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安徹懌還是謹(jǐn)慎的撤到掩體后。
荒原的夜風(fēng)裹挾著腐朽的氣息,卷起細(xì)碎的沙礫拍打在眾人臉上。
許慕站在隊伍中央,閉目凝神,無形的精神力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前方三百米,有生命反應(yīng)?!彼蝗槐犻_眼,瞳孔中閃過一絲銀芒,“不是牛羊……是人的氣息?!?/p>
安徹懌挑眉:“人?這種鬼地方還能有活人?”
嚴(yán)訟傾指尖輕撫過一株干枯的野草,感受著其中殘存的生命力波動:“不……不是普通人。他們的生命力很混亂,像是被強行改造過?!?/p>
許慕的精神探測繼續(xù)深入,忽然,他的臉色驟變:“不對!他們在操控這些變異體!”
話音剛落,遠(yuǎn)處的黑暗中亮起數(shù)雙猩紅的眼睛。
沙塵暴毫無預(yù)兆地掀起,模糊的視野中,三個披著破舊斗篷的身影緩步走出。
他們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青灰色,脖頸處延伸出詭異的黑色脈絡(luò),如同樹根般盤踞至臉頰。
“燕南淑大人的實驗品,果然不錯?!睘槭椎哪腥诉肿煲恍?,聲音嘶啞如金屬摩擦,“你們……是很好的測試對象?!?/p>
安徹懌冷笑:“裝神弄鬼?!?/p>
他猛然抬手,一道雷光劈向?qū)Ψ?,然而那人只是輕輕揮手,一頭變異牛竟憑空躍起,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
“精神連接?!”許慕瞳孔收縮,“他們能驅(qū)使這些變異體!”
嚴(yán)訟傾迅速結(jié)印,地面驟然裂開,無數(shù)帶刺的藤蔓破土而出,纏繞向那三人。
然而其中一名斗篷人只是輕哼一聲,周圍的變異羊群便瘋狂沖來,用身體擋住了藤蔓的襲擊。
“沒用的。”斗篷人低笑,“這些牲畜,可是燕南淑大人親手改造的‘杰作’。”
戰(zhàn)況急轉(zhuǎn)直下。
變異牛羊在牧羊人的操控下,攻勢愈發(fā)瘋狂。它們不再盲目沖撞,而是組成陣列,有的負(fù)責(zé)沖鋒,有的噴吐毒液,甚至有幾頭體型較小的變異體鉆入地下,伺機偷襲。
“必須先解決那三個連接者!”許慕咬牙,精神力全力爆發(fā),試圖干擾對方的精神連接。
安徹懌眼中電光閃爍:“掩護(hù)我!”
他縱身躍起,雷電在周身形成狂暴的磁場,所過之處,變異體紛紛被電成焦炭。
嚴(yán)訟傾緊隨其后,百合花在他掌心綻放,淡綠色的生命力化作屏障,擋下飛濺的毒液。
一名牧羊人見狀,冷笑一聲,抬手操控數(shù)頭變異牛攔在安徹懌面前。
“吞噬!”
安徹懌右手成爪,幽暗的旋渦瞬間將最近的一頭變異牛吸成干尸。
然而更多的變異體前赴后繼地涌來,他的動作逐漸被拖慢。
“許慕,現(xiàn)在!”嚴(yán)訟傾突然高喊。
許慕眼中銀光大盛,精神力如尖錐般刺入一名牧羊人的腦海!
“啊——!”那人抱頭慘叫,精神連接瞬間斷裂,被他操控的變異體頓時陷入混亂。
缺口打開了!
安徹懌抓住機會,雷電爆發(fā),身形如鬼魅般穿過獸群,直逼那名牧羊人!
“死!”
雷光貫穿胸膛,牧羊人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被燒焦的心臟,最終倒地。
剩余兩名牧羊人終于慌了。
“撤!快撤!”其中一人嘶吼著后退,試圖召喚變異體斷后。
嚴(yán)訟傾豈會給他們機會?他雙手合十,地面猛然塌陷,無數(shù)藤蔓如巨蟒般纏住兩人的腳踝。
“你們的生命力……我收下了。”
淡綠色的光芒順著藤蔓流入她的體內(nèi),而兩名牧羊人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終化為枯骨。
隨著牧羊人的死亡,剩余的變異體失去控制,有的開始自相殘殺,有的則四散奔逃?;脑辖K于恢復(fù)短暫的寂靜。
許慕疲憊地坐在地上,額頭滲出冷汗:“這些牧羊人……只是傀儡。他們的精神被強行改造過,背后一定有更強大的操控者?!?/p>
安徹懌踢了踢腳下的枯骨,冷笑:“燕南淑……果然是她,那些牧羊人真蠢竟然直接告訴我們了?!?/p>
嚴(yán)訟傾輕輕撫過一株被污染的植物,低聲道:“她能改造生命,甚至賦予傀儡精神控制的能力……這場災(zāi)難,恐怕只是她實驗的一環(huán)。”
遠(yuǎn)處,廢棄實驗室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仿佛一張咧開的嘴,嘲笑著他們的掙扎。
許慕的精神力再次探測,忽然渾身一顫:“那里……有東西在看著我們?!?/p>
安徹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嘴角勾起一抹戰(zhàn)意:“正好,省得我們?nèi)フ宜?。?/p>
嚴(yán)訟傾收起藤蔓,眸光冷冽:“走吧,該去會會這位‘燕南淑大人’了。”
夜風(fēng)嗚咽,荒原的盡頭,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隱入黑暗。