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林夏急切地問,"為什么鏡奴的活動越來越頻繁?"
許輕塵走到墻邊,指向壁畫中央那扇門:"因為'門'要開了。十二面銅鏡本是一體,是古代修士用來鎮(zhèn)壓陰陽界限的法器。每少一面,封印就弱一分..."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竟是黑色的金屬粉末。緩過氣后,他繼續(xù)道:"二十年前那場意外,導(dǎo)致鏡子分散?,F(xiàn)在,有東西想集齊十二面鏡子,徹底打開那扇門。"
"什么東西?"陳雨晴追問。
許輕塵的眼神變得深邃:"一個被囚禁了千年的...東西。它自稱'鏡君'。"
屋外的青銅燈突然劇烈搖晃,燈光變成血紅色。許輕塵臉色大變:"它們找到這里了!"他迅速從暗格中取出一卷竹簡塞給林夏,"這是《鏡經(jīng)》殘卷,記載了重新封印的方法!"
"那你呢?"林夏接過竹簡。
許輕塵笑了笑,那笑容竟有幾分釋然:"我和姜晚一樣,早就選好了自己的路。"他掀開衣襟,胸口赫然有一個青銅鏡形狀的凹槽,"帶鏡子走!去敦煌找莫高窟的守經(jīng)人!"
石屋的門窗突然同時爆裂,數(shù)道黑影竄入。許輕塵猛地將林夏和陳雨晴推向后門,自己則轉(zhuǎn)身迎向那些黑影。在最后一刻,林夏看到他撕開上衣,將手中的銅鏡按進(jìn)胸口的凹槽——
刺目的青光爆發(fā),許輕塵的身體瞬間青銅化,變成一尊活生生的雕像。那些黑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被青光吞噬。整個石屋開始崩塌,林夏和陳雨晴只能拼命向外逃。
跑到山腳下時,身后傳來轟然巨響?;仡^望去,半山腰處升起一道青色光柱,直沖云霄。光柱中隱約可見許輕塵的身影,他雙臂張開,如同十字架。
"他以身為鏡..."陳雨晴聲音哽咽,"暫時封住了這個缺口..."
林夏顫抖著打開那卷《鏡經(jīng)》,在最后一頁發(fā)現(xiàn)了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父親、陳明理,還有另外九個人,每人手中都捧著一面銅鏡。背面寫著:
"癸酉年,十二守鏡人于長安立誓..."
照片上,父親手中銅鏡的紋路,與她脖子上已經(jīng)變成青銅色的八卦吊墜一模一樣。
東方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林夏握緊銅鏡,望向西方——下一站,敦煌。
莫高窟外的沙丘上,林夏盯著手機(jī)屏幕上的兩條短信,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陳雨晴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了。
"這號碼......"她奪過手機(jī),"是空號!"
林夏猛地抬頭望向正在崩塌的465窟方向,沙塵中隱約可見一道青光直沖云霄。她突然抓住陳雨晴的手腕:"不對......張遠(yuǎn)山有問題!"
"什么?"
"他太了解鏡奴了,甚至知道怎么利用鏡奴的血脈......"林夏快速翻出那面從465窟取出的銅鏡,"你看這鏡框上的紋路,和許輕塵給我們的《鏡經(jīng)》記載完全相反!"
銅鏡在晨光下泛著詭異的紫光,鏡面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裂紋,那些裂紋竟然組成了一張獰笑的人臉。林夏的背包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其他四面銅鏡像是受到召喚般想要破包而出。
陳雨晴迅速結(jié)印念咒,一道金光打在銅鏡上。鏡中的人臉發(fā)出無聲的尖叫,裂紋滲出黑色的液體。
"這是'偽鏡'!"陳雨晴聲音發(fā)顫,"有人故意放在這里引我們上鉤的!"
遠(yuǎn)處傳來引擎的轟鳴,一輛越野車朝她們疾馳而來。車窗探出一把獵槍,毫不猶豫地開火。子彈打在她們身邊的沙地上,濺起一串沙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