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瞇起眼睛打量著她們:"你們是沖著那面古鏡來的吧?"
這句話讓林夏和陳雨晴同時繃緊了身體。老頭突然笑了,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跟我來吧,那丫頭等你們很久了。"
姜家的老宅在村子最深處,青磚灰瓦的院落透著滄桑。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院子里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正在打磨一塊石碑。她抬起頭,右臉頰上有一道奇怪的青銅色胎記。
"姜晚?"陳雨晴試探著問。
女孩放下鑿子,拍了拍身上的石粉:"比預(yù)計的晚了兩天。"她的聲音出奇地沙啞,"路上遇到麻煩了?"
林夏驚訝地發(fā)現(xiàn),姜晚的眼睛在夕陽下呈現(xiàn)出詭異的青灰色,就像...銅鏡的顏色。
"你知道我們會來?"
姜晚沒有回答,轉(zhuǎn)身走向堂屋:"進(jìn)來吧,太陽落山后村里不太平。"
堂屋正中的供桌上,一面青銅鏡被紅繩纏繞,懸在香爐上方。鏡面朝下,下面壓著一疊黃符。林夏背包里的銅鏡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安靜。"姜晚對著銅鏡喝斥一聲,鏡子竟真的停止了震動。她轉(zhuǎn)向兩位來客,"你們帶了幾面來?"
"三面。"林夏解開背包,"加上你這面就是..."
"四面而已。"姜晚冷笑,"還差得遠(yuǎn)呢。"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黑色的液體。
陳雨晴快步上前把住她的脈搏,臉色驟變:"你被鏡氣侵蝕多久了?"
"從我十歲那年不小心打翻了供桌開始。"姜晚抹去嘴角的黑血,"爺爺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十年?,F(xiàn)在,輪到我了。"
夜幕完全降臨,村子里出奇地安靜,連犬吠聲都沒有。姜晚點(diǎn)燃一盞青銅油燈,燈焰竟是詭異的青綠色。
"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她解開紅繩,銅鏡翻轉(zhuǎn)的瞬間,林夏看到鏡中映出的不是房間,而是一片荒蕪的曠野,"今晚是'鏡門相沖'之夜,十二面鏡子會短暫連通。"
陳雨晴倒吸一口涼氣:"所以那些鏡奴..."
"會特別活躍。"姜晚點(diǎn)頭,"特別是最近兩面鏡子被你們收走,它們急了。"
仿佛印證她的話,屋外突然刮起一陣陰風(fēng),院門被吹得砰砰作響。姜晚迅速在門窗上貼上符紙,但符紙剛貼上就開始自燃。
"來不及了!"她抓起銅鏡塞給林夏,"帶它走!去洛陽找下一面!它們今晚是沖我來的!"
話音未落,窗戶玻璃突然爆裂,數(shù)道黑影竄入屋內(nèi)。林夏看清那是幾只似貓非貓的生物,通體漆黑,眼睛卻泛著銅鏡般的青光。
陳雨晴迅速結(jié)印念咒,一道金光從她指尖射出,擊中為首的生物。那東西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化作黑煙消散。但更多的黑影正從四面八方涌來。
姜晚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一個銅鏡形狀的烙印:"我以守鏡人之名,啟!"
烙印發(fā)出刺目的青光,整個房間的空氣開始扭曲。林夏驚駭?shù)乜吹浇淼纳眢w正在變得透明,皮膚下浮現(xiàn)出青銅色的紋路。
"你在做什么?"陳雨晴試圖拉住她,卻被一股力量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