了她好日子。
誰知她下一句卻讓我渾身血液都沖上了頭頂：“俺娘說俺是‘宜男多?！陌俗郑?/p>
能給你生一個班！但你得答應(yīng)我，必須往上干，當大官，讓我們的娃，以后都能挺直腰桿！
”01“啥玩意兒？”我叫陳建軍，二十歲，是駐西北某部尖刀連的一個班長。我媳婦林晚，
是家里托人介紹的，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在我們這片是出了名的俊。今天，
是我和她的大喜日子?？晌易鰤粢蚕氩坏?，新婚之夜，我連她的小手都沒摸熱乎，
就被她按在了咱們新分的小平房墻壁上，跟我約法三章?！瓣惤ㄜ?，你別以為俺是開玩笑。
”林晚的臉頰泛著紅暈，但那雙杏眼卻亮得驚人，里面沒有半分羞怯，全是豁出去的認真。
“俺們老林家，女人都能生！俺娘生了六個，俺大姑生了七個，到了俺這一輩，只會更多！
”她挺直了單薄的胸膛，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手榴彈在我耳邊炸開：“俺可以給你生，
生一堆，讓你老陳家開枝散葉，人丁興旺！但是，你陳建軍，不能一輩子當個大頭兵。
我要我的娃，以后出門，沒人敢指著脊梁骨說他們爹是個窮當兵的！”我盯著她，
心口像是被重錘擂了一下。這年頭，嫁給軍人是光榮，但跟著軍人吃苦也是事實。
我一個農(nóng)村出來的兵，每個月津貼就那么點，除了寄回家里，剩下的也就夠自己買兩包煙。
分這間小平房，還是因為我年年比武拿第一，團長特批的?？闪滞磉@番話，
哪像個剛過門的農(nóng)村姑娘能說出來的？倒像、倒像是個運籌帷幄的女政委。
“你……你想讓俺當多大的官？”我喉嚨發(fā)干，艱難地問。林晚伸出兩根白嫩的手指，
在我面前晃了晃。“最少，也得是個兩道杠的！”她話說得斬釘截鐵。兩道杠，
那是營級干部！我現(xiàn)在肩上才一道細杠帶倆V，班長。從班長到營長，
比我從老家走到這西北戈壁灘的路還遠！“你要是覺得俺在為難你，現(xiàn)在反悔也來得及。
”林晚忽然松開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簾，聲音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委屈，
“大不了……大不了俺明天就打報告回老家，就說俺配不上你這個戰(zhàn)斗英雄。
”她這招以退為進，玩得我心里一抽。我陳建軍，在訓(xùn)練場上流血不流淚，號稱“鐵閻王”，
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淚，尤其是我自己媳婦。更重要的是，她的話，
點燃了我心里那撮一直被壓抑著的火苗。哪個兵不想當將軍？我拼死拼活，
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為了讓我娘和犧牲的爹臉上有光嗎？“你這算是……婚前動員？
”我忽然笑了，伸手一把將她重新拉進懷里。她身子一僵，熟悉的馨香鉆進我鼻孔，
比團里發(fā)的慶功酒還上頭?！澳悄氵@個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我低頭，湊到她耳邊，
學(xué)著指導(dǎo)員的口氣壓低聲音，“林晚同志，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不就是營長嗎？你男人，
給你掙回來！”我看到她白皙的耳根瞬間紅透了，像染了上好的胭脂。
“那……那你啥時候開始行動？”她在我懷里小聲問，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行動？
”我故意逗她，手不規(guī)矩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我的林晚大功臣，生一個班的任務(wù)這么重，
咱們是不是得先抓緊時間，把‘生產(chǎn)工具’給調(diào)試好？”她“啊”了一聲，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推開我，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陳建軍，你流氓！
”看著她手忙腳亂地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我靠在墻上，
心里卻是一片滾燙的火熱。我陳建軍的兵，不能白當。我陳建軍的媳婦，也不能白娶。
不就是營長嗎？為了這能給老子生一個班的媳婦，老子拼了！可我當時并不知道，
我這個新媳婦，給我?guī)淼?，遠不止一個“營長”那么簡單。她那張嘴，簡直就像開了光。
02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軍號還沒吹響，我就被一陣飯菜的香氣勾醒了。我睜開眼，
林晚已經(jīng)不在床上。她正系著圍裙，在小小的廚房里忙活。爐子上“咕嘟咕嘟”地燉著什么，
香味直往鼻子里鉆?！靶蚜?？快去洗漱，早飯馬上好?！绷滞砘仡^沖我一笑，
晨光給她鍍上了一層金邊，看得我有些發(fā)愣。這感覺，太不真實了。就在昨天，
我還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今天就有了家，有了媳婦。飯桌上，
一碗噴香的小米粥，兩個白面饅頭，還有一碟炒得碧綠的青菜，外加一個金黃的荷包蛋。
我眼睛都直了。要知道，在部隊，只有病號或者立功受獎的英雄，才能有這待遇。
“你哪來的雞蛋和白面？”我驚訝地問。這些可都是精貴東西，得用票。
“俺帶來的嫁妝里有。”林晚給我盛好粥，推到我面前，“你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訓(xùn)練。
記住你昨天答應(yīng)俺的?！彼痔徇@茬。我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壓力山大。
拿起饅頭狠狠咬了一口，嗯，真香?！胺判模鲁鋈サ耐倌?，就是釘上去的釘。
你男人說話算話?！蔽液磺宓乇ＷC。吃完早飯，我正要出門，林晚卻叫住了我。
她走過來，極其自然地幫我整理了一下軍裝的領(lǐng)子，還細心地撫平了上面的褶皺。
她的手指微涼，帶著淡淡的皂角香氣，劃過我的脖頸，讓我心里一陣發(fā)癢?！敖ㄜ?，
俺昨天想了一晚上，”她湊近我，壓低了聲音，像是在說什么軍事機密，“你們連長，
是不是姓王？叫王振華？”我心里一驚：“你咋知道？”“俺爹跟俺提過一嘴。
他說這個王連長，是他老戰(zhàn)友的兒子，人不錯，就是性子有點倔，
而且……他愛人常年身體不好，一直沒個孩子，這是他最大的心病?！蔽毅蹲×恕?/p>
這事兒連里知道的人都不多。王連長是個硬漢，從不拿私事出來說。林晚一個剛進院的家屬，
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你想說啥？”我看著她?！鞍尺@有兩張‘野山參片’的方子，
”林晚從口袋里摸出兩張紙，塞進我手里，“一張是燉湯的，一張是泡水喝的。
不是啥名貴藥材，就是俺們鄉(xiāng)下土方子，調(diào)養(yǎng)身體用的。你找個機會，
就說是你家里長輩給的，送給嫂子試試。別說得太刻意，就當是新媳婦的一點心意。
”我捏著那兩張寫滿娟秀小字的紙，手心有些出汗?！斑@……這能行嗎？王連長那脾氣，
最討厭拉關(guān)系走后門。”“你傻啊，”林晚白了我一眼，那風(fēng)情，差點把我的魂給勾走，
“誰讓你拉關(guān)系了？這是人之常情！你新婚，嫂子身體不好，你送點土特產(chǎn)關(guān)心一下，
誰能挑出理來？再說，東西不貴重，要的就是這份心。你記住了，有時候，辦成事兒的，
不是槍炮，是人情。”她拍了拍我的胳膊，踮起腳在我耳邊又補了一句：“還有，
你們下午是不是有五公里負重越野考核？聽俺的，別跟那個叫高強的爭第一。
你把水壺里的水分一半給新來的那個小戰(zhàn)士，叫劉……劉什么來著？”“劉浩。
”我下意識地回答。“對，就他。跑到一半的時候，他肯定不行了，你拉他一把，
一起到終點就行?！蔽覐氐足铝恕８邚娛俏覀冞B的副班長，也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事事都要跟我爭個高下。而劉浩，是剛下連隊的新兵，體能確實差。
可林晚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她昨天一天都在咱們這小房間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啊！
“你……你怎么知道這些？”我忍不住問。林晚卻只是神秘一笑，
推著我出門：“山人自有妙計。你聽我的，準沒錯。快去吧，別遲到了。
”我滿腹疑云地走向訓(xùn)練場，手里攥著那兩張藥方，心里七上八下的。上午的射擊訓(xùn)練，
我心不在焉，好幾次都脫了靶，引來王連長一頓臭罵。高強在一旁，嘴角那幸災(zāi)樂禍的笑，
藏都藏不住?！瓣惤ㄜ姡∧阈∽影鸦陙G你新媳婦床上了？！”王連長吼道。我漲紅了臉，
立正站好，一個字不敢辯解。下午，五公里負重越野開始。高強憋著一股勁，
從一開始就沖在了最前面。我記著林晚的話，不緊不慢地跟在第二梯隊。跑到三公里左右，
果然，新兵劉浩臉色發(fā)白，抱著肚子蹲在了地上，眼看就要掉隊。我猶豫了一下，
想起了林晚那雙篤定的眼睛。我跑到劉浩身邊，擰開我的水壺遞給他：“喝點水，別著急，
跟著我的節(jié)奏跑?！眲⒑聘屑さ乜戳宋乙谎郏罂诖鴼?。我放慢腳步，
一邊跑一邊教他調(diào)整呼吸的方法。高強早就跑得沒影了。不少戰(zhàn)友從我身邊超過，
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敖ㄜ姲嚅L，你別管我了，會拖累你成績的！”劉浩喘著說?！捌ㄔ挘?/p>
尖刀連沒有拋棄戰(zhàn)友的兵！”我吼了一句，拽著他的胳膊，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往前跑。最終，
高強拿了第一，破了連隊記錄，在終點線接受所有人的歡呼。而我，和劉浩一起，
幾乎是最后幾個到的。王連長黑著臉走到我面前，所有人都以為我又要挨一頓狂風(fēng)暴雨。
“陳建軍！”“到！”“你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王連長盯著我，眼神復(fù)雜。
我梗著脖子，準備接受處分?？蓻]想到，王連長卻拍了拍我的肩膀，
語氣緩和了不少：“臭小子，知道搞內(nèi)部團結(jié)了，有進步。比拿個第一強?！彼D了頓，
又看了一眼旁邊還在喘氣的劉浩，補了一句：“劉浩的爹，是師部的劉副參謀長。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03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直到王連長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劉浩的爹，是師部副參謀長？這事我怎么不知道！不對，
整個連隊，估計除了王連長，就沒人知道！這林晚……她到底是什么人？
難道她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能掐會算？我心里翻江倒海，
看了一眼不遠處正被眾星捧月的高強。他雖然拿了第一，但王連長的目光，
卻在我身上多停留了那幾秒。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林晚那句“有時候，辦成事兒的，
不是槍炮，是人情”的真正含義。傍晚，我揣著那兩張藥方，在王連長家門口徘徊了半天，
還是沒鼓起勇氣敲門。正當我準備放棄時，門開了，王連長的愛人，周嫂，
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她看到我，愣了一下。“是建軍啊，有事嗎？”周嫂臉色有些蒼白，
但笑容很溫和。我腦子一熱，想起林晚說的“人之常情”，
硬著頭皮把藥方遞了過去：“嫂子，俺……俺剛結(jié)婚，這是俺媳婦從老家?guī)淼耐练阶樱?/p>
說是調(diào)理身體的。不值錢，就是一點心意，您……您別嫌棄?！敝苌┿蹲×?，
看著我手里的紙，又看了看我漲紅的臉，忽然笑了?！澳氵@孩子，太客氣了。快進來坐。
”她把我讓進屋，接過藥方仔細看了看，“替我謝謝你媳婦，有心了?！蹦翘焱砩希?/p>
王連長破天荒地留我吃了晚飯。飯桌上，他沒說一句關(guān)于訓(xùn)練的話，
反而問了不少我家里的情況，還夸林晚是個懂事的好媳婦。我走出連長家門的時候，
腿肚子還是軟的?；氐郊?，林晚正坐在燈下給我縫補訓(xùn)練服的破洞。
昏黃的燈光照著她的側(cè)臉，溫柔得像一幅畫?！笆聝恨k了？”她頭也不抬地問。“辦了。
”我把晚上的事一說，最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惑，“晚晚，你跟俺說實話，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林晚放下針線，抬起頭看著我，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
“俺猜的?！薄安碌模俊蔽乙话賯€不信?！皩Π?，”她理直氣壯地點點頭，
“俺爹以前跟俺說過，部隊里最講究人情世故。王連長是你頂頭上司，
關(guān)心他就是關(guān)心你的前途。至于那個劉浩，俺就是看他白白凈凈，不像農(nóng)村來的，
而且新兵下連，干部們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一猜家里就有背景。至于他爹是多大的官，
俺哪知道？反正拉他一把，總沒錯。”她這套說辭，聽起來天衣無縫，
但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可看著她坦然的目光，我又能說什么呢？“行，你厲害。
”我由衷地佩服，“俺以后都聽你的。”“這還差不多?！绷滞淼靡獾負P了揚下巴，
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她站起來，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遞給我。“這是啥？
”“從今天起，你每天晚上抽一小時，學(xué)習(xí)。這是俺托人從縣里高中淘來的數(shù)理化課本。
你先把高中的知識撿起來?！蔽翌^都大了：“學(xué)這個干啥？我又不去考大學(xué)?！薄罢l說的？
”林晚瞪著我，“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了？知識就是力量！你當兵，也得當個有文化的兵！
以后部隊要現(xiàn)代化，要科技化，你一個大老粗，光會跑五公里，能有啥前途？聽我的，學(xué)！
以后有大用！”她這番話，比我們指導(dǎo)員上政治課說得還有水平。什么現(xiàn)代化、科技化，
這些詞我聽都沒聽過。我看著她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硬著頭皮接過了課本。接下來的日子，
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天，我是尖刀連的“鐵閻王”，在訓(xùn)練場上揮汗如雨。
我聽了林晚的話，不再跟高強爭那些明面上的第一，
反而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團隊協(xié)作和戰(zhàn)術(shù)研究上。晚上，我回到家，
就變成了個苦哈哈的高中生，在林晚的監(jiān)督下，啃那些比壓縮餅干還硬的數(shù)理化公式。
林晚就像我的貼身政委加總參謀長。她總能用各種“猜”和“分析”，
給我提供一些匪夷所思卻又極其有用的“情報”。比如，
她讓我多跟炊事班的老班長搞好關(guān)系，因為老班長是團長的親戚；她讓我把發(fā)的津貼省下來，
去廢品站淘一些關(guān)于機械維修的舊書，說這叫“彎道超車”；她還鼓勵我，
在連隊的技術(shù)革新小組會上，大膽提出自己關(guān)于裝備保養(yǎng)的“外行想法”。而我，
就照著她的“劇本”，一步步地演。奇跡發(fā)生了。一個月后，團里組織裝備大檢修，
我靠著從舊書里學(xué)來的知識，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的重大安全隱患，避免了一次嚴重的訓(xùn)練事故。
團長在全團大會上，點名表揚了我陳建軍！還給我記了三等功！
拿著紅彤彤的立功證書回家時，我感覺自己腳下都踩著云。高強看著我的眼神，
充滿了震驚和不解。他想不通，為什么他拿了無數(shù)個訓(xùn)練第一，卻連個嘉獎都撈不到，
而我這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家伙，卻立了功。我推開家門，林晚正哼著小曲，給我織毛衣。
我把立功證書往她面前一拍，挺直了胸膛：“媳婦，你男人，給你掙了個三等功回來！
”林晚抬起頭，眼睛彎成了月牙。她沒說夸獎的話，卻站起身，輕輕地抱住了我。
“俺就知道，俺男人是最棒的。”她把臉埋在我堅實的胸膛上，聲音悶悶的，“建軍，
這才只是個開始?！笔前。皇莻€開始。可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面。兩個月后，
林晚的肚子，悄悄地有了動靜。04“有了？”我當時正在院子里劈柴，
聽到林晚紅著臉告訴我這個消息，手里的斧子“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我，陳建軍，
要當?shù)耍课覜_過去，一把將林晚抱了起來，在她驚喜的尖叫聲中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感覺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奥c，慢點！暈了！
”林晚拍著我的肩膀。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蹲下身，把耳朵貼在她還很平坦的小腹上，
想聽聽里面的動靜。“傻樣吧，”林晚笑著摸我的頭，“這才剛有，哪有動靜。
”我嘿嘿地傻笑，高興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我老陳家有后了！林晚的“宜男多?！保?/p>
這是要開始兌現(xiàn)了??！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就在軍區(qū)大院里傳開了。家屬們見了林晚，
都笑呵呵地說她有福氣，給我老陳家續(xù)上了香火。周嫂更是隔三差五地送來老母雞和雞蛋，
拉著林晚的手，眼睛里全是羨慕。王連長見到我，也一改往日的嚴肅，
拍著我的肩膀說：“建軍，好樣的！安心訓(xùn)練，家里的事，組織上會照顧好的。
”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上了發(fā)條的馬達，充滿了干勁。林晚懷孕后，
我們家的伙食標準直線下降。她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給了我，自己卻總是吃些粗茶淡飯。
“你現(xiàn)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可不能虧了嘴?！蔽倚奶鄣匕淹肜锏娜鈯A給她。
她卻又給我夾了回來：“你懂啥？俺這叫‘孕期科學(xué)管理’。前三個月，娃自己帶‘口糧’，
用不著大補。倒是你，訓(xùn)練強度那么大，不多吃點肉怎么行？你身體好，
才是咱們家最大的保障。”她嘴里總能冒出一些我聽不懂的新鮮詞，
什么“科學(xué)管理”、“營養(yǎng)均衡”，一套一套的。但不知為何，我就是信她。
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訓(xùn)練和學(xué)習(xí)中。白天，我是訓(xùn)練標兵；晚上，我是學(xué)習(xí)尖子。
那本被我翻得卷了邊的數(shù)理化課本，成了我最親密的戰(zhàn)友。高強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他想不通，為什么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僅訓(xùn)練上不落下風(fēng)，在技術(shù)研究方面，
更是屢屢提出讓領(lǐng)導(dǎo)都點頭稱贊的想法。他不知道，我身后站著一個“女軍師”。這天，
團里下發(fā)了一個通知，要選拔一名技術(shù)骨干，參加軍區(qū)組織的新式坦克維修培訓(xùn)。
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機會！一旦被選中，學(xué)成歸來，提干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p>
全團所有符合條件的兵都沸騰了，摩拳擦 ???的，高強更是第一個就報了名。
他的履歷很漂亮，各項軍事成績都是頂尖，是這次選拔的最大熱門。我有些猶豫。
我的優(yōu)勢在實戰(zhàn)，技術(shù)理論方面，畢竟是半路出家，跟高強比起來，底氣不足。晚上，
我把這件事跟林晚說了。她聽完，眼睛亮了：“去！必須去！這是多好的機會！
”“可是……我怕考不過高強?！蔽矣行]自信?！翱迹俊绷滞硇α?，“誰說這種事，
光靠考就行了？”她走到我身邊，幫我捏著肩膀，胸有成竹地說：“老公，你記住了，
從明天起，你什么都別干，就去修理連，找張大海技師，給他打下手。他讓你干啥你就干啥，
別怕臟別怕累。還有，把咱們家那半瓶好酒帶上?！睆埓蠛Ｊ俏覀儓F里技術(shù)最牛的技師，
四十多歲，脾氣又臭又硬，誰的面子都不給。團長想請他多帶幾個徒弟，都被他給頂了回去。
讓我去找他？我不是去找罵嗎？“他……他能理我？”“你傻啊，”林晚戳了一下我的腦門，
“張技師最討厭油嘴滑舌的人，但他最敬佩兩樣?xùn)|西：一個是對技術(shù)的鉆研，
一個是真正的好酒。你帶的不是酒，是敲門磚，你干的不是活，是態(tài)度。他罵你，你就聽著，
他讓你滾，你就站遠點看。只要你臉皮夠厚，技術(shù)就能到手?！蔽覍⑿艑⒁?，
但還是聽了她的話。第二天，我揣著那半瓶酒，硬著頭皮去了修理連。果然，我剛說明來意，
張大海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滾蛋，老子不收徒弟。”我沒滾，
而是把酒放在他旁邊的桌上，拿起掃帚，默默地開始掃地上的油污。他罵我，我就當沒聽見。
他趕我，我就等他進車間了再溜回來。一連三天，我白天訓(xùn)練一結(jié)束就往修理連跑，
掃地、擦工具、遞扳手，什么臟活累活都搶著干。那半瓶酒，張大海動都沒動。
高強和其他人，都在忙著看書、復(fù)習(xí)，背理論知識，把我當成了傻子。“陳建軍，
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高強嘲諷道。我沒理他，繼續(xù)埋頭擦著一個油膩的零件。第四天，
張大海正在修理一臺坦克的發(fā)動機，一個關(guān)鍵的螺絲卡住了，怎么也擰不下來。他滿頭大汗，
嘴里罵罵咧咧。我看著那個位置，腦子里忽然閃過之前在舊書上看到的一個土辦法。
我走過去，小聲說：“張師傅，要不……用火烤一下試試？熱脹冷縮，也許能行。
”張大海愣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懷疑。但他還是讓別的師傅找來了噴燈。
對著螺絲的部位烤了一會兒，張大海再用扳手一擰。“咔噠”一聲，螺絲松了。
整個修理車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我。張大海放下扳手，死死地盯著我，
看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后，他走到桌邊，擰開那瓶我送來的酒，仰頭“咕咚”灌了一大口。
“好酒！”他抹了抹嘴，然后指著我說：“小子，從明天起，你就是我張大海的徒弟了！
我倒要看看，你腦子里還藏著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一個星期后，選拔結(jié)果公布。
我的名字，赫然排在了第一位。高強的理論考了滿分，而我，
只有一份張大海親筆寫的推薦信，上面只有一句話：“這小子，比我強。
”05拿到去軍區(qū)參加培訓(xùn)的通知書時，我激動得手都在抖。這意味著，
我離林晚給我定的“兩道杠”目標，邁出了最堅實的一步?？晌腋吲d了沒兩天，
新的問題就來了。這次培訓(xùn)長達半年，地點在千里之外的省城。我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